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茳宗的药圃里,凌霖正蹲在地上给胖龟量腰围。
软尺绕着胖龟圆滚滚的身子围了一圈,凌霖瞅了瞅刻度,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三天胖了一寸,清霜剑仙要是知道了,非让雪球来叼你去减肥不可。”
胖龟“嗷”地叫了一声,挣脱软尺,一头扎进旁边的灵草堆里,只露出个壳子,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
“你还躲?”凌霖伸手去捞它,就见岩浩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禅杖都跑歪了。
“凌霖!凌霖!”岩浩跑得满脸通红,“龙疆寺来人了!说是冈裳大师的伤好了,他师弟冈前大师带着弟子来了,要去打归墟门!”
凌霖心里一动:“冈前大师?很厉害?”
“厉害!”岩浩使劲点头,“听说比冈裳大师还能打,一手‘伏魔禅杖’出神入化,当年一个人挑了三个邪派据点!”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钟声,是松茳宗召集弟子的信号。凌霖把胖龟塞进怀里,跟着岩浩往广场跑。
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冈裳大师站在最前面,脸色红润,看来伤势确实好了不少。他身边站着个更壮实的老和尚,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僧袍,手里拄着根比人还高的禅杖,杖头镶着个铜环,看着就沉甸甸的。
“这位就是冈前大师。”不可理喻道长凑到凌霖身边,小声说,“脾气爆得很,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果然,冈前大师正瞪着眼睛说话,声音洪亮得像打雷:“归墟门那帮杂碎,敢伤我师兄,还害了那么多弟子,今天我就让他们知道,龙疆寺的禅杖不是吃素的!”
他身后站着四个年轻僧人,个个腰杆笔直,穿着灰色僧袍,胸口绣着“龙疆”二字。冈裳大师介绍说,这是他师弟的四个弟子,了空、了尘、了凡、了悟,都是筑基后期的好手。
“了空擅长防御,禅杖舞得密不透风。”
“了尘轻功最好,能在树上飞。”
“了凡力气大,能举着石头打架。”
“了悟最机灵,专打别人下三路。”
凌霖听得嘴角抽了抽,这介绍怎么听着不像正经和尚,倒像江湖打手。
“凌医生,”周婧瑶走过来,手里拿着张地图,“这是归墟山的地形图,我标了几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冈前大师说让你也去,万一有人受伤,也好有个照应。”
“我就不去了吧?”凌霖赶紧摆手,“我对和尚……你知道的。”
“不行!”冈前大师突然转过头,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听师兄说,你医术好得很,比那些只会念咒的家伙管用多了!今天你必须去,不然我……我就把你这灵龟炖了!”
胖龟在凌霖怀里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头缩了进去。
“别别别!”凌霖赶紧护住胖龟,“我去!我去还不行吗?炖它太油腻,不好吃。”
众人都笑了起来,冈前大师也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黄牙:“这还差不多。走!”
一行人大张旗鼓地往归墟山赶。冈前大师走在最前面,禅杖往地上一戳,“咚”的一声,能震得旁边的草叶发抖。了空四个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看看凌霖怀里的胖龟,眼神里满是好奇。
归墟山离松茳宗不远,也就半天路程。越往山里走,空气越差,一股腥臭味飘过来,闻着像烂鱼混着铁锈。
“这就是归墟门的地盘?”钟广萍捏着鼻子,“比枯骨荒原教还臭,他们平时都不洗澡的吗?”
小骨在骨笛里哼了一声:“听说独孤峻熙一年洗一次澡,还得挑下雨的日子。”
快到归墟门山门时,突然从两边的树林里射出一堆黑箭,箭头闪着绿光,一看就淬了毒。
“来得好!”冈前大师大喝一声,禅杖往地上一顿,铜环“当啷”响,一道灵力罩突然展开,把所有人护在里面。黑箭射在罩子上,全掉在了地上。
“有埋伏!”了尘大喊一声,脚尖一点,真的像冈裳大师说的那样,踩着树尖就冲了出去,手里的短刀“嗖嗖”扔出,树林里传来几声惨叫。
归墟门的人也不含糊,从山石后面、草丛里钻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刀有剑,还有人拿着铁链子,看着就不是正经门派。
独孤峻熙站在山门顶上,穿着那件黑得发亮的袍子,手里把玩着骷髅头珠子,冷笑:“冈前老秃驴,来得挺快啊,我还以为你要在家念三天经才敢来呢。”
“少废话!”冈前大师把禅杖一顿,“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他率先冲了上去,禅杖挥舞得像风车,“呼呼”带风,凡是靠近的黑衣人,要么被打飞,要么被砸扁,没一个能近他的身。
了空四个也冲了上去。了空果然擅长防御,禅杖舞得密不透风,把几个想偷袭的黑衣人挡在外面;了尘在人群里穿梭,专挑落单的打;了凡最猛,抱着块大石头就往人堆里砸,砸得黑衣人哭爹喊娘;了悟最损,专踢别人膝盖,被他踢中的,没一个站得起来。
龙疆寺的弟子也不含糊,虽然人数比归墟门少,但个个都抱着拼命的架势,禅杖、戒刀一起上,打得黑衣人节节败退。
凌霖没往前冲,他找了个相对安全的石头后面,把胖龟放在地上,自己打开药箱准备着。很快,就有伤员被抬了过来,有龙疆寺的,也有归墟门的——凌霖不管正邪,先救命再说。
有个龙疆寺的小和尚被砍伤了腿,血流不止。凌霖拿出止血粉往上一撒,又用绷带缠好,动作快得很。
“谢谢施主……”小和尚刚想道谢,就见凌霖又拿起针,在他腿上扎了几下。
“别动,”凌霖说,“这是针灸,能让你好得快点,就是有点疼,忍着点。”
小和尚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把凌霖骂了八百遍,但看着血真的止住了,又有点佩服。
正忙着,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凌霖抬头一看,只见冈前大师和独孤峻熙打在了一起。独孤峻熙的蚀骨掌确实阴毒,掌风带着黑气,碰着点皮肉就发黑。冈前大师虽然勇猛,但也不敢硬接,只能靠着禅杖防御。
“老秃驴,没招了吧?”独孤峻熙冷笑,掌法越来越快,黑气也越来越浓。
冈前大师被逼得连连后退,脸上的肉都在抖,突然大吼一声:“看来不动真格的不行了!”
他把禅杖往地上一插,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很快,他身上冒出金光,禅杖也跟着亮了起来,上面的铜环“当当当”响个不停。
“这是……龙疆寺的‘伏魔金身’?”不可理喻道长惊讶地说,“据说这是禁术,能短时间内提升三倍实力,但过后会很虚弱。”
金光中的冈前大师像变了个人,眼睛都成了金色,一把拔起禅杖,对着独孤峻熙就拍了过去。
独孤峻熙的蚀骨掌打在金光上,“滋滋”冒烟,一点用都没有。他吓得想跑,已经晚了,冈前大师的禅杖“砰”地砸在他胸口,把他打得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在山门的柱子上,口吐鲜血,眼看就不行了。
“门主!”归墟门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打,纷纷往后跑。
“追!”冈前大师大喊,刚想追,突然身子一软,金光也散了,差点栽倒在地。了空赶紧冲过去扶住他。
“师父!”四个弟子围了上来,个个都带着伤。
“没事……”冈前大师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得像纸,“把……把归墟门烧了,别留下一个活口。”
龙疆寺的弟子虽然也死伤不少,但还是按吩咐做了。很快,归墟门的山门就燃起了大火,浓烟滚滚,把半边天都染黑了。
凌霖看着那些死去的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有龙疆寺的,也有归墟门的,他们的灵脉在灵视之瞳里都已经变成了灰色,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战争就是这样。”钟广萍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要么赢,要么死,没什么中间路可走。”
凌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药箱。胖龟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安慰他。
回去的路上,没人说话。龙疆寺的弟子抬着伤员,扛着尸体,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疲惫和悲伤。冈前大师被了空背着,睡得很沉,估计是用了禁术的缘故。
走到半山腰时,凌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归墟山的方向。大火还在烧,像个巨大的伤口,在隆文大陆的土地上隐隐作痛。
他知道,归墟门只是开始。弑天血煞宗还在,更大的仗还在后面。
但他不怕。
他摸了摸胸口的金丹,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还有怀里睡得正香的胖龟。
只要大家都在,就没什么坎过不去。
“走了。”凌霖对胖龟说,“回去给你做灵米糕,这次少放灵糖,减肥。”
胖龟在梦里“嗷”了一声,不知道听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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