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这话一出口,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又骤降了几度。
刘一菲舅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轻斯文的“老板”会直接冲他来,而且语气这么冷。
刘一菲舅舅心里有点发虚,但嘴上还强撑着,干笑两声:“陈总,您……您这话说的,我就是开个玩笑,一家人说话,哪能那么较真……”
“玩笑?”
陈默打断他,声音依旧平稳,却像冰锥一样刺人。
“你刚才的话,已经涉嫌诽谤和侮辱他人人格。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陈默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晃了晃。
屏幕上,清晰的录音界面显示,录音正在进行中,时间已经走了十几分钟。
“而且,你是在有第三方,我在场的情况下,公然对刘一菲女士进行带有明显性暗示和职业侮辱的言论。”
陈默的目光扫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舅舅,又扫了一眼同样惊慌起来的舅妈和刘母。
“你的话,我都录下来了。你刚才说,‘秘书挣钱轻松’、‘借钱一句话的事’,暗示我的助理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金钱,这不仅侮辱了她,也涉嫌诽谤我本人和我的公司。”
陈默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压迫感。
“你,能为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负法律责任吗?需要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或者联系我的律师,来跟你‘较较真’吗?”
“不!不!陈总!误会!天大的误会!”
刘一菲舅舅彻底慌了,脸上的油汗瞬间冒了出来,他手足无措地摆着手,语无伦次。
“我……我就是嘴贱!胡咧咧!我错了!我真错了!我给您道歉!给一菲道歉!”
刘一菲舅舅转向刘一菲,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惶恐和讨好:“一菲!好外甥女!舅舅错了!舅舅不是人!舅舅胡说八道!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千万别报警!舅舅给你磕头都行!”
刘一菲舅舅说着,竟真的作势要往下跪,被旁边的舅妈死死拉住,舅妈也吓得脸色发白,连声道。
“陈总息怒!陈总息怒!他这人没文化,喝点马尿就满嘴喷粪!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刘母也彻底慌了神,她这才意识到,弟弟这次惹到的不是以前那些可以随意拿捏的“亲戚”。
而是一个真正有能量、有手段,而且明显在维护刘一菲的“老板”。
刘母连忙上前,挡在弟弟和陈默之间,声音发颤:“陈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弟弟不会说话!他……他其实没那个意思!您千万别生气!一菲,你快跟陈总说说,这都是误会!”
刘一菲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看着刚才还趾高气昂、肆意侮辱她的舅舅。
此刻在陈默几句话和一个录音的威胁下,吓得魂不附体、丑态百出。
刘一菲心中积压的委屈和愤怒,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但同时,一种更深的悲凉和荒谬感也涌了上来。
这就是她的亲人。
陈默没有理会刘母的哀求,也没有看舅舅舅妈的丑态。
陈默抽了几张茶几上的纸巾,递给还在默默流泪、身体微微发抖的刘一菲,动作自然,带着一种无声的支撑。
然后,陈默才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自顾自地点上,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淡蓝色的烟雾。
烟雾在凝滞的空气中袅袅上升,模糊了他冷峻的侧脸线条。
他这才重新开口,目光却越过了战战兢兢的舅舅舅妈,直接落在了眼神躲闪、面色复杂的刘母脸上。
“阿姨。”
陈默的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今天我来,不是来听你们家这些污糟事的,也不是来追究谁的法律责任。”
“我是刘一菲的老板,她是我非常得力的下属,她的状态,直接影响我的工作。”
“所以,有些话,我不得不替她说,也请您,还有这两位,听清楚。”
陈默弹了弹烟灰,语气平静却字字千钧。
“刘一菲在我公司工作,靠的是她的专业能力、勤奋和责任心。”
“她每个月领的工资、奖金,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是她用无数个加班、用出色的工作成果换来的。”
“你儿子,”
陈默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旁边那个依旧在玩手机、仿佛置身事外的胖青年。
“买房,首付,要十五万。买车、彩礼,又要近百万。请问,这是他自己的事?还是他父母的事?或者,是刘一菲的事?”
刘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陈默的眼神逼了回去。
“按照法律,刘一菲对这位表弟,没有任何抚养、资助的义务。按照人情,从小到大,你们家给过刘一菲多少关爱和扶持?”
“据我所知,她父亲去世后,她的学费、生活费,基本都是靠自己。而你们,包括您,阿姨,把大部分的精力和资源,都倾斜给了这个儿子。”
陈默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刘母内心。
“现在,他长大了,要成家了,需要钱了。你们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自己有没有能力。”
“不是你们做父母的有没有积蓄,而是去掏空一个同样刚步入社会、同样需要规划自己人生的外甥女的口袋?”
“阿姨,将心比心。如果今天是您的亲弟弟,这样无休止地向您要钱,去填补他儿子这个无底洞,您会怎么想?您会觉得这是天经地义吗?”
刘母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难堪。陈默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一直不愿正视的偏心和不公。
“还有你们。”
陈默转向噤若寒蝉的舅舅舅妈,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儿子没本事,是你们做父母的教育问题,是你们家庭的问题。不想着怎么激励他自立,怎么自己努力去赚,反而理直气壮地把手伸向一个外甥女?”
“伸了手,拿了钱,不知感激,反而觉得理所当然?甚至,为了要更多的钱,不惜当众污蔑自己外甥女的清白和人格?”
陈默冷笑一声:“你们这样的亲人,比陌生人更可怕。因为陌生人至少不会打着亲情的旗号,行绑架勒索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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