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他成功?难道你还希望他成?
“罗波啊罗波,你的眼界始终这般狭隘,所以才在副职上蹉跎这么多年。”
胡勇摇头叹息,“想当年,我进临海县的时间比你还晚,那时你还是我的顶头上司!”
“可现在呢?”
罗波脸色微红,心头泛起一丝羞惭。
的确,十多年前,胡勇初入县政府时,不过是个任他差遣的年轻人。
如今却彻底颠倒了过来。
“你身为分管工业的副县长,为何对引进大型机组如此抵触?”
胡勇声音低沉,“这可是对临海极为有利的大事!我生在临海,长在临海,所以我虽不看好祁同伟的结局,却不愿嘲笑他的胆识!”
“在化能总部受尽冷遇的人,是他!不是你!”
罗波面色骤然发白。
胡勇这一番话,虽未破口怒斥,但语气之重,已近乎当头棒喝。
他百思不得其解——
胡勇为何突然对祁同伟改观?
就在此时,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胡勇眉头微蹙,望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某个上级号码,迟疑片刻,仍按下接听键。
“小胡啊,前两天问你的那件事,现在有结论了吗?”
胡勇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抱歉,领导,目前仍在核实过程中。关于临海县存在水晶矿藏的说法,牵涉较广,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
“必须经过大量实地勘探和专家论证,才能最终确认。现阶段,我确实无法给出让您满意的答复。”
“我明白了。”
电话那头的领导并未动怒,反而轻笑出声。
在他看来——
不否认,岂不就等于默认?
“这么说来,钟鸣还真是撞上了天大的好运啊!”
领导眼神微眯,语气中透着算计。
此刻,整个京城范围内,唯有他一人知晓“临海县或蕴藏水晶矿”这一消息!
换言之,化能极有可能抢先进场布局!
“这可是一份沉甸甸的政绩!”
挂断电话后,胡勇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神情疲惫。
一旁屏息凝神的罗波忍不住开口:“胡县长,刚才您提到水晶矿藏?咱们临海哪里有这种资源?”
“呵……”
胡勇冷笑一声:“就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临海县。”
“什么?我们临海竟有水晶矿?!”
罗波满脸惊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此重大的信息,身为分管工业的副县长,他为何毫不知情?
“不对……这事您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早有线索,为何一直按兵不动?”
“还不是因为我们的那位副书记。”
胡勇低声解释:“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把这条虚假情报透露给了化能高层。现在人家直接通过关系找上门来问我。”
“嗯?”
是祁同伟故意放出的假风声?
他是想用这个幌子,骗取电厂项目的落地?
可是……
罗波困惑地看向胡勇,眼中渐渐浮起一丝愤怒。
“既然您清楚这是祁同伟设的局,为何还要向上级含糊其辞?这不是在替他遮掩吗?”
这难道不是在帮对手铺路?
罗波难以接受。
胡勇不是一向致力于将祁同伟排挤出临海吗?为何在此紧要关头,反倒为敌所用?
别忘了,他与祁同伟之间的赌约,早已传遍全县!
输者将失去全部政治资本!
“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
胡勇摇头叹息,并未直视罗波愤懑的面容。
他背着手,望向远处翻涌不息的海面,声音低得像是自语:
“归根结底,我是临海人,对这片土地有着割舍不下的情感。”
是啊。
若非对故土怀有深沉眷恋,他又怎会甘愿压抑晋升之机,屡次拒绝调任?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做个“土皇帝”?
“严格来说,这些年我对临海的感情,早已扭曲了。”
胡勇喃喃道:“但无论如何,我始终盼着临海能好……”
“胡勇!”
罗波终于按捺不住,激动地吼出声:“你可明白,你现在做的事,是在出卖并肩作战的人吗?!”
“我出卖盟友?”
胡勇猛然转身,脸上浮现讥讽:“不,你不了解我,或者说,你们从来就没真正懂过我!”
“我真心在乎的,只有临海本身!”
“我从未有过盟友——是你们把我推上了本土势力代言人的位置!可你们从没想过,我代表的从来不是你们,而是临海!”
“既无归属,何谈背叛?”
胡勇神情骤冷:“若真要说谁背叛了初心,那也是你!你早已忘了当初为何出发!”
罗波怔怔望着眼前宛如陌生人的胡勇,心头一阵寒意。
“临海县的问题,必须由临海县自己来处理!”
胡勇语气坚决:“祁同伟再不讨喜,那也是临海的副书记!将来在工作交锋中,我自然有办法压他一头!”
“绝不允许外人插手干预!”
“更不会在关乎临海未来经济走向的重大事项上,刻意给远在京城拼搏的祁同伟设障添乱!”
“这,就是我的原则!”
连续数日,钟鸣的情绪始终处于极度激动的状态。
“临海县真有!它竟然真的存在!”
办公室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怎么回事?主任这是……”
一名年轻职员用手指了指脑袋,一脸困惑。
“闭嘴!”
李科长狠狠瞪了身旁的年轻人一眼,挥手让他退下。
别人不了解钟鸣,他还能不清楚?
这位年轻的领导,背后背景恐怕深不可测!
“小李啊,你过来一下。”
钟鸣低声念叨了几句,随即换上温和的笑容,朝李科长招了招手。
“钟主任,您有什么指示?”李科长毕恭毕敬地凑上前。
“那个……那个临海县的祁同伟,最近还有没有再来过?”
“临海县?祁同伟?”
李科长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记起钟鸣说的是谁。
“哦!是他啊,您放心,我已经照您的意思,冷落了他好几天,现在他肯定不好意思再登门了。”
说完,李科长脸上浮现出得意又期盼的神情。
活像幼儿园里等着老师发小红花的孩子。
挺胸抬头,眼神仿佛在说:快夸我!
“呵呵!”
钟鸣冷笑一声,胸口微微起伏。
此刻他真想狠狠扇这李科长一耳光!
“蠢货!”
李科长被这一声怒吼吓得浑身一颤,双眼满是惊恐与不解。
“钟主任……您、您怎么了?”
难道真像那个年轻人说的,脑子出问题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懂领导心思?你现在是在向我邀功吗?”
钟鸣冷冷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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