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酒一样,浓度低的叫米酒,浓度高的叫白酒,而浓度更高的,则是酒精,但终究还是归属于酒这一大类。
阴气也是如此,怨灵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由于浓度较寻常阴气较高,于是便有了怨气这一说,而当怨气弄到一定程度,就会变为煞气,这就是积怨成煞这个说法的由来。
“可是师哥,那个小杨好端端的,怎么会惹上煞这种东西呢?”
要知道,寻常人就连怨灵都很难碰见,而这小杨同志倒好,索性越过了怨灵这一等级,直接奔煞去了。
惊培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到道:“你问我,我问谁?”
“走吧,闹清楚原因就行了,不该咱管的事咱别管...”
关于小杨是怎么惹上煞的,惊培虽然好奇,但是还没好奇到要去查个究竟的地步。
毕竟这个宾馆里面住了这么多人,那个煞单单只害小杨一个,就能够说明其中或多或少有些私人恩怨在里面,不然以煞的能力,弄死一个人跟弄死一群人压根就没啥区别,都是捎带手的事。
“师哥,咱们真就这么走啦?”
大街上,沈巧芸一边回头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宾馆,一边紧追着惊培的脚步问道。
这小妮子还挺热心肠的...
惊培看着对方一副焦急的模样,也懒得再逗她了,于是回答道。
“咱们先回去,我让王哥托人查查那个叫杨清的,若真是私人恩怨就算了,毕竟煞跟怨一样,报了仇之后就会自动投胎转世,若不是私人恩怨,那咱们再回来把那个煞给降了也不迟。”
就这样,两人半头不落的回到了长沙,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长沙的雪依旧很大,从车站走回家,平时不过个把小时的路程,两人硬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两个多小时。
“早点休息吧,明天就是二十九了,咱们办年货!”
惊培说着打开了大门,寒风夹杂着雪花一股脑的涌进了堂屋,灯还没打开呢,忽然香案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红光乍现,刘晴微的身影嗖的一下出现在了惊培的跟前。
“去哪了?”
只见刘晴微面色凝重,还不待惊培回答,一掌便印在了其胸膛上。
什么情况?
惊培只觉身体一沉,随后灵慧之中一团灰白色气体从自己身体中脱壳而出,直挺挺的朝屋外飞去。
“哪里跑!”刘晴微一声怒喝,身后突然飞射出数根红色丝线,瞬间便将那团气体给紧紧包裹在了其中。
“小培,掌心雷!”
不用刘晴微提示,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的惊培早已蓄势待发,闪着黄蓝光芒的手掌朝其凌空拍去。
而与此同时,沈巧芸三支引魂香已经就位,只听见啪的一声响起,被捻在手中的引魂香纷纷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干得漂亮!”
惊培也没想到沈巧芸的反应会如此之快,几乎在自己使用掌心雷的同时,便判断出了需要利用香劫来承受破局所产生的能量。
“小培,你身上怎么会带这东西?”
刘晴微此时脸色有些发青,由于先前在杨阿五墓中时阴气受损,养了大半年方才勉强能化为人形在阳间活动,然而就刚刚那一下,又将她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阴气给消耗了。
“刘姨你认得这个?”惊培回想起沈巧芸在墓葬中所看到的那个人的模样,按她的描述来看,其特征应该与刚刚那团灰白色气体差不多才是。
“嗯...若是我没认错的话,刚刚那个,应该就是‘卑’。”
《诘咎》中对‘卑’有这么一段记载:故朱木之精名曰卑,状如美女,而持镜,呼之使人知愧。
而惊培当时在洞穴之中所见到的树,则是《山海经》中记载的朱木树。
“这么说,‘卑’是朱木树所衍生出来的精怪咯?”
既然是精怪,为何灵慧无法看到,而阴阳眼却能看见。
“不!朱木树并不能自己修炼出灵魂,虽说道门中常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皆有灵’,但谢先生曾经有过反驳的观点,凡是草木牲畜成精者,无不借助人类三魂七魄为媒介。”
“按他的意思来看,应该是有人的阴魂误入朱木所在之地,从而借助朱木的力量修成怨、煞,而灵慧无法看到的其根本原因。”
“我想可能是朱木天性属阳,与怨、煞的阴气相互中和所导致的,就像你们现代科学所讲的那样,酸性物质与碱性物质放在一起,酸碱中和之后便会成为中性,从而掩盖其本质。”
没想到还有这一说...惊培不可思议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刘晴微,连现代科学理论都出来了,刘姨这是要当科学家啊!
“你别这么看我,要你平时多看看书,你非得养猪,现在好了,碰到问题就抓瞎了吧?”
刘晴微顿时略带俏皮的拍了下惊培的脑袋,以一种大姐姐的口吻训斥道。
我连道藏都还没研究明白呢,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饭也可以不吃,觉也可以不睡,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干就是到处找书看。
这也就是刘晴微不爱看科学类的书籍,不然再过个几十上百年,还不得连宇宙飞船都给弄出来啊。
惊培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刘晴微上了三柱香...
次日,尽管惊培昨夜闹到两点多才睡下,然而早上八点钟还是爬了起来,或许是没有睡早床的习惯,又或许是想趁着腊月二十九了,想去拜访一下王川,于是并没有将还在睡梦中的沈巧芸叫起来,而是一个人出了门。
由于昨夜的大雪,城里的公交车肯定是停运了,看着街上齐膝盖深的积雪,本想是找隔壁徐婶借自行车的,想想还是算了吧,王川家也不远,走过去也就是一个半小时左右。
对于那个年代的人们,走一个小时的路属实短途了,像那些村里到乡镇赶集的老百姓,动辄几十里甚至上百里,一走就是从早到黑来说,个把小时的路程哼着小曲就能走到。
说实话,中国的老百姓,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吃苦耐劳的老百姓了吧,看着供销社前挑着扁担,操着一口乡下口音的爷孙,能八点多钟赶到城里,估计后半夜就从家里动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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