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别耽搁!他急促地催促。
佟四喜?你...
少主,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洞顶崩塌的速度越来越快,淤泥、砖石如雨点般砸落。
无双顾不得多想,拉着佟四喜踉跄向外奔逃。
所幸地面接应的人察觉异状,及时将他们拽出密道。
刚脱险不到十分钟,身后便传来震耳欲聋的坍塌声,随即一股阴冷气流喷涌而出,整条密道彻底塌陷。
太险了,少主,往后可不能再冒这种险。”刘麻子一边为无双掸去身上尘土,一边忧心忡忡地说。
无双定了定神,目光转向佟四喜。
这老狐狸依旧神色自若,仿佛方才的险情早在他预料之中,嘴角甚至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叔父,该回去用午膳了。”佟嘉燕为佟四喜换上崭新西装,恭敬地擦拭着他的皮鞋。
呵呵...少主若不嫌弃,不如到寒舍用个便饭?府上新聘的厨子手艺可是...佟四喜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无双。
免了。”无双冷冷打断,佟四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老夫岂敢?少主手段高明,连东洋人和俄国人都被您耍得团团转,何况我这把老骨头?佟四喜谄笑着,在侄女搀扶下转身欲走。
站住!无双突然打了个响指,手下立即将二人团团围住。
佟家护卫也不甘示弱,纷纷按住藏在西装内袋的武器。
佟四喜抬手制止手下,笑容不减:怎么?少主改变主意了?我这就让厨房准备...
你右手攥着什么?打开让我看看!无双厉声质问。
从逃出密道起,他就注意到这老狐狸始终紧握右拳不放。
人在逃命时本能会舒展肢体,这反常举动怎能不引人怀疑?
佟嘉燕挡在叔父身前,身后站着五六个魁梧保镖,个个戴着墨镜,肌肉虬结。”小爷,这样不合适吧?我叔父好歹是长辈,您这是在逼问他吗?
佟四喜攥紧右拳,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在赌,赌无双不敢彻底翻脸。
盗门与他们不同,盗门行事尚有顾忌,而这群现代黑道分子却肆无忌惮。
真要动起手来,谁也别想讨到便宜。
山外还有他的援兵,何况马福祥和蓝彩蝶都不在场,这两个顶尖高手缺席,让无双少了倚仗。
小爷,佟嘉宁带着二十多号人到了公路上,看样子都带着家伙。”刘麻子凑到无双耳边低语。
无双忽然展颜一笑:大伙儿别这么紧张嘛。
佟老板,刚才在密道里多亏您提点,不然我可就交代在里头了。
来,尝尝这俄国雪茄?他说着从兜里掏出烟盒,借着递烟的动作,手指灵巧地将藏在指甲里的东西弹进雪茄末端。
佟四喜假笑着接过雪茄,却揣进口袋没抽。”多谢小爷美意。”
那就不远送了。”
佟四喜带着手下匆匆撤离,直到与公路上的儿子汇合才松了口气。”爹,要不要直接做了那小子?佟嘉宁掀开后备箱,露出整排mp5冲锋枪。
糊涂!佟四喜擦着冷汗,他身边都是死士,就算得手,马福祥那些人能放过我们?见好就收吧。”
佟嘉宁咬牙切齿:蓝彩蝶那个 !拿了咱们那么多好处还敢反水!早晚要她好看!
“嘉宁哥,别说了,钱还能再赚,女人算什么?你跟无双置什么气?她本就是盗门后人,前两次能给我们送情报已经算我们走运了。”佟嘉燕劝道。
佟四喜失望地看着儿子,摇头叹气:“嘉宁,你真该多跟嘉燕学学,你呀……唉……要是哪天我不在了,这么大的家业你能撑得住吗?”
或许是命运使然,盗门第二代几乎全都断了香火。
吴功耀的儿子董爷,连同他的三个徒弟,都没能留下血脉。
佟嘉宁并非佟四喜亲生,而是早年收养的。
这孩子虽然孝顺,却少了佟四喜的精明,甚至比不上佟嘉燕机灵。
“叔父,刚才那支烟……”
“呵……”佟四喜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雪茄,随手丢出车窗。
两公里外的青顶子山里,无双戴着无线电耳机,突然一阵刺耳的杂音传来。
“该死!被他发现了,老狐狸!”无双扯下耳机怒骂。
“小爷,时候不早,咱们回去吧。”刘麻子提议。
“麻子叔,马上去查白彦虎的资料,我要知道他究竟怎么死的。
另外,再找找沙问天的档案。”无双下令。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如今佟四喜把他耍得团团转,说什么他都得信,只因他对 一无所知。
刘麻子办事利落,当晚就捧着一叠厚厚的白彦虎史料交给无双。
薄薄几页纸,分量却重若千钧。
无双逐页翻阅,每一行字都浸满血腥。
1862年,白彦虎率陕西回军 。
所谓 ,实则为种族清洗。
除西安外,陕西各县镇皆遭回军屠戮,目标明确——杀尽汉人,建立黄河以西的 政权。
史称“回乱十八营”。
仅1862年一年,白彦虎的三十万暴徒便在关中平原 五百万汉人【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沙问天呢?怎么只有白彦虎的?”无双继续追问刘麻子。
刘麻子办事向来谨慎,对无双的吩咐从不打折扣。
第十七回 吴功耀与沙问天的合影
“爷儿,真找不着啊!别说咱们的档案馆了,连屯的老们都一口咬定没沙问天这个人,口径出奇地一致。”刘麻子无奈道。
如果连刘麻子都查不出线索,换作中情局也未必有用。
佟四喜的话或许不可全信,但马福祥总不会骗他。
沙问天在历史上确实存在过,可为何如今东北的连自己的领袖都不记得了?难道当年有人刻意掩盖某个惊天秘密?
“帮我约巴雅拉教授,我要见他。”
“是,我这就去办。”
无双口中的巴雅拉教授是位满族学者,在长春德高望重,年逾九旬。
巴雅拉是满族老姓,如今已改汉姓。
他既是人体生命学教授,也是伪满时期的历史专家。
尽管董家与满人关系一般,但巴雅拉教授为人正直,与董爷交情颇深。
两家逢年过节常有往来,无双小时候甚至在这位老教授怀里撒过尿。
巴雅拉教授在头道街开了家古玩店,专收时期的老物件。
无双若得了什么宝贝,总会先请他过目。
“你小子,多久没来了?快瞧瞧这青花大碗如何?”老教授推了推眼镜,带无双走进珍藏室。
无双轻敲碗口,又用狼眼照了照碗底,笑道:“教授,这宝贝哪儿淘的?不是赝品,但也算不上官窑。
十万以内还算值。”
“哼!从你嘴里就听不到好话。
下次有明器记得给我留两件开开眼。”老教授沏了壶茶,给无双倒上。
抿了口茶,教授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佟四喜又找你麻烦了?”
“教授,您是长春近代史的活字典,我想打听个人,不知您是否听过。”
“呵,你这是寒碜我呢?刘麻子都查不到的人,我哪儿知道?老头子可没顺风耳。”
“沙问天,您听说过吗?”无双直奔主题。
“他?”巴雅拉教授眉头一皱,摸着胡茬陷入沉默。
“教授?您怎么了?”
“没什么……小爷怎么突然问起他?”
“您知道他?沙问天确实存在过,对吗?”
巴雅拉教授点头道:“据我所知,沙问天是清末民初兴城子(长春)的领袖。
这人本身充满矛盾——从沙俄回国,却极力反对抗俄。
他手段狠辣,但凡与俄国人有牵连的,哪怕是,也难逃一死。”
无双挥了挥手,方家兄弟退出雅间关上门。”教授,有件事想私下请教,咱们就当闲聊。”
是想打听沙问天和吴功耀的事吧?
最近自由大桥下那棵神树闹得满城风雨,您肯定听说了。
有人说树下埋的是沙问天的尸骨。
我问过三姥爷,可他似乎不愿我插手,很多往事都避而不谈。”
巴雅拉教授拉着无双走进书房。
这间屋子陈设古朴,从桌椅到墙上的字画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
他让无双坐下,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泛黄的相册。”瞧瞧这个,这可是我的珍藏。”教授亲手翻开第一页。
照片虽然褪色模糊,但无双还是一眼认出了左侧那人——约莫六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头戴白色小帽,披着猩红斗篷,活脱脱就是密道里那尊石像的模样。
沙问天?这就是沙问天?无双瞪大眼睛。
重点在右边那个人。”
无双目光右移。
沙问天身旁站着个铁塔般的汉子,粗布衣裳掩不住冲天豪气。
这人足有两米高,肌肉虬结的双臂,脚蹬马靴,腰间左别镜面匣子枪,右挂寒光闪闪的 。
最醒目的是胸前交叉的两串 链,看型号该是最早那批汤姆逊冲锋枪的 。
无双颤抖着点烟,猛吸一口。
那汉子脸上的伤疤遮不住与姥爷如出一辙的相貌。
无双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脸——这轮廓、这丹凤眼,分明就是血脉相传的证据。
他...他就是传说中的乱世枭雄吴功耀!
这是我太姥爷?声音都变了调。
没错,这是现存唯一同时记录耀公和沙问天的照片。”教授指着画面背景,看这厅堂摆设,应该是在张作霖早年购置的四平宅院里拍的。
两人看似并肩而立,实则保持着距离,估计是被中间人请来谈判的。”
巴雅拉教授提到,这张照片是他前往旅行时,从一位年过九旬的老兵手中高价购得的。
那位老兵曾是张作霖的部下。
据他回忆,当天张大帅专程从辽西赶到四平府邸,为的是会见两位重要客人——沙问天与吴功耀。
此次会面,三人商议合兵突袭俄军在沈阳郊区的屯兵站,目标是夺取三台重型与二十多门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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