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把小七哄睡了，林彦一个人踱进书房。
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光晕昏黄地笼着书桌。墙上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在阴影里沉默地铺展着。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最后定在了南洋那片密布岛屿的区域——印尼、东马、文莱……像一串散落的链子，扣在海上。
看了一会儿，他心念微动。
“王钦。”
话音落下不过两息，王钦已垂手立在面前。
林彦的视线落在地图上，“去宗门里，找几个擅神魂功法的人来。”
“是，少爷。”
王钦的身影如烟散去。约莫两分钟的功夫，林彦神识中便接到了传讯。他意念一转，书房里便多了六道身影。
王钦在前，身后跟着五人，皆气息沉敛，目光平静，唯有周身隐约萦绕着令人心神微悸的寒意——那是长期修习神魂秘术特有的印记。
林彦没绕弯子，抬手便指向地图上那片群岛。
“王钦，你带他们去这里。”他的手指沿着印尼的轮廓，慢慢划了一圈，随即又点了点东马与文莱，“不管用什么法子——催眠、引导，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要在五年之内，看到这片土地上的穆斯林，要么迁走，要么信仰消失。”
“不止是人，连同这片区域里，大大小小的政权、山头、武装……所有能发号施令的地方，都要握在我们手里。明白吗？”
王钦面色无波，只深深一揖：“明白了，少爷。”
身后那五名修士，亦同时躬身。
书房重归寂静，只剩下林彦一人，望着地图上那片即将风云变幻的区域，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亚历山大”
“少爷，有何吩咐？”
林彦好笑地摸了摸下巴。
“我记得日本海域的阵盘快到期了，这五年，美国那边是怎么折腾的？日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亚历山大立刻放下手中的雪茄，坐直身体，神识恭敬回应：“少爷，情况基本在我们当初的预料之内，但美国的投入和日本的惨状，还是有点超出预期。”
“说具体点。”
“是。先说美国的动作吧，核心就一个字：运。他们把太平洋上的运输机当出租车用了。我们监控的数据显示，从冲绳嘉手纳和关岛安德森基地起飞的战略空运，高峰期几乎每十分钟就有一架满载的c-141或c-5降落日本。他们内部叫这个“长桥行动”。”
林彦很好奇：“运了些什么进去？”
“头两年主要是救命的东西。成千上万吨的压缩饼干、面粉、医疗包和疫苗。燃油是严格配给的，优先保障飞机和最基本的发电。后来才开始运一些发电用的煤，重建最低限度工厂需要的钢锭、水泥这类基础原料。高端设备和技术资料也有，但数量很少，而且都是美国严格筛选过、确保不会让日本恢复“不该有”能力的二手货。”
“如果光靠运，社会早乱了吧。”
“没错。”
“所以美国很快就建立了实质上的军管体系。一个叫“美日联合分配委员会”的机构掌握了所有物资分配权，从东京到乡下，所有配给站都由美军看守。日本的港口、铁路、电厂和电话局，关键位置都换上了美国人。原来的政府官员，基本就剩下跑腿和安抚民众的职能。”
“日本国内现在怎么样？”
亚历山大顿了顿：“很不好。虽然饿死人的情况在美国强力空运下控制住了，但普遍的长期营养不良、药品短缺导致的普通疾病死亡率上升，是无法避免的。整个社会倒退回配给制，黑市价格高得离谱，但打击极其严厉。为了搞“粮食自给”，东京上野公园、大阪城公园这种地方都变成了菜地。一代年轻人的成长记忆就是排队领配给和军事管制，民族情绪……非常复杂，对美国是又恨又离不开。”
林彦笑着问，“那美国自己呢？这么输血，国内没声音？”
亚历山大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怎么可能没有。”
“这五年，为了维持这条“空中生命线”，美国直接军费开支暴增，国内媒体估算，扔进去的钱足够再打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争了。国会里天天吵架，纳税人的抗议信雪片一样飞向白宫。“为什么我们的孩子要饿着肚子去养活日本人？”“日本是不是成了我们甩不掉的包袱？”这种论调很有市场。去年中期选举，几个大力支持持续援日的议员都丢了席位。白宫和五角大楼的压力非常大。”
林彦沉默片刻：“苏联和周边没什么动作？”
“苏联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的宣传机器天天骂美国把日本变成了“殖民地”。也试着用一些特殊的小型飞机或潜艇靠近日本边缘，想往里扔传单或者建立联系，但都被美军无差别挡在外面了，没成功过。周边国家……主要是警惕和观望。”
林彦缓缓睁开眼，看着窗外香港的夜色：“也就是说，美国花了大价钱，保下了一个半死不活、完全听话，但内部充满怨气、也让美国自己元气大伤的日本。”
“是的，少爷。可以这么总结。日本现在就是一个被抽空灵魂、靠外部点滴维持的躯体。”
林彦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阵法一撤，海路重开，这个躯体第一件事就是疯狂进食。美国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这昂贵的账单塞回日本自己手里，同时把套在它脖子上的缰绳勒得更紧些。”
“逻辑上必然如此。日本需要进口一切，但它的支付能力建立在未来几十年的税收和主权抵押上。美国需要巩固控制，同时向国内证明这笔投资“物有所值”。”
林彦嘴角抽了一下：“好。那就让这“进食”的过程，和我们“林氏”的生意，结合得更紧密些。亚历山大，你那边可以开始准备了，海路通航之日，就是我们的船队和贸易协议进驻之时。另外，继续在华尔街和华盛顿吹风，重点强调日本重建的“巨大风险”和“无底洞成本”，让美国急于甩包袱的心理……再急切一点。”
亚历山大精神一振：“明白，少爷。我立刻着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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