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郊外,一条堆满废弃建材的僻静巷子。
林彦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他心念微动,循着神识印记的指引,剑光向着北方疾掠而去。
下方城市的灯火如流淌的星河,那辆灰色货车的车速很快,穿过市区,直奔热那亚港。
热那亚港,第七码头,c区。
这里堆放着即将转运或滞留的集装箱,灯火稀疏,只有远处塔吊的探照灯偶尔扫过。
灰色货车驶入一片编号以“cZ”开头的集装箱堆场,停在一个普通的40尺集装箱前。
两人下车,快速打开箱门上的特殊锁具,将车内两个昏昏沉沉的孩子粗暴地拖出,扔了进去。
随即锁门,驾车离开,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集装箱内,空气混浊。
当林彦的神识彻底渗透进去时,即便以他历经两世、见惯风浪的心境,也忍不住燃起一把怒火。
箱内空间被简陋隔板分成两层,塞满了女孩。
约二十余人,年龄在八到十二岁之间,衣着各异,有的还穿着睡衣或校服。
她们大多被胶带封嘴,手脚被束,蜷缩在脏污的毯子上。
恐惧弥漫在空气中,低低的啜泣、压抑的呜咽,以及因极度惊恐而失神的空洞眼神,构成一幅地狱般的图景。
角落里散落着啃了一半的干面包和几个塑料水瓶。
林彦悬停在百米高空,夜风拂动他的衣角。
最初的怒意与直接救人的冲动,被更深的计算迅速取代。
救下这一箱容易,然后呢?这个链条会断裂吗?不会,只会有下一箱,更隐蔽地运走。
他需要看清这条毒蛇的全貌,然后,斩断它的头,挖出它的根。
“阿尔伯特。”他通过神识直接联系欧洲负责人。
“少爷。”阿尔伯特的声音立刻回应。
“我在意大利热那亚港,发现一个儿童贩卖组织的转运点。箱子里有超过二十名被掳的女孩。”
“调动我们在意大利和西欧的人手。
第一,全方位监控这个集装箱及周边区域,锁定所有相关人员,从搬运工到幕后指挥。第二,排查热那亚乃至意大利境内可能的类似窝点、运输路线。第三,准备好一支擅长隐匿和突击的行动队,随时待命。”
“明白,少爷。”
阿尔伯特没有任何多余疑问。
“意大利组有二十名元婴可供直接调遣,另可调动外围可信的本地情报网。行动队可由两名元婴修士领队,一刻钟内可在法国尼斯待命,通过传送阵三十秒内抵达热那亚任何坐标。”
“先监控,不要打草惊蛇。我要知道她们最终被送去哪里,送给谁。”林彦冷声道。
“这不像普通的人口贩卖。”
“是。”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林彦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幽灵,悬停在这片港口的上空。他的神识与阿尔伯特派来的修士网络融为一体,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
信息如涓涓细流汇入林彦的识海,逐渐勾勒出一个名为 “金色羔羊” 的隐秘组织。
它结构精密,等级森严,服务于一个极其丑恶的目的:为欧洲特定权贵阶层中,有着扭曲“特殊收藏癖”的成员,提供“鲜活的礼物”。
底层(“牧羊人”与“货车夫”) :由意大利本土黑手党分支“卡莫拉”中一个专门小组负责。
任务是在意大利、巴尔干乃至北非部分地区,通过诱拐、盗窃甚至直接从贫困家庭购买等方式获取目标女童(要求:8-12岁,容貌清秀健康)。
由“货车夫”负责境内运输至热那亚或的里雅斯特港的加密集装箱。
负责人叫萨尔瓦托雷·“瘦子”·科斯塔,是卡莫拉坎帕尼亚地区一个小头目。
中层(“检疫员”与“美容师”) :集装箱并非最终目的地。女孩们会被秘密转运至热那亚港附近一座伪装成废弃罐头厂的内部设施(代号“羊圈”)。
这里有医生进行初步健康检查(“检疫”),剔除病弱个体。
然后是“美容师”——使用药物、轻微胁迫和心理手段,让女孩们在短期内变得“温顺”、“惊恐但不敢反抗”,并按照“客户”偏好进行简单分类和装扮。
设施主管叫卢卡·法比安医生,一名因滥用药物被吊销执照的前儿科医生。
物流层(“快递员”) :一个拥有合法航运公司外壳(“欧罗巴快运”)的部门负责。
他们利用复杂的航运单证和海关内应,将这些特殊“货物”混入普通集装箱,通过货轮运往法国马赛、西班牙巴塞罗那、荷兰鹿特丹等港口。
负责人叫亨德里克·范德维尔,荷兰人,表面是航运经理。
高层与客户层(“牧首”与“宾客”) :这是组织的核心与存在意义。
所有环节最终服务于一份加密的“宾客名单”。
名单上的成员非富即贵,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下单,偏好被严格记录。
“牧首” :组织的实际控制者,身份极度保密,目前只追踪到其代号为 “恩佐” ,通过数个离岸账户和匿名律师接收大部分利润并下达指令。
阿尔伯特初步判断,“恩佐”很可能本身就在“宾客”名单中,且地位超然。
“宾客”名单(部分已核实) :
1. 格哈德·冯·艾森贝格男爵 :德国老牌贵族,莱茵兰-普法尔茨州议会议员,某着名家族基金会名誉主席。偏好“金发,蓝眼,像安琪儿”。
2. 贾科莫·里沃尔塔伯爵 :意大利工业家族继承人,米兰社交名流,与多个政党组织关系密切。偏好“活泼,深色头发,有‘野性’”。
3. 休·卡文迪什爵士 :英国保守党后排议员,国防委员会成员,与多家军工企业有咨询合约。偏好“年龄偏小,羞怯”。
4. 阿兰·杜波依斯 :法国奢侈品集团“莱茵之梦”的副总裁,巴黎时装周常客。偏好“具有异国情调,如北非或东欧特征”。
5. “红衣主教” (代号):梵蒂冈教廷内部某位高级神职人员,通过绝对匿名的中间人联系。偏好“绝对安静,顺从,有宗教式纯洁感”。此条信息来自监听到的“恩佐”与法比安医生的加密电报,具体身份仍在追查,但层级极高。
当“金色羔羊”的完整链条,包括“羊圈”的位置、范德维尔的下一班货轮航次、以及那份触目惊心的“宾客名单”初稿全部摆在林彦面前时,他知道,等待结束了。
“阿尔伯特,行动。现在。”
“一,解救‘羊圈’及港口集装箱内所有儿童,要确保孩子们的安全。
二,抓捕萨尔瓦托雷·科斯塔、卢卡·法比安、亨德里克·范德维尔及所有核心成员。
三,取得‘羊圈’内所有医疗记录、交易账本、通讯记录,特别是‘宾客名单’原件或加密副本。
四,对名单上已核实的权贵,进行同步监控和证据固定。
行动过程,允许使用必要法术手段消除抵抗、允许搜魂获取信息,但不得造成无辜者伤亡,不得留下超自然痕迹。”
“遵命,少爷。”
行动在子夜同时展开。
热那亚港,两名元婴修士如鬼魅般出现在集装箱区,守卫在察觉前已陷入深度昏睡。
集装箱门被无形之力切开,温暖柔和的安神法术抚平了孩子们的惊恐。
她们被小心地带出,送上早已准备好的、伪装成红十字会的车辆,由女性修士安抚照料,等待后续移交真正当局或安全送回原籍。
“羊圈”罐头厂这里遇到了微弱抵抗,几名持枪守卫被瞬间缴械制服。
卢卡·法比安医生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对着账本更新“货物状态”,被破门而入时,还想伸手去撕毁证据,下一秒却发现自己已被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他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在这里,找到了二十七名刚被运送来的女孩,以及完整的“调教”记录和账本。
与此同时,在阿尔伯特的协调下,萨尔瓦托雷在那不勒斯的藏身地被当地“合作方”举报,警方“意外”将其抓获,并“偶然”发现了其电脑中的部分交易记录。
亨德里克·范德维尔在鹿特丹的公寓里被潜入,所有信息被复制,人则在睡梦中被施加了强烈的“忏悔暗示”,于次日清晨向警方自首,并供出了部分航运记录。
最关键的证据,来自对“恩佐”通讯链的最后一刻破解。
一份更完整的“终极宾客名单”,以及数年来庞大的资金往来账目,从某个位于瑞士卢加诺的匿名服务器中被强行提取出来。
名单上,格哈德男爵对“安琪儿”的详细要求,休爵士指定的“交货”安全屋地址,甚至“红衣主教”通过中间人要求的“忏悔室见面”暗语,都赫然在列。
林彦拿到了这一切的副本。
账本的数字,名单上的名字,女孩们病历上的冰冷描述,以及行动队员传回的那些权贵在私密场所面对被送来女孩时,最初贪婪而后瞬间惊骇的抓拍照片。
林彦站在热那亚附近一处可以俯瞰港口的海崖上。
“阿尔伯特!”
“明天。我要在欧洲至少十家主要报纸的头版,三家电视台的黄金时段新闻,看到这个故事。名字、职务、照片、账目摘要,一样不许少。用我们控制的媒体先发,把水搅浑,然后自然会有‘正义的同行’跟进。”
他顿了顿。
“重点突出那份‘宾客名单’。尤其是,我们那位格哈德男爵,休·卡文迪什爵士,还有……给‘红衣主教’。”
“明白,少爷。”
阿尔伯特的声音带着一丝肃杀。
“稿件和剪辑已在同步进行,我们的《欧洲观察者报》(法)、《真理之声》(意)、《北德镜报》(德)以及寰宇电视新闻台(UtN)将作为首发。推送渠道已就绪,确保在当局反应过来封锁消息前,它已如病毒般扩散。”
林彦望向东方,海平线上已有一线微白。
明天,阳光照亮的不再只是地中海的碧波,还有某些深藏在锦绣华服之下,最肮脏的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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