伦敦的金融圈，向来以冷静和克制着称，但此刻，怡和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罗伯特·格林和西门·凯瑟克，就像两位刚刚打赢了一场关键战役的将军，正举着盛满香槟的杯子，接受着一众董事们的祝贺。
“格林先生，您真是算无遗策！那个中国人的阴谋，在您面前，简直就像小孩子的把戏！”
“凯瑟克-先生，这次一定要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他知道，港岛，到底是谁的地盘！”
格林矜持地笑了笑，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金色液体。
苏黎世的“胜利”，让他心情大好。虽然没抓到人有点遗憾，但成功挫败了一起针对大英帝国技术壁垒的盗窃企图，这本身就是一份巨大的功绩。
在他看来，何雨柱在欧洲的触手已经被斩断，剩下的，就只是港岛那场已经没有悬念的商战了。
他抿了一口香槟，对西门·凯瑟克说道：“凯瑟克先生，港岛那边，就看你们的了。记住，不要急着一下子打死他。要慢慢地折磨他，让他把手里的资金一点点耗光，让他体验到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您放心，格林先生。”西门·凯-瑟克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我已经让纽璧坚准备好了一切。我们会在股价上，和他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等他弹尽粮绝的时候，我会亲自飞到港岛，去见证他签下投降书的那一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亨利，这次也算是立了功。我准备把他调回港岛，让他亲眼看看，那个让他蒙羞的敌人，是如何被我们踩在脚下的。这对他未来的成长，有好处。”
格林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在他眼里，亨利·凯瑟克不过是一条被仇恨驱使的疯狗，用完了就可以扔掉。真正重要的，是怡和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能够继续作为大英帝国在远东的利益代言人。
“很好。”格林举起杯子，“那么，就让我们提前预祝，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为了帝国！”
“为了帝国！”
“cheers!”
清脆的碰杯声，在会议室里回荡。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怡和的股价在胜利后暴涨，而和记的股票则变成一堆废纸。
他们嘲笑着何雨柱的愚蠢和不自量力，嘲笑着华资联盟的异想天天开。
在他们这些真正的贵族和资本巨鳄面前，那些黄皮肤的暴发户，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
这股来自伦敦的傲慢和轻视，很快就通过电报和长途电话，传递到了港岛。
怡和大厦里的大班纽璧坚，在接到西门·凯瑟克的指令后，一扫前几日的阴霾，重新变得意气风发。
“主席先生说得对！我们之前太高看那个何雨柱了！”他在作战室里，对着手下的交易员们训话，“他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点的赌徒而已！现在，他把全部身家都押了上来，我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他改变了之前硬碰硬的策略。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主动砸盘了。”纽璧坚的眼中，闪烁着猫戏老鼠般的戏谑光芒，“他们买，我们就一点点地放给他们。把股价，给我牢牢地控制在一个小范围里波动。”
“他不是想吸纳股份吗？我就让他吸！但是，我要让他用最高的成本，去吸那些最没用的散股！”
“同时，让公关部，把我们和汇丰银行达成新一轮战略合作的消息放出去！把我们准备在欧洲投资新航线的消息也放出去！我要让市场看到，怡和的实力，深不可测！”
“我要让那些跟着何雨柱起哄的华人财团看看，他们的那点钱，和我们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我要让他们产生动摇，让他们内部分裂！”
纽璧坚的策略，阴险而毒辣。
他不再追求一击致命，而是要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耗死何雨柱。
他要让何雨柱的资金，在日复一日的高位横盘中，被不断地消耗。当何雨柱再也拿不出一分钱的时候，就是他纽璧坚收网的时候。
他会用一笔雷霆万钧的砸盘，将股价瞬间打回原形，让何雨柱和他的盟友们，全部高位套牢，血本无归。
随着怡和策略的改变，港岛的股市，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九龙仓的股价，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大起大落，而是在15港元左右，开始了窄幅震荡。
和记一方买入，怡和一方就卖出。和记一方稍作停顿，怡和一方也按兵不动。
双方仿佛形成了一种默契，在一条看不见的战线上，进行着一场比拼耐力和资金的消耗战。
媒体和股民们都看懵了。
“雷声大，雨点小？世纪之战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我看是和记那边没钱了，攻不动了！怡和毕竟是百年洋行，家底厚着呢！”
“是啊，华人财团还是不行，跟英国佬比，差远了。”
舆论的风向，开始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看好何雨柱。甚至连之前信誓旦旦的李嘉诚和包玉刚，都感受到了压力。
这天晚上，李嘉诚的电话，打到了何雨柱的别墅。
“何老弟，情况有点不对啊。”李嘉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纽璧坚这个老狐狸，现在是只出不进，摆明了是要跟我们打消耗战。我们每天吃进几千万的货，资金压力很大啊。再这么下去，不出半个月，我们的子弹就要打光了。”
包玉刚的电话，也紧随而至。
“何老弟，怡和今天宣布和汇丰银行达成了五十亿的授信合作。他们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啊！我这边有几个董事，已经开始动摇了，问我是不是该及时止损，把手里的股票抛掉。”
盟友内部，已经出现了不稳的迹象。
这正是纽璧坚想要看到的结果。
何雨柱听着电话，脸上却没有任何焦急的表情。
他安抚道：“李先生，包先生，稍安勿躁。纽璧坚想玩消耗战，我们就陪他玩。他有汇丰当后盾，我也有我的办法。”
“你们要做的，就是稳住阵脚，继续按照原计划，悄悄吸纳。记住，无论股价怎么波动，都不要抛售，一股都不能抛！”
“至于资金……”何雨柱笑了笑，“明天，我会给市场，送一份大礼。”
挂了电话，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纽璧坚，你以为你掌控了节奏？
你以为你在戏耍我？
你根本不知道，你现在的每一步，都踩在我为你画好的格子里。
你放出来的每一股，都像是送给我的礼物。
你越是想拖延时间，对我来说，就越有利。
因为，我真正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在二级市场上，用钱砸出一个胜负。
他拿起另一部电话，拨给了远在京城的李主任。
“李主任，港岛这边，鱼儿已经入网。我需要组织上，帮我放一个消息出去。”
……
第二天一早。
就在港岛股市刚刚开盘的时候。
一条来自路透社的快讯，通过电传机，瞬间传遍了全球各大金融机构。
《中国内地宣布，将在深圳、珠海、汕头、厦门设立经济特区，并出台一系列优惠政策，大力吸引外资，尤其是港澳资本投资建厂。》
消息一出，整个港岛，瞬间引爆！
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机遇，已经来临！
而和记集团的作战室里，何雨柱看着这条他早就知道的消息，缓缓站起身。
他对所有人宣布：
“各位，反击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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