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的警察陷入了沉默。他们确实无法保护谢飞。
一旦谢飞被释放，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报仇。”谢飞的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我要杀了洪哥，杀了所有害死我姐姐的人。”
“这是不可能的。”
“是吗？”谢飞站起身，“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三天后，谢飞被释放了。
当他走出警察局的大门时，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三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看到谢飞出来，其中一个走了过来。
“小飞，洪哥让我们来接你。”
谢飞看着他们，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洪哥还真是贴心啊。”
“上车吧。”
谢飞没有反抗，乖乖地坐进了车里。
车子在东莞的街道上行驶着，谢飞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温暖。
“小飞，你在警察那里说了什么？”开车的男人突然问道。
“什么都没说。”谢飞回答道。
“真的？”
“不信你们可以问洪哥，如果我说了什么，你们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吗？”
男人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不再追问。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厂房前。
“到了，下车。”
谢飞跟着他们走进厂房，洪哥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小飞，这几天受苦了。”洪哥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姐姐的事，我很遗憾。”
“是吗？”谢飞看着他，“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补偿？”洪哥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小飞，你搞错了。是你姐姐搞砸了任务，害得我们损失惨重。我没有找你算账就已经很仁慈了。”
“是这样吗？”谢飞点头，“那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洪哥转身准备离开，“以后你就跟着阿强做事，好好学着点。”
“洪哥。”谢飞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
“我姐姐死之前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谢飞慢慢地说道，“包括她自己。”
洪哥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姐姐说得对。”谢飞突然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洪哥，“我确实不应该相信任何人。”
厂房里瞬间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小飞，你疯了吗？”洪哥慢慢举起双手，“把枪放下，我们有话好说。”
“有话好说？”谢飞冷笑，“洪哥，你知道警察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吗？”
“我怎么知道？”
“因为有人告密。”谢飞的眼神变得冰冷，“有人把我姐姐卖了。”
“这不可能，我们内部不会有叛徒的。”
“是吗？”谢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那你听听这个。”
录音笔里传出了洪哥的声音：“李总那边已经怀疑了，我们必须找个替罪羊…谢雪那个女人正好，让她去送死，这样我们也能向上面交代…”
厂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洪哥，没想到他竟然会出卖自己人。
“小飞，你听我解释…”洪哥的脸色变得苍白。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了自保，把我姐姐当成弃子？”谢飞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冷，“解释你早就计划好让她去死？”
“我…我没有…”
“你有。”谢飞打断了他，“你不仅出卖了我姐姐，你还想杀了我灭口。”
说着，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你们以为洪哥真的是来接我的吗？你们看看这个地方，这里是干什么用的？”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个废弃的厂房地上有很多暗红色的痕迹，那是血迹。
“这里是洪哥处理'垃圾'的地方。”谢飞冷冷地说道，“我如果没猜错，今天我走进这里，就不打算再走出去了，对吗，洪哥？”
洪哥的额头开始冒汗，他知道自己的计划被识破了。
“小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谢飞举起枪，“洪哥，我姐姐的命，今天我要用你的来偿还。”
“等等！”洪哥急忙说道，“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我死了，整个东莞的黑道都会追杀你！”
“你觉得我在乎吗？”谢飞笑了，“我姐姐都死了，我还在乎什么？”
“你还年轻，你还有未来…”
“我的未来在三天前就已经死了。”谢飞冷冷地说道，“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活着的死人。”
砰！
枪声响起，洪哥应声倒地。
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很快就染红了地面。
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傻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还有谁想为洪哥报仇的吗？”谢飞转过身，看着剩下的人。
没有人敢说话，更没有人敢动。
“很好。”谢飞收起枪，“从今天开始，这片地盘归我了。谁有意见，现在就可以说出来。”
依然没有人敢说话。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各自散了吧。”谢飞挥了挥手，“明天晚上，老地方见面。我有新的计划。”
人群慢慢散去，最后只剩下谢飞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看着洪哥的尸体，眼中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姐姐，我为你报仇了。”他轻声说道，“但这只是开始。我要让所有害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夜风吹过废弃的厂房，发出阵阵呜咽声，就像是在为死者哀悼。
但谢飞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悲伤。
他的心，在三天前就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复仇的机器。
走出厂房的时候，谢飞抬头看了看天空。
月亮依然高悬在夜空中，但在他眼中，整个世界都已经失去了光明。
从今天开始，他要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
不管这条路有多么危险，不管这条路通向何方，他都会走下去。
因为在这条路的尽头，也许他能再次见到自己最爱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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