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军驻地，实验室。
陆文渊脸色铁青地盯着监测屏幕。就在刚才，那几块南方碎片和干燥苔藓的异常共鸣达到顶峰时，驻地外围的能量屏障突然遭受了一次极其短暂但强度极高的定向冲击！
冲击持续了不到十分之一息，强度却达到了屏障设计阈值的百分之八十！更诡异的是，冲击的能量特征与南方碎片散发的波动完全一致，就像是有人用完全相同的频率，从外部对屏障进行了一次“共振攻击”！
“立刻检查屏障发生器！扫描驻地周边三里的所有能量源！”陆文渊下令。
技术人员手忙脚乱地操作着。然而，冲击只出现了一次，再无痕迹。屏障本身完好无损，驻地周边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能量源——至少在他们的探测范围内没有。
“陆使，这不可能。”周岩难以置信，“要产生这种强度的定向共振，发射源必须在五里之内，且功率不小。怎么可能毫无痕迹？”
陆文渊没有回答。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沉沉的夜色，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对方能精准掌握南方碎片的共鸣频率，并能组织如此强度的定向攻击，说明他们对威远军的技术水平非常了解，甚至可能掌握了部分威远军的能量技术。
是“冥渊”吗？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技术？从缴获的威远军装备逆向研究？还是……有内鬼？
他立刻下令：“驻地进入二级戒备。所有非必要实验暂停。加强医疗舱区域的守卫，没有我的亲笔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陈大人。”
“是！”
就在这时，医疗舱那边传来紧急通讯：“陆使！陈大人的生命体征出现异常波动！”
陆文渊心头一紧，转身冲向医疗舱。
医疗舱内，监测仪器上的曲线不再平稳。陈默的心率、血压、脑波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波动，尤其是脑波，那些代表特定区域的节律性波动突然加剧，频率与南方碎片的共鸣频率出现了高度同步！
更令人心惊的是，维生液中的陈默，眼皮开始快速颤动，眉头紧锁，嘴唇微微翕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什么。他的右手手指，甚至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他在尝试苏醒？还是受到外部能量刺激产生的本能反应？”医官紧张地问道。
陆文渊没有立刻回答。他调出陈默脑部的实时成像图，发现那几个与“信标”绑定的脑区，此刻正散发出极其微弱的白色光晕，与南方碎片的紫色共鸣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对抗态势。
“不是苏醒，是‘信标’的自我保护机制被激活了。”陆文渊判断，“外部有同源但敌对的力量在试图与他建立连接，‘信标’正在抵抗。”
他立刻下令：“调整医疗舱能量屏蔽频率，与碎片共鸣频率形成反相干扰！注射神经稳定剂，剂量加百分之二十！”
随着新的屏蔽场建立和药剂注入，陈默的体征逐渐平稳下来，脑波同步现象减弱。但他并未恢复之前的深度休眠状态，脑部活动水平明显高于之前，维持在一个微弱的、但持续的活跃状态。
陆文渊知道，这种状态不可持久。要么陈默在某个时刻真正醒来（但精神可能受到损伤），要么“信标”力量耗尽，被外部力量侵蚀。
必须尽快找到外部干扰源，切断连接。
就在这时，赵虎匆匆赶到。
“陆使，出什么事了？刚才我接到报告，说驻地有异常？”
陆文渊将情况简要说明，重点提到了定向共振攻击和骊山这个共同线索。
“骊山……”赵虎也将郑远的供词和裴明月在洛阳发现的线索说了一遍，“看来‘冥渊’在骊山有大动作。郑远提到的二十年前华清宫改建记录，可能是个突破口。”
陆文渊沉吟片刻：“我需要立刻进宫面见吴王和太后。此事必须动用朝廷力量，对骊山进行全面排查。另外，赵都尉，请你立刻派人，秘密监控骊山所有进出道路，尤其是夜间。但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
两人分头行动。陆文渊连夜进宫，赵虎则调动北衙禁军中最可靠的一队人马，换上便装，以“巡查皇家林苑防火”为名，前往骊山布控。
夜色中的长安，暗流汹涌。三条线索——洛阳的货栈实验室、长安的郑远供词、威远军的能量攻击——终于汇合，共同指向那座位于城东、承载了无数皇家秘辛的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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