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庵在内城东北方,离将军府不算远。相比城外的莲花庵,水月庵要小的多,三进院落加后花园。
因为就在内城,出行方便,京城贵妇们常过来,香火十分鼎盛。
授衣节当天,沈愉也来了。
因为沈璎珞之事,沈愉第一次与段行野争执。
一直以来沈愉都哄着段行野的,任何事情都顺着他。
但是突然间要打发沈璎珞,这是沈愉不能接受的。
对沈愉来说,沈璎珞和沈昭是一样的,都是她亲妹妹。
段行野若是真心为沈璎珞好,也该先与她这个姐姐说亲事,哪有姐夫派个管家过去的。
沈愉听到汀兰的汇报后,原本还想跟着段行野好好说一说,结果段行野先生气。
还抱怨了一大堆,大概就是,沈璎珞与沈愉太亲密了,沈璎珞还能陪着沈愉睡觉,这是他不能忍的。
最后还负气说,让沈愉二选一,是要沈璎珞还是要他。
沈愉只觉得不可理喻,这有什么好二选一的。一个是丈夫,一个是亲妹妹,本就可以同时拥有。
男人就是不能太惯着,太顺从了,他就蹬鼻子上脸。
“姐姐别生气了。”沈昭只能劝,她也觉得段行野行事过份,只是这个时候不能火上浇油,“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的。”
“就是,为了那么一个,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不值得生气。”沈璎珞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快要气死了。
沈昭说了这趟过来的目的,借着祈福拖一拖,也是给段行野搭台阶。
这世道,当男人真好,明明是自己做错事,女人还得给他递台阶。
沈愉心里也憋着气,却是拉着沈璎珞的手安抚道:“你放心,婚姻之事轮不到他做主。”
沈璎珞点点头,有了沈愉的保证,她才真正安下心来。
三人说话间,车驾在水月庵门口停好。
沈璎珞扶着沈愉下车时,水月庵住持静渊师太就迎了出来。
今天是授衣节,庵堂里人声鼎沸,贵人不少。
但再贵,也没有段行野的夫人贵重。
“阿弥陀佛,贫尼静渊见过段夫人,沈姑娘。”静渊师太合十为礼,“今日寒衣普济,甘露遍洒,夫人亲临,令水月庵蓬荜生辉。请进。”
沈愉还礼,声音温润:“师太言重了。今日授衣正节,特来贵庵敬香祈福,叨扰了。”
前头小尼姑引路,静渊师太做陪,进到庵中。
此时授衣节仪式已经准备妥当,全部安排在大殿前,无数香客上香祈福。
静渊师太侧身引路,对沈璎珞温言道:“闻说沈姑娘近日在为将士抄经祈福,此乃大善。今日法会,亦有超度阵亡忠魂的仪式,姑娘一片悲悯,必能上达天听。”
沈璎珞敛衽回礼:“师太过誉。不过是尽些微末心力,怎敢当‘大善’二字。倒是贵庵年年承办此法会,济度众生,才是真功德。”
话题抛出来,很快转向祈福之事。
静渊师太笑着说,“姑娘既有此心,何不将这慈悲功夫做得更圆满些?可在府中东北角清净处专设一静室,抄经祈福,以七七四十九日为期。”
沈璎珞深深一福:“师太点拨,如开茅塞。小女子定当遵此法旨,诚心持诵。”
静渊师太微笑颔首。
沈昭与沈愉相视一眼,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己达成。
说话间,知客尼姑走到静渊师太跟前说了几句。
静渊师太颔首,转向沈愉三人:“夫人,沈姑娘,辰时将至,请三位至东侧净室稍坐,法仪将启。”
说着,静渊师太引着三人到东侧净室。
三间禅房,收拾的干净明亮,另有小尼姑旁边侍候。
“怠慢了夫人和姑娘,还望见谅。”静渊师太双手合十说着。
因为月水庵地方小,每每有活动时,来的宾客众多,只是安排贵客休息都需要费一番功夫。
沈愉做为段行野的夫人,如何招待都不为过,这三间禅房是最好的。
“是我们叨扰了。”沈璎珞笑着说,又吩咐跟着的小厮,“吩咐护院将车上那些东西,都搬进庙里。告诉知客师父,一半入库供奉,另一半今日便用了施粥。”
小厮应声去了。
月水庵年年在授衣节当天施粥,将军府的主子既然来了,肯定要尽上一份心的。
二十石新米,十篓菜油、五担粗盐;十几捆青灰粗布,二十斤新棉以及几串大钱。
静渊师太合十:“阿弥陀佛,贫尼代阖庵上下及受施百姓谢过了。”
客套几句后,法会即将开始,静渊师太施礼离开,留下小尼姑侍候。
三人坐下喝茶,另有小尼姑送上几盘点心。
法会一般一个时辰结束,三人闲聊着,坐了好一会,沈昭问小尼姑:“我想更衣。”
小尼姑道:“请姑娘随我来。”
沈昭跟着过去,汀兰紧跟着沈昭。
月水庵总共三进,最后一进专为贵眷们预备的清修客舍。常有夫人小姐过来小住几天,收拾的极为干净清幽。
小尼姑引着,沈昭先去了更衣处,出来时便对小尼姑道:“我在后花园走走,一会会自己回去。”
总是坐着怪闷的,月水庵院子不大,不存在迷路的问题。
前头的法会,实在没兴趣。逛逛晚会再回去,沈愉也能好好安慰一下沈璎珞。
这回事情,沈璎珞是受大委屈了。
小尼姑见汀兰跟着沈昭,两人同路安全的多,便合十道:“今日香客众多,难免拥挤,姑娘逛逛就回去吧。”
说着,小尼姑行礼离开。
沈昭笑着对汀兰道:“京城最负的盛名的水月庵,我们今天就好好逛逛。”
汀兰笑着道:“姑娘说的是,法会庄重,奴婢可不想在前头。”
两人从山门进后花园,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控诉,“裴大人要娶沈昭?怎么会有这种闲话传出来。”
沈昭眉头微皱,不自觉得看过去。
花了一会功夫才认出来,竟然是裴氏。
只见此时的裴氏头发花白,骨瘦如柴,连走路都走不好,颤颤巍巍的被胡婆子扶着。
“不是闲话,是真的。”裴二娘冷哼说着。
是洪婆子过来看她时说的,为此裴老太太气的吃不下饭。
洪婆子宽慰了裴二娘几句,裴珩与沈昭的婚事已成定局,以前旧事别说计较了,提都不提一句。
裴二娘当时都听傻了,气的跳脚,当场骂了出来。
洪婆子脸色难看,说了裴二娘一顿。
大概意思是,以后沈昭是裴二娘的二婶,将来一个府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有晚辈跟长辈抠气的。
裴二娘接受了,她有好日子过,回府后她还是裴家姑娘。
裴二娘不接受,非得闹腾起来,那就继续庙里住着,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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