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寺的晨钟刚过,菊园中的露水晶莹剔透,沾在墨菊的花瓣上,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慧能正盘膝坐在石桌旁,守心剑横置膝上,运转“守心剑理”吐纳调息,剑身上的金青灵光与晨雾交融,透着几分温润。
“慧能少侠,好雅兴!”一道爽朗的声音突然从菊园外传来,紧接着,三名身着不同门派服饰的弟子并肩走进来,为首之人身着靛蓝劲装,腰间佩着一柄长剑,剑鞘上刻着“昆仑”二字,正是昆仑派的弟子凌云;身后两人,一人穿青城弟子服,面容清秀,是青城派的林清彦,另一人则着丐帮服饰,手持一根打狗棒,是丐帮的鲁小七。
慧能连忙收功起身,拱手行礼:“三位兄台客气了,不知三位为何会来峨眉?”
凌云笑着上前,回礼道:“我等奉师门之命,前往武当参加武林联盟的‘门派交流大会’,途经峨眉,听闻静玄师太与苏清瑶师妹在此,便特意绕路前来拜访,没想到竟遇到了慧能少侠与林、秦两位兄台,真是巧了!”
林惊尘与秦浩也闻讯赶来,几人围坐在石桌旁,素心为三人倒上菊花茶,笑着说道:“三位兄台一路辛苦,先喝杯菊花茶解解乏,师父已命弟子准备素斋,等会儿一起用膳。”
鲁小七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豪爽地说道:“多谢素心师姐!说起来,此次武林联盟举办交流大会,真是及时!自从寒江城解决了青冥子,江湖虽暂归平静,可咱们都知道,东皇余孽未必彻底除尽,各门派多交流些御敌之法,日后真遇到事,也能更好地配合。”
林清彦点头附和,语气沉稳:“鲁兄说得是。我青城派在焚天门之乱中损失惨重,如今弟子们虽已恢复修炼,却缺乏实战经验,此次交流大会,正好能向武当、峨眉的弟子们学习,也能听听其他门派的应对之策。”
提到武林联盟,凌云看向慧能,眼中满是敬佩:“慧能少侠,如今江湖上都在传,你持护世剑斩焚天、封秘境、阻青冥子,真是少年英雄!我等都十分佩服,今日正好,想向你请教些关于‘守心剑理’的心得,不知少侠可否赐教?”
慧能连忙摆手,谦逊地说道:“凌云兄过誉了,‘守心剑理’并非我所创,只是讲究‘剑随心走,心随义动’,只要心怀正义,不贪权、不恋势,剑法自然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而且,我能解决那些危机,并非全靠我一人,多亏了惊尘、秦浩、清瑶,还有各门派的相助,若是没有大家,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
林惊尘拍了拍慧能的肩膀,笑道:“你就是太谦逊了。不过话说回来,此次交流大会,咱们正好可以提议,让各门派共享一些基础的御邪功法,尤其是针对东皇余孽的,这样即便是实力较弱的门派,也能有自保之力。”
秦浩也凑过来,兴奋地说道:“我还觉得,咱们可以在交流大会上,组织一场‘联合演练’,模拟遇到东皇余孽的场景,让各门派弟子一起配合,这样真遇到事,也不会手忙脚乱!”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格外热烈,从门派交流聊到江湖防御,从弟子培养聊到百姓守护,越聊越投机。静玄师太与苏清瑶也走了过来,听着几人的讨论,眼中满是欣慰——这些年轻弟子心怀正义,又有想法,正是江湖未来的希望。
“几位少侠的想法都很好。”静玄师太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威严,“此次交流大会,老尼也会前往武当,到时会将你们的提议告知林啸天前辈与各门派长老,相信各门派都会赞同。江湖的安宁,从不是某一个门派、某一个人的事,而是需要咱们所有人并肩努力,方能长久。”
众人纷纷点头,正准备继续讨论,慧能腰间的守心剑突然微微震颤,剑身上的金青灵光骤然亮起,竟朝着悟禅寺的方向望去。紧接着,他怀中的武当秘钥也发出一阵温热,与守心剑产生共鸣。
“怎么回事?”林惊尘察觉异样,立刻问道。
慧能皱起眉头,沉声道:“守心剑与秘钥都有异动,方向正是后山的悟禅寺,恐怕是昨日加固的东皇余息封印,出了问题!”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凌云立刻起身,握紧长剑:“慧能少侠,咱们现在就去后山看看!”鲁小七与林清彦也立刻跟上,手中的兵器已握在手中,神色警惕。
静玄师太与苏清瑶、素心也不敢耽搁,一行人快步往后山悟禅寺的方向赶去。沿途的晨雾尚未散去,山路湿滑,众人却顾不上这些,脚步飞快,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东皇余息外泄!
半个时辰后,众人抵达悟禅寺遗址。远远望去,残破的佛塔周围,竟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雾,正是东皇余息的气息!佛塔下的洞穴旁,那块被移开又放回的青石板,已被掀开一角,洞穴内的青铜古镜,正泛着诡异的暗红光,镜身上的禅纹渐渐黯淡,东皇印却愈发清晰,显然封印已出现松动,而且是有人刻意为之!
“有人动过封印!”慧能眼中闪过怒火,快步走到洞穴旁,守心剑金青灵光暴涨,将周围的黑雾驱散了几分。他俯身看向洞穴内的青铜古镜,发现镜身上的裂痕虽未重新出现,却多了几道细小的划痕,划痕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邪劲,与青冥子的邪骨剑上的邪劲相似,却又更加阴冷。
“这邪劲,不像是青冥子的。”林惊尘也凑过来,仔细查看划痕,“青冥子的邪劲带着混沌钟虚影的气息,而这邪劲,却带着一股‘腐骨’的味道,更像是……毒蝎门的独门邪功!”
鲁小七突然想起一事,沉声道:“没错!毒蝎门的‘腐骨功’,练到深处,邪劲会带着腐臭气息,而且会在器物上留下这种细小的划痕,昨日寒江城被俘的毒蝎门弟子中,有一个长老,据说就练到了‘腐骨功’的第七重,难道是他逃出来了?”
慧能摇头,神色凝重:“昨日林伯父亲自安排押送,武当弟子看守严密,一个毒蝎门长老,绝不可能轻易逃脱。而且,这划痕的手法很娴熟,显然是对封印的结构极为了解,恐怕不是毒蝎门长老能做到的,背后或许还有更厉害的东皇余孽在操控!”
静玄师太走到残碑旁,看着碑上的东皇印,沉声道:“看来,昨日咱们加固封印时,就已被人盯上了。此人藏在暗处,等咱们离开后,便悄悄潜入,试图破坏封印,幸好古镜的封印已被守心剑与秘钥加固,他才没能得逞,只留下了这些划痕。”
苏清瑶握紧峨眉刺,眼中满是警惕:“那此人现在还在附近吗?会不会还在盯着封印,等着下次机会?”
慧能凝神感应,守心剑的灵光顺着地面蔓延,探查着周围的气息,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周围已没有邪劲的气息,此人应该已经离开,而且离开的时间不长,邪劲尚未完全消散。”
他转头对众人道:“现在当务之急,一是再次加固封印,防止此人再来破坏;二是查明此人的身份,他既了解封印结构,又能避开咱们的察觉,显然不是普通的东皇余孽,若是不尽快找到他,迟早会酿成大错。”
众人点头,立刻分工:静玄师太与素心、林清彦留在洞穴旁,运转禅功压制黑雾,防止余息外泄;慧能与林惊尘、凌云、鲁小七则沿着邪劲残留的方向追查,试图找到此人的踪迹。
慧能四人顺着邪劲的气息,往峨眉后山的深处走去。后山深处植被愈发茂密,晨雾也更浓,偶尔能听到异兽的嘶吼声,透着几分凶险。邪劲的气息时强时弱,却始终朝着后山的“黑风谷”方向延伸——黑风谷常年刮着黑风,谷内瘴气弥漫,是峨眉后山最凶险的地方,寻常弟子都不敢轻易靠近。
“邪劲往黑风谷去了。”凌云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山谷轮廓,眉头紧锁,“黑风谷内瘴气重,视线差,若是此人躲进谷中,咱们想要找到他,就难了。”
鲁小七握紧打狗棒,豪爽地说道:“难也得找!总不能让他躲在谷里,等着下次来破坏封印!咱们小心点,就算是黑风谷,也得闯一闯!”
慧能点头,握紧守心剑,眼中满是坚定:“没错,绝不能让他跑了!咱们进去后,两两一组,互相照应,注意防范瘴气与异兽,一旦发现邪劲的踪迹,立刻用传声哨示警!”
四人分成两组,慧能与林惊尘一组,凌云与鲁小七一组,沿着邪劲的气息,缓缓走进黑风谷。谷口的黑风呼啸而过,带着砂石,打在身上生疼,瘴气弥漫在空气中,吸入一口,便觉喉咙发紧。慧能运转真气,护住周身,守心剑的灵光在前方开路,驱散了部分瘴气,一步步朝着谷内走去。
他们不知道,黑风谷的深处,正有一道黑影躲在岩石后,看着他们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握着一枚刻满东皇印的黑色令牌,令牌上的邪劲,与洞穴内古镜上的划痕,一模一样。一场新的追踪与较量,已在黑风谷中,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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