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营长撤离之际,冷汗瞬间如瀑般涌出,后背湿透。
他暗自庆幸,低声咒骂:“奶奶的,还好老子够谨慎,不然这会儿小命估计得撂这儿了。”
那些胡子兵疯狂至极,炮弹如暴雨倾盆般狂轰滥炸,箭矢似蝗虫蔽日般精准射来,十几名战士瞬间倒下。
也多亏曹营长小心谨慎,这十几名战士的牺牲,换来阵地前几十个胡子兵横尸当场。
他们提前备好的车辆,在大队胡子兵赶到前,便载着众人撤离阵地,否则伤亡定会大幅增加。
这冷兵器与热武器的较量,战果令人咋舌。
一百多年前,英国人凭借48挺马克沁机枪,便将5000多麦塔比利人的几十次冲锋阻挡在外,还打死3000多人。
可如今,他们一百多把步枪加上六挺机枪,竟被几百个胡子兵打得只能狼狈撤离。
这些胡子兵身体素质惊人,热武器与冷兵器的差距瞬间被拉近,仿佛历史的车轮倒转。
几个胡子兵追着他们跑了一段,才骂骂咧咧地返回营地。
曹营长他们在十几公里外重新集结,准备下一轮骚扰牵制。
此时,邝团长他们在山谷中听到隐隐约约的枪声,激动得浑身颤抖。
有个战士兴奋地扯着嗓子喊:“团长,胡子兵根本不用枪,肯定是有人用枪和他们干仗呢,说不定是黎保钧找到援军了!”
邝团长眼睛放光,猛地一拍大腿,大声吼道:“没错,肯定是这样!兄弟们,咱们有救了,都给我振作起来!”
战士们一听,士气大振,嗷嗷叫着又击退胡子兵的进攻。
此前敌人那永无休止的攻击,让他们几近麻木绝望,此刻终于感觉自己不是孤军奋战。
哪怕外面只有几十人甚至几个人,那种不是孤立无援的感觉,也让他们露出久违的笑容。
下午时分,激烈的枪声再次炸响,虽很快渐行渐远,但山谷里的战士们确定,援军到了!
尽管人数和实力或许有限,但人家没放弃救援,这对谷里的战士们而言,就是最强大的激励。
次日上午,不远处枪声响起,一匹神骏的黑马如闪电般冲来,马上坐着一个豪迈的蒙古族汉子。
这汉子一到谷口,便大秀箭术,箭术比胡子兵还厉害,谷口进攻的胡子兵一个接一个倒下。
他态度嚣张,在大队胡子兵赶来前,才骑着马绝尘而去。
临走时,他朝山谷里射出一支黑色羽箭,箭杆上裹着一张纸条。
邝团长激动地解下纸条,一看,顿时兴奋得跳起来,扯着嗓子宣布:
“黎保钧还活着,援军的先头部队正在牵制骚扰敌人,主力马上就到!咱们一定要坚持住!”
战士们一听,欢呼声在山谷里回荡,把正在进攻的胡子兵吓了一跳,攻势瞬间缓了下来。
李镛查骑着黑龙摆脱胡子兵追杀后,绕了一大圈才和曹营长他们汇合。
他一下马,便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这些胡子兵可真难缠!”
说着,心疼地擦着黑龙身上的汗水。
曹营长羡慕地看着黑龙,附和道:“是啊,确实难缠。所以寨主给咱们的命令是骚扰和牵制,也不知道他啥时候能到。”
李镛查想了想,说:“想消灭这些胡子兵,没有五六千装备精良的精锐战士可不行。这么多人马赶来,至少得一周。”
曹营长点点头说:“是啊,所以咱们还是继续骚扰,小心点,别被胡子兵包了饺子。”
李镛查深以为然:“对,咱们可不能拿兄弟们的命开玩笑。”
如今李镛查也是带兵的营长了,他带的草原独立营,人数接近一千,是个加强营。
他从一个独来独往、无牵无挂的游侠,变成独当一面的营长,不知不觉中,就喜欢上了被人信任和依赖的感觉。
其实他内心深处,是个渴望被人认可的闷骚男。
于是,小心谨慎的曹营长和日趋成熟的李镛查,带着战士们一次次地骚扰胡子兵的侧翼和后方。
一天下来,零敲碎打地收获一百多颗人头。
那些胡子兵并非愚笨之辈,只是脑子转得慢些。
起初被他们的举动激怒,不停地追着他们跑,如同追讨厌的跳蚤。
后来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想救援山谷里的人。
次日,曹营长和李镛查他们准备再次找麻烦时,发现胡子兵的阵营竟整体往山谷迁移,把谷口堵得严严实实。
那些胡子兵警惕地守护着营地,再也看不到他们在周围骑马疾驰的身影。
谷口隐隐约约传来的喊杀声和枪声,让两人面面相觑。
李镛查皱着眉头,满脸疑惑:“这啥情况?咱们的骚扰好像被他们识破了,不会成了山谷里战友的‘催命符’吧?”
曹营长挠挠头,神色凝重:“先别急,咱们试探一下再说。”
果然,迎接他们的是密集的箭雨。前两天轻易上钩的“傻鱼”变聪明了,对他们的勾引不理不睬,只是用弓箭将他们射退,让他们有些束手无策。
耳听着谷口处的枪声渐渐稀疏,他们知道,战友们的弹药快没了,战况很快就会变成残酷的肉搏战。
焦急之下,两人只能带着几名进化者冒险向胡子兵的阵营冲去。
……
山谷里,邝团长他们脸上因战友出现而带来的兴奋渐渐消散。
今日一早,胡子兵的攻势愈发猛烈,还将营地扎在几百米外,看样子是打算先把他们这些“网中之鱼”“瓮中之鳖”解决掉。
谷口的战斗激烈异常,开始出现溃败迹象,胡子兵不断倒在战士们的枪口下,很多战士也被对方精准的利箭射中。
关键时刻,几挺机枪先后因没有子弹停止射击,防线瞬间被撕裂,两名强壮的胡子兵抡着利斧冲进石墙之后。
措手不及之下,几名战士被连砍倒下,鲜红的血液喷洒在胡子兵的身上和脸上,那狰狞的模样令人胆寒。
一名战士忍不住往后退,后背撞在一个坚实的胸膛上。他惊恐地回头,结结巴巴地说:“连……连长!我……”
连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吼道:“二连没有孬种,看老子的!”说完把他推到一边,纵身向其中一个胡子兵扑去。
那个胡子兵手里的利斧斜着劈下,深深嵌入连长的肩膀,几乎把他的胳膊砍下来。连长怒吼着紧紧抓住胡子兵的手腕,大声喊道:“快!!!”
几名战士愤怒地扑向那个胡子兵,却先后被他的蛮力甩开。
那名刚才后退的战士被眼前的一幕惊呆,随后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他大吼一声,冲上去用牙齿咬住胡子兵的耳朵。一名战士把手里的刺刀捅入胡子兵的胸膛,而连长紧闭的双目中似乎带着笑意。
“团长……张连长也牺牲了……”一个战士哭着报告。
邝远建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末世后仅存的六名连长,昨天还有三名,现在只剩……一名了。两名营长,一名牺牲,另一名重伤昏迷。八百余名战士,现在能战斗的不到三百,而且还在不断减少。”
“山谷外的援军根本无法突破胡子兵的包围,后面的援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也许是在我们都倒下之后吧。”
要不是亲眼看到这些胡子兵以人为食,我都有投降的念头了。我死不要紧,可是……这些跟随我的战士真的要全部死在这里吗?”
“下一刻,他从地上爬起来,抽出军刺怒吼道:“兄弟们,今天就算全部死在这里,也绝不能让这些异族好过,老子死也要带着他们一起死!”
邝远建疯狂地向谷口冲去,根本不需要什么指挥,只需要流血,只需要以命换命。
团长的怒吼和冲锋唤醒战士们已经麻木的神经,他们纷纷怒吼着向谷口冲去,就连那些轻伤的战士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发出怒吼,跟着向谷口冲去……
山谷里的吼声甚至传到李镛查和曹营长他们的耳朵里。
李镛查咬着牙拔出肩膀上的利箭,带起一块血肉,同时也激发胸中的豪情。
他大声吼道:“我是来解救战友的,如果谷里的战士都战死在这里,我怎么跟谢逸凡交待,怎么有脸回去见手下的战士。长生天的子孙绝不会让自己的战友孤独死去,冲!!!”
黑色的长弓在一瞬间射出十几支利箭,随即他把长弓一扔,拔刀向前冲去。
小心谨慎的曹营长在谷口的枪声消失的那一刻就知道,山谷里的战友们恐怕是等不到后面的增援了。
他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我的任务是骚扰,是牵制,绝不是送死。”
可山谷中的怒吼和李镛查的呐喊却将他心里的坚持彻底击碎。他苦笑着说:“老子果然不是当营长的料啊,明知道不应该上头,还是特么忍不住。”
看着李镛查冲的背影,听着山谷中不断传来的怒吼,他转身大喊:“对不起了,兄弟们!老子不当营长了,现在只想当一名陪战友去死的战士。”
迎着战士们惊愕的表情,他发出最后一道命令:“想冲的跟着老子,想继续牵制的跟着一连长。”
一连长一听,破口大骂:“姓曹的,你特么啥意思?老子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么。”
他转身喊道:“兄弟们,咱们别听姓曹的瞎bb,都跟着老子一起冲,谁特么都比他有种。”
战士们大呼一声“是”,迅速跟着连长向前冲去。
其中二连长经过曹营长身边时,还踹了他一脚,笑着说:“让你特么装逼!”
曹营长愣了一下,随后开心地哈哈大笑:“哈哈!你们等等我!我特么还是营长呢。”
......
山谷口的阵地此时已变成血肉横飞的地狱,战士们前赴后继地冲上去和狂暴嗜血的胡子兵展开肉搏,不断有战士拉着对手一起倒下,所有人都在以命换命。
胡子阵型的侧翼,李镛查和曹营长他们发起决死冲锋。既然不能完成牵制、骚扰敌人的任务,那么他们的选择是陪战友一起去死。
山谷内的救援对象,也就是他们的战友都牺牲了,他们这些援军还有脸回去吗?谁特么还没个冲动上头的时候,自有战友为他们报仇。
胡子兵起初被他们悍不畏死的冲锋吓住,接着便是喜出望外。
论玩命,胡子兵还真没怕过,眼前的肉战正是他们最习惯的战法,简直太合心意。
就在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一辆汽车突然出现,随后一辆接着一辆的汽车朝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谢逸凡眺望远处的战场,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还好!我们来的好像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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