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与“纪念品”初步共鸣的法门，李癫只觉眼前豁然开朗，仿佛手持万花筒，窥见了力量运用的无数种新奇可能。他并未急于求成，深知稳固与磨合才是当前要务，但锈蚀爵士那边不断传来的“好消息”，让他觉得是时候再添一把柴，让这团火烧得更旺些了。
“老扳手，咱们那些‘墙头草’朋友们，最近表现如何？”李癫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指尖一缕混沌之力缠绕，将一块废弃零件时而揉成圆球，时而拉成细丝，玩得不亦乐乎。
老扳手嘿嘿一笑，调出几个光幕：“效果比预期的还好。‘齿轮兄弟会’已经连续三次以‘能源管线故障’为由，拖延了向熔炉区输送高纯度能量晶体的时间；‘锈水商行’偷偷把他们最好的几个机械师‘借调’给了贪婪大公的一个外围工坊；就连爵士安插在‘废弃矿道监察站’的那个心腹，最近上报的异常能量波动数据都‘恰好’遗漏了几处关键节点……这帮家伙，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
“很好。”李癫满意地点点头，“看来爵士先生最近的日子很‘充实’。那咱们就再帮他找点事做，让他没空去想那些危险的仪式。”
他目光扫过工作台上那些灵光内蕴的“伙伴”，一个大胆而缺德的计划迅速成型。
“他不是收缩力量，重点防守几个核心据点和资源点吗？那咱们就偏偏不去动他的核心，专挑他那些看似不重要，实则关联甚广的‘毛细血管’下手。”
他指向地图上几个标注点：“这里，是他麾下一个重要的情报中转站，负责汇总各方附庸势力的消息；这里，是一个负责处理低级‘锈蚀病毒’废料的净化站，虽然不起眼，但一旦出事，污染扩散开来，足以让他焦头烂额；还有这里，是他与几个隐秘影子商会进行黑市交易的联络点……”
“石皮，铁木，”李癫看向两位装甲驾驶员，“这次不用你们穿着铁壳子硬闯。老扳手会给你们准备好伪装身份和‘特殊道具’，你们的任务是潜入这些地方，不用搞太大破坏，只需要……留下点‘纪念’。”
他所谓的“纪念”，自然不是刻字画画。而是利用初步共鸣的“纪念品”力量，制造一些极其恶心人、又难以追查的麻烦。
“比如，在情报中转站的服务器里，用《无序词典》的力量植入一段‘逻辑蠕虫’，让他们的信息传递时不时出现随机乱码和悖论错误；在净化站的关键节点，用一丝‘悲之情光’污染能量核心，让处理效率变得极其低下，还附带催泪效果；在那个黑市联络点，用变数齿轮稍微影响一下他们的交易概率，让他们下次交易时‘恰好’遇到技术神甫的突击检查……”
李癫一条条吩咐下去，手段之刁钻阴损，让见多识广的老扳手都听得嘴角抽搐，石皮和铁木更是两眼放光，觉得这比直接砸东西好玩多了。
“记住，动作要快，痕迹要干净，风格要模仿……嗯，就模仿情绪教派那边神经质的作风，或者贪婪大公手下那些唯利是图的风格，总之，别让人一眼就联想到咱们。”李癫最后叮嘱道。
计划既定，行动立刻展开。
石皮和铁木卸下装甲，换上老扳手准备的、带有微弱情绪教派波动或贪婪大公商会标记的伪装服，携带着经过特殊处理的、蕴含着微量“纪念品”力量的装置，如同两个技艺高超的恶作剧大师，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目标地点。
接下来的几天，锈蚀爵士麾下那几个“不重要”的据点，接连发生了各种令人啼笑皆非又头疼不已的“意外”。
情报中转站内，重要的战备信息在传输过程中，突然变成了毫无意义的童谣或哲学悖论，负责解码的技术人员差点集体疯掉；净化站的处理效率骤降，排放的废料不仅没能净化，反而带上了一股催人泪下的悲伤气息，引得周边区域的居民怨声载道；黑市联络点更是倒了大霉，一次重要的违禁品交易，偏偏撞上了技术神甫的“随机”巡检队，人赃并获，损失惨重，连带着那条隐秘的贸易线路都差点暴露……
这些事件单看起来都不算大事，破坏力有限，但其造成的混乱、效率低下和信任危机，却如同绵绵细雨，不断侵蚀着锈蚀爵士本就摇摇欲坠的统治根基。更让他抓狂的是，现场留下的能量痕迹极其微弱且混杂，一会儿像是情绪教派那帮疯子的手笔，一会儿又带着点贪婪大公那边铜臭味的风格，根本找不到明确的指向！
“查！给我彻查！到底是谁在搞鬼？！”锈蚀核心熔炉内，爵士的怒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无数蚊虫叮咬的困兽，明明力量犹在，却被这些无休止的骚扰搞得疲惫不堪，精力被严重分散。他不得不派出更多人手去调查这些“小事”，加固那些原本认为无关紧要的据点防御，应对附庸势力的抱怨和质疑……筹备那个危险仪式的进度，被一拖再拖。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李癫小队，则依旧隐藏在能量乱流带的深处，隔岸观火，乐见其成。
“效果不错。”李癫看着老扳手汇总来的情报，满意地点点头，“爵士先生现在估计恨不得把情绪教派和贪婪大公都生撕了。让他们互相猜忌去吧。”
他感受着体内与“纪念品”们愈发紧密的联系，经过这几天的实战（虽然是间接的）运用，他对这些规则力量的引导更加得心应手。他甚至尝试着，将一丝“希望之种”的秩序之光，融入到藏身点的能量屏障中，使其防御变得更加稳固且带有一定的净化效果。
“不过，这种小打小闹，终究伤不了他的根本。”李癫目光深邃，“他那个仪式，终究是个心腹大患。必须想办法，在他准备好之前，给他来一下狠的。”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地图上那个代表着锈蚀核心熔炉的标记，以及其周边那几个被重兵防守的、疑似与仪式相关的关键节点。
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危险的想法，开始在他脑中酝酿。这一次，或许需要他亲自出手，并动用所有刚刚掌握的新力量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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