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宫本武藏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往前扑去，林小羽顺势松开手，他“扑通”一声摔在珊瑚石上，脸朝下，额角撞出一道血痕。痛觉从命门穴蔓延开来，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扎他的骨髓，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小腹突然一热，湿痕顺着裤腿流下来，在珊瑚石上积成一小滩，与之前弟子们的湿痕混在一起。
他挣扎着抬头，眼里满是血丝，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胁差，刀身闪着冷光，对着林小羽的小腿刺来——这刀比松涛馆的短刀更锋利，是刚柔流传下来的古刀，据说斩过熊。
众人都惊呼起来，陈默的摄像机“嗡嗡”地转着，镜头里刀身的寒光越来越近。却见林小羽不闪不避，右脚轻轻往前一踏，正好把小腿凑到刀前。“嗤”的一声，刀身刺在林小羽的小腿上，竟没入半分，反而被弹得往上翘——他的小腿皮肤泛着一层淡青的光，如裹了一层精铁，连刀都划不破。
“这……这是肉身大成？”宫本武藏瞪大了眼睛，手里的胁差差点掉在地上。
林小羽淡淡一笑，左手抓住宫本武藏的手腕，右手对着他的“膻中穴”劈去——咏春的“劈掌”，掌根带着透劲，比之前劈断双节棍的劲更沉。“刚柔不在形，在劲。你练的刚柔，是形，不是劲。”
“嘭”的一声闷响，掌根劈在膻中穴上，宫本武藏只觉胸口像是被巨石砸中，一口气没上来，“哇”地吐了一口鲜血。痛觉顺着胸口往四肢窜，放大了百倍不止，他的肋骨“咔嚓”一声断了两根，身体蜷缩成一团，裤腿上的湿痕越来越大，连地上的珊瑚石都被浸得发暗。
林小羽松开手，宫本武藏瘫在地上，再也没力气动弹。他看着林小羽的小腿，那里的练功服连个刀痕都没有，只有一层淡青的劲气在缓缓消散——那是盘古精血在体内流转时，透出来的护身劲。
“刚柔流的‘刚柔相济’，原来只是个幌子。”林小羽弯腰捡起地上的胁差，手指在刀身上轻轻一捏，那把锋利的古刀竟被捏出一道凹痕，“你们练的，还是刚劲，只是比松涛馆多了点柔形，没摸到柔劲的根。”
道场里的弟子们都吓得往后退，有人想扶宫本武藏，却被他挥手推开。宫本武藏喘着粗气，看着林小羽手里的胁差，突然惨笑起来：“我练了三十年‘击碎型’，以为能刚柔合一，没想到……没想到连你的皮肤都划不破。”他挣扎着爬起来，对着林小羽深深鞠了一躬，“林先生的功夫，才是真的刚柔——手是柔的，劲是刚的；身是柔的，骨是刚的。”
陈默赶紧把摄像机从树枝上取下来，跑到林小羽身边，镜头对着他的小腿拍特写——练功服平整如初，连点褶皱都没有。“林师傅，刚才那刀刺上去，您一点感觉都没有？”
林小羽摇头，指尖泛起淡青的光：“有感觉，只是劲被卸了。肉身大成，不是硬抗，是让劲顺着皮肉走，刀再利，也扎不进筋里。”他说着，走到那根被山本烈用过的渡世棒前，右脚轻轻一踩，“咔嚓”一声，老枣木的棒竟被踩断成两截，断口平整如切。
小赵蹲在地上，拍着珊瑚石上的湿痕和断棒，嘴里不停感叹：“这比松涛馆的场面还狠！刚柔流的馆长都被打成这样，以后谁还敢说扶桑空手道厉害？”
李老走到宫本武藏身边，递给他一瓶药油：“你这膻中穴被透劲伤到了，赶紧揉一揉，不然要伤及心肺。”宫本武藏接过药油，眼里满是感激：“多谢李老。林先生的点穴，不仅痛，还带着透劲，要是晚片刻，我可能就没气了。”
就在这时，一个弟子拿着一张烫金的帖子跑进来，脸色发白：“馆长，糸东流总馆派人送帖子来了，说……说要请林先生去东京，比一比‘糸东型’的功夫。”
宫本武藏接过帖子，看了一眼，递给林小羽：“糸东流是扶桑空手道的‘集大成者’，融合了松涛馆的刚、刚柔流的柔，还有琉球的古武术，比我们更难对付。他们的馆长福田一郎，练了四十年‘糸东型’，能徒手掰断钢筋。”
林小羽接过帖子，指尖划过上面“糸东流”三个字，丹田内的盘古精血轻轻颤动起来，比之前在大阪时更烈。他想起李老说的“糸东流重‘型’更重‘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松涛馆是‘刚’，刚柔流是‘柔’，糸东流是‘合’，倒是有意思。”
陈默听到“糸东流”，眼睛瞬间亮了，赶紧把摄像机对准帖子：“那咱们下一站就去东京！松涛馆、刚柔流都拍了，再拍个糸东流，这纪录片就完整了！”他转头对小赵说，“下一章的标题我都想好了，叫‘腿戳刚柔寻糸东’，怎么样？”
小赵点头如捣蒜：“好！刚才林师傅用戳脚点穴的样子，比咏春还帅，尤其是点宫本馆长命门穴那一下，快得我都没看清！”
李老走到林小羽身边，看着帖子上的印章：“糸东流的‘糸东型’，有个招式叫‘天地’，讲究‘上打天，下打地’，腿法比刚柔流还灵活，你可得留意他们的下盘。”
林小羽把帖子揣进怀里，海风从道场的窗户吹进来，掀动他的练功服。他看着院角的古榕树，气根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为他送行。“刚柔流的‘柔’，我见识了；接下来，该见识见识糸东流的‘合’了。”
宫本武藏突然开口：“林先生，我想跟你们一起去东京。”他顿了顿，眼里透着一股坚定，“我想看看，真正的武术，是怎么打败‘集大成’的空手道的。”
林小羽点头：“好。正好，你也能帮我们看看糸东流的招式。”
陈默已经开始收拾设备，摄像机里的磁带换了新的，小赵把便携机里的素材导进笔记本，屏幕上满是林小羽点穴、劈掌、踩断渡世棒的画面。李老则拿着宫本武藏递来的刚柔流秘籍，翻看着里面的“击碎型”图谱，时不时在上面批注几句。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古榕树的枝叶，洒在道场的珊瑚石上，把地上的断棒、湿痕都染成了金色。林小羽走出刚柔流总馆，回头看了一眼那“刚柔相济”的匾额，心里突然想起马老说的“武无高低，唯在人心”。松涛馆的刚，是执念；刚柔流的柔，是虚形；糸东流的合，不知道又是何种模样。
海风卷着他的练功服，往码头的方向飘去。那里停着一艘去东京的船，船帆上印着淡淡的日影。陈默扛着摄像机跟在后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小赵抱着便携机，脚步轻快。宫本武藏跟在最后，手里拿着那把被捏出凹痕的胁差，眼神里满是敬畏。
“东京的糸东流道场，怕是比刚柔流更热闹。”李老走在林小羽身边，笑着说，“听说福田一郎已经召集了全日本的空手道高手，要跟你比个三天三夜。”
林小羽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掌心的淡青光越来越盛：“三天三夜也好，一天一夜也罢，我只用三招。”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股沉凝的劲，“让他们知道，中华武术的‘刚柔’，不是练出来的形，是刻在骨里的劲。”
船笛声在码头响起，带着悠长的颤音。林小羽踏上船板，回头望了一眼冲绳的海岸线，古榕树的影子越来越小。他知道，这一去东京，又是一场硬仗。但他的拳头，早已蓄满了劲；他的肉身，早已大成如铁。糸东流的“集大成”，终究挡不住中华武术的“真刚柔”——而这场在东京的比武，终将让整个扶桑国，记住“林小羽”这三个字，记住什么才是真正的传统武术。
陈默把摄像机对准海面，镜头里晚霞如血，映着船帆上的日影，与林小羽掌心的青芒交相辉映。“明天，咱们就拍‘三招破糸东’！”他对着海风大喊，声音被卷得很远，像是在提前宣告一场即将到来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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