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看都没多看那滩水印子。
他掏出手机，戳开备注“谢大喇叭”的微信。
打字飞快：“爽子，今晚撸串扎啤走起？你请！”
对面秒回，语音条炸耳：
“李伟你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暑假约你八百回，重色轻友玩意儿！现在想起兄弟了？”
嗓门大得像菜市场喇叭。
谢爽这人吧——
身高1米82，体重180，走起路来像座移动小山。
嘴碎得能织毛衣，芝麻绿豆事能唠半小时。
但最绝的是他家底：
房产多到自己都数不清，光连锁酒店就开了七八家。
全是经济型小酒店，可架不住数量多啊！
更别说那些商铺、公寓……
纯纯一个行走的房产证印刷机！
李伟能跟他玩到一块儿，纯粹是忍功修炼到了满级——
这货唠叨起来，唐僧都得喊师父！
“别叨叨了谢总！”李伟打断他，“今晚住你家，帮我打掩护！”
“行啊！正好带你去‘都市豪情’见世面！”谢爽嗓门飙高，“我二舅新开的场子，吃喝嫖……咳，玩乐一条龙！”
这声“咳”比我月底银行卡余额还心虚，主打一个“懂的都懂”的默契！
李伟手一顿。
都市豪情？这名字听着就烧钱。
再想想谢爽二舅的产业……
人家舅舅砸钱搞娱乐城，我家舅舅刘豪专坑亲姐养老钱！
“拔钉子！必须趁早摁死这蛀虫！”李伟眼神发狠。
老妈刘英听见语音，探头问：“又跟爽子混？”
李伟点头：“嗯，他念叨半个月了！”
刘英摆摆手没多问——
儿子最近靠谱不少，随他吧。
主要是谢爽那体型嗓门，放哪儿都是安全标志，爹妈特放心。
李伟抓起包出门，小丽追到门口喊：
“哥！下次给我买草莓味糯米糕！”
“买！买一车！”他回头挥手。
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
他步子越迈越快——
亲情要守，人脉要动，钱窟窿要填！
他抓起书包往外走：
“妈，我出去办点事！”
刘英追着喊：“一起吃饭！”
“你们先吃——”
李伟挥挥手，没入黄昏街道：
“趁风没停，老子这次带全家起飞！”
路灯刚亮，谢爽的白色宝马Z4“唰”地刹在李伟跟前。
车窗摇下来，谢爽甩了甩头发：“白马王子准时吧？”
李伟拉开车门就乐：“这车配你绝了！唐僧不就骑白马么？”
“滚蛋！”谢爽嘴一撇，油门踩得嗡嗡响。
车往“都市豪情”开。
谢爽嘴就没停过：
“我二舅这场子牛大了！KtV包间带泳池你见过没？”
“餐厅请的米其林摘星厨子，甜点能雕花！”
“晚上还有歌舞秀，那腿……咳，那艺术性！”
李伟掏掏耳朵：“吃喝嫖…咳，玩乐一条龙呗？”
“懂行！”谢爽方向盘一拍。
车停娱乐城门口，金光闪闪的招牌晃眼。
谢爽甩着车钥匙往里走，迎宾齐刷刷鞠躬：“小谢总！”
李伟跟着他，像自带VIp通行证。
人脉这玩意儿，用对了就是快车道。
谢爽推开包厢门，宋和平正举着幅水墨画吹嘘：
“瞧瞧这意境！当代大师手笔，五十万捡漏！”
李伟扫了一眼——
什么后现代，颜料都没抹匀。
他指尖敲敲茶几：“表哥，2015年搞这个不如囤纸。”
“啥意思？”宋和平挑眉。
五十万买“颜料没抹匀”，哥您这不是捡漏，是给“艺术诈骗”送温暖吧？
李伟摸出手机划拉两下：
“嘉德春拍总成交额244亿，同比跌27%——市场冻成冰了！”
“但潘天寿《鹰石山花图》拍2.79亿！李可染《井冈山》1.26亿！”
宋和平愣住：“你个小屁孩懂拍卖？”
“今年艺术品市场断崖下跌，正是抄底真迹的时机！”
李伟点开一张图——
景泰蓝赏瓶国内卖1万，国外翻到500万：
“信息差就是印钞机！要玩就玩文化倾销！”
宋颜颜忽然抬头，画上光影掠过她鼻尖。
李伟话锋一转：“当然，急钱还是股市快。”
他甩出股票代码：“中信证券，现在进，年底翻倍。”
宋和平嗤笑：“券商金股你也信？”
“去年券商推荐十大金股，平均涨49%！”
李伟晃了晃手机：“我押三万，输了下半年给你家场子扫地！”
灯光扫过宋颜颜侧脸，李伟呼吸一滞——
皮肤白得像裹了月光，脖颈线条天鹅似的。
黑裙衬得她越发清冷，偏偏嘴角噙着点笑，冰里裹着蜜糖。
谢爽捅他胳膊：“我姐！芭蕾拿过桃李杯，钢琴十级！”
宋颜颜指尖转着酒杯，腕骨纤细却有力。
李伟脑中闪过资料——
理工大学女神，男生偷拍她练舞挤塌过窗台。
“看入迷了？”宋和平揶揄。
李伟坦荡点头：“表姐像幅工笔画——”
“远看是江南烟雨，近看笔笔都是惊心动魄。”
宋颜颜睫羽一颤，酒液在杯里晃出涟漪。
谢爽拱火：“姐！他说你让人心梗！”
“是心动。”李伟纠正，“您跳舞时绷脚背的弧度…”
他虚划一道线：“像把刀扎进观众心窝里。”
宋颜颜终于笑出声，冷霜化春水：
“你懂芭蕾？”
“不懂。”李伟也笑，“但美这东西，要什么门槛？”
宋和平把玩着酒杯：“艺术品抄底…具体怎么搞？”
“三点：盯准被低估的工艺大师，走私贸渠道，玩电商杠杆！”
李伟调出页面：
“保利秋拍1.15亿的齐白石册页，就是网拍成交！”
宋颜颜忽然插话：“你研究这些…为赚钱？”
“为让我妹将来受欺负时，能拿钱砸死对方。”
他眼神骤冷：“穷人的尊严？狗屁！”
成年人的底气，一半是钱包给的，另一半是“我能让钱包更鼓”给的！
灯光骤暗，舞台乐队炸响鼓点。
宋颜颜在喧嚣中倾身，发梢拂过李伟手背：
“下次…带你看真迹。”
李伟战术性喝水。
美女当前，身心愉悦算工伤吗？
他眼神太笃定，宋颜颜垂眸抿了口酒。
重生者的底气，比装逼更唬人。
谢爽看着李伟谈笑风生，心里嘀咕：
“这小子暑假还缩手缩脚，现在怎么跟换了芯似的？”
李伟晃着酒杯想——
上辈子觉得高攀不起的人，这辈子看也就那么回事。
格局打开，路才够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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