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生城的初冬总带着纹脉树的沉静。跨域学舍的窗台上,摆着七个小小的陶盆,里面栽着从共生果核里长出的新苗——苗茎上印着淡淡的共生纹,叶片却各显域界特色:沙域的叶边带锯齿,像骆驼刺的缩影;炎域的叶心泛着红,像跳动的火苗;冰原的叶片覆着薄霜,摸上去凉丝丝的;雷域的叶脉闪着银,像藏着细电;风域的叶子轻如羽,总在微微颤动;影域的叶背泛着黑,能映出淡淡的影子;浪域的叶片边缘呈波浪形,沾着水汽般的光泽。
“这是各域分舵的‘信苗’,”风域小姑娘给苗儿浇水,指尖的风纹掠过叶片,沙域的苗立刻挺了挺腰,“它们长到半尺高,分舵就算正式扎根了。”
一、分舵的第一封传信
沙域分舵的信苗最先发出“消息”。那天清晨,小沙弥发现沙域陶盆里的苗茎上,渗出了细密的沙粒,沙粒落在盆底,竟拼出个歪歪扭扭的“旱”字。
“红沙岗那边怕是旱了。”小沙弥捏着沙粒,眉头皱了起来。去年这个时候,红沙岗的混生粟田也遭过旱,全靠冰原的冻灵泉引水才救过来。
炎域男孩立刻掏出雷纹弹珠,往空中一抛,弹珠炸开的银光照亮了混生城的上空——这是童盟的“传信信号”。很快,其他孩子都聚到了纹脉树下。
“沙域分舵的信苗说‘旱’,”小沙弥指着盆底的沙字,“我猜是混生粟的根须没水喝了。”
浪域渔女掏出海纹贝壳,对着贝壳轻声说:“红沙岗的小伙伴,能说说具体情况吗?”贝壳内侧的浪纹轻轻波动,像在把声音往沙域传。
不到半个时辰,贝壳里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影域男孩赶紧用凝影石接住声音,石面立刻显出沙域分舵孩子的影子:“粟苗叶子卷了,沙井的水只够人喝,浇不了田……”
“得送水过去!”冰原女孩掏出凝冰鉴,“冻灵泉的水够多,我去引水。”
“光有水不够,”雷域哥哥摇头,“红沙岗的沙地渗水快,得用风纹布把水裹住,慢慢渗。”
风域小姑娘立刻抱来一大卷风纹布:“我这有新织的‘锁水布’,布纹能锁住水分,只往根须渗。”
炎域男孩则往包里塞了些温火炭:“沙土地凉,炭埋在田边能暖土,让粟苗长得快些。”
影域男孩和浪域渔女也各自准备了凝影露和海水:“凝影露能让水在夜里不蒸发,海水掺着浇,能让粟苗更耐旱。”
孩子们坐上最早一班纹能列车赶往红沙岗,车窗外,沙域的信苗在陶盆里轻轻摇晃,像在给他们指路。
红沙岗的景象果然透着旱情,混生粟的叶子卷成了细条,沙地上裂开了蛛网般的缝。分舵的孩子们正用小桶往田里泼水,水刚落地就没了影。
“别泼了!”小沙弥大喊着跳下车,指挥大家在田边挖沟,“把风纹布铺在沟里,冰原妹妹往布上倒冻灵泉,浪域妹妹掺海水,影域弟弟在布上涂凝影露!”
孩子们分工合作,风纹布像条蓝色的带子铺在田埂间,冻灵泉的水顺着布纹缓缓渗透,凝影露让水分不蒸发,海水则在粟根周围形成层保护膜。炎域男孩把温火炭埋在布边,炭上的火纹微微发热,暖得沙土地都松了些。
三天后,粟苗的叶子舒展开来,叶尖还沾着风纹布的绿、凝影露的黑、海水的蓝,像镶了圈彩色的边。沙域分舵的孩子给信苗浇了些新抽的粟叶汁,混生城的沙域陶盆里,立刻渗出沙粒拼的“谢”字,旁边还躺着片嫩绿的粟叶。
“这是分舵的回礼呢。”小沙弥把粟叶夹进笔记本,叶面上的共生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二、七域小信使
分舵渐渐多了起来,童盟决定在各域选“小信使”,负责传递消息和帮忙解决小麻烦。这些小信使都是些七八岁的孩子,背着和童盟同款的书包,书包上除了域界纹,还多了个小小的“信”字纹。
沙域的小信使是个扎羊角辫的姑娘,背着陶制的“传信罐”,罐里装着不同粗细的沙粒——粗沙代表“急”,细沙代表“缓”,混沙代表“需跨域帮忙”。她第一次送信到混生城时,罐里装的是混沙,打开一看,沙粒拼出了“驼队迷路”。
“红沙岗西边的‘迷沙嘴’,”小姑娘脸蛋通红,“驼队带着炎域的火纹炭,绕不出来了。”
风域小姑娘立刻掏出驭风符,往空中一扬,风纹布化作只大鸟,载着她和影域男孩飞了过去。影域男孩用藏影鉴在迷沙嘴画了个圈,黑影里立刻显出正确的路——那是纹脉树的根须在地下指引的方向。风鸟载着驼队飞出迷沙嘴时,驼铃“叮铃”作响,像在道谢。
炎域的小信使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腰间挂着个火纹传信筒,筒里的火绒烧得旺代表“事大”,烧得弱代表“事小”。一天夜里,火绒烧得窜出了火苗,孩子们赶到熔火谷,发现是新搭的共生炉 chimney(烟囱)堵了,烟排不出去,炉温快失控了。
雷域双胞胎掏出召雷令,引来几道细雷,轻轻炸开了烟囱里的积灰;风域小姑娘用驭风符往炉里送风,把浓烟引了出去;冰原女孩往炉壁泼了点冻灵泉的水,让温度降下来。等烟囱通畅时,小信使举着烧得只剩火星的火绒,不好意思地挠头:“我该早点检查的。”
冰原的小信使是个戴皮帽的小男孩,他的传信方式最特别——用冰纹在雪地上写字,字能保持三天不化。他送来的第一封信是“冰裂”,说冻灵泉边缘的冰层裂了道缝,怕影响泉眼。
浪域渔女带着唤浪符赶去,往裂缝里滴了些蓝海的海水,海水在冰缝里凝成带着浪纹的冰,把裂缝补得严严实实;小沙弥往冰边埋了些咬石沙,沙粒咬住冰层,防止再裂。男孩在雪地上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冰纹笑脸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块透明的糖。
七域的小信使们常常聚在混生城的跨域学舍,交流传信的技巧:沙域的姑娘教大家辨沙粒,炎域的男孩教大家控火绒,冰原的男孩教大家画冰纹,雷域的分舵信使学雷纹弹珠的用法,风域的分舵信使跟风域小姑娘学织风纹布,影域的分舵信使向影域男孩讨凝影露,浪域的分舵信使缠着浪域渔女学吹贝壳哨。
“咱们就像七域的小血管,”炎域的小信使举着火纹筒,火苗在筒里跳动,“把消息传到每个角落,让大家心连着心。”
三、信苗的成长礼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落时,七个陶盆里的信苗都长到了半尺高。沙域的苗开了朵小小的黄花儿,花瓣上印着沙纹;炎域的苗结了个小红果,像颗迷你的熔火炭;冰原的苗叶片边缘结了层细冰,冰里藏着棱纹;雷域的苗茎上冒出了银色的绒毛,像细小的闪电;风域的苗抽出了新藤,藤上缠着缕纹;影域的苗在暗处会发光,光晕里有晕纹;浪域的苗叶片上总挂着水珠,水珠里映着波纹。
“该给它们‘扎根’了。”老馆长带着孩子们来到七域和鸣阵的阵眼,这里的土地掺了七域的灵土,最适合信苗生长。
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把信苗从陶盆里取出,根须上竟缠着细细的七彩丝——是纹脉树的根须延伸过来的。“它们早就自己连上线了。”老馆长笑着说,用杖头在阵眼周围画了个大共生纹。
沙域的信苗被埋在阵眼东侧,小沙弥往土里掺了红沙岗的沙:“让它记得老家的味道。”
炎域的信苗埋在南侧,炎域男孩埋了块温火炭在根下:“暖乎乎的,好过冬。”
冰原的信苗埋在北侧,冰原女孩浇了点冻灵泉的水:“冰爽的,长得精神。”
雷域的信苗埋在西侧,雷域双胞胎撒了把雷纹石屑:“带点电,有劲儿。”
风域的信苗埋在东南,风域小姑娘系了根风藤在苗上:“顺着风长,长得快。”
影域的信苗埋在西北,影域男孩用凝影露在周围画了圈:“在暗处也能好好长。”
浪域的信苗埋在中央,浪域渔女倒了点海水:“像在蓝海边一样,自在。”
信苗扎根的瞬间,七域和鸣阵突然亮起,阵纹与信苗的根须、纹脉树的根脉连成一片,混生城的每个角落都能感觉到微微的震颤,像大地在轻轻呼吸。各域分舵的信苗也同时颤动,分舵的孩子们发现,他们的苗儿上都长出了片新叶,叶上印着混生城的轮廓。
“这是‘同心叶’,”老馆长指着阵眼的信苗,新叶在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沙沙”的声,“以后不管在哪,只要看到这片叶子,就知道大家的心在一起。”
当天夜里,孩子们做了个同样的梦:七域的信苗长成了七棵小纹脉树,树与树之间缠着七彩的根须,根须上挂着无数封信——沙粒拼的、火绒烧的、冰纹刻的、雷纹闪的、风纹写的、影纹拓的、浪纹印的,每封信里都写着“平安”“互助”“共生”。
四、雪夜里的共守
深冬的一个雪夜,混生城的信苗突然发出剧烈的颤动,叶片上的域界纹忽明忽暗,像在求救。孩子们赶到阵眼时,发现七棵信苗的叶子都卷了起来,沙域的黄花蔫了,炎域的红果落了,冰原的冰叶化了,雷域的银绒塌了,风域的藤条断了,影域的光晕灭了,浪域的水珠干了。
“是七域有地方出事了!”雷域弟弟急得直跺脚,雷纹弹珠在手里“滋滋”作响。
影域男孩赶紧用凝影石贴近信苗,石面立刻显出混乱的影子:沙域的迷沙嘴起了特大风沙,炎域的熔火谷地火外溢,冰原的冻灵泉冰裂扩大,雷域的雷泽池电纹失控,风域的乱风崖刮起了龙卷风,影域的幻影城影子错乱,浪域的旋浪礁掀起了巨浪……
“是‘气脉寒潮’!”老馆长披着棉袄赶来,脸色凝重,“百年不遇的气脉异动,单靠一域扛不住,得七域合力才能稳住!”
“童盟,集合!”炎域男孩举起胸前的徽章,徽章上的共生纹亮得刺眼。
七声传信信号在混生城上空炸开,七域的小信使和分舵的孩子们同时收到消息。沙域的孩子用引沙令稳住流沙,炎域的孩子用燃火符控制地火,冰原的孩子用凝冰鉴冻住裂冰,雷域的孩子用召雷令疏导雷电,风域的孩子用驭风符减弱龙卷风,影域的孩子用藏影鉴安抚影子,浪域的孩子用唤浪符平息巨浪。
混生城里,孩子们守在七域和鸣阵前,往阵眼的信苗上浇共生果榨的汁,念着七域的护域咒。小沙弥的沙纹、炎域男孩的火纹、冰原女孩的冰纹、雷域双胞胎的雷纹、风域小姑娘的风纹、影域男孩的影纹、浪域渔女的浪纹,在阵前连成个巨大的共生纹,光芒穿透雪夜,往七域的方向扩散。
雪停时,天已蒙蒙亮。信苗的叶子慢慢舒展开来,沙域的黄花重新绽放,炎域的红果又挂上枝头,冰原的冰叶凝出新霜,雷域的银绒竖起,风域的藤条抽出新芽,影域的光晕重亮,浪域的水珠重新凝结。
七域的传信陆续传来:沙暴停了,地火退了,冰裂合了,雷电顺了,龙卷风散了,影子归位了,巨浪平了。
孩子们瘫坐在雪地里,看着信苗上的同心叶在晨光中闪着光,突然笑了起来。雪地上,他们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像七道紧紧缠在一起的线。
纹脉树的枝桠上,不知何时落了群七域的鸟,沙域的沙雀、炎域的火鸟、冰原的雪鸽、雷域的电隼、风域的风莺、影域的夜枭、浪域的海鸟,它们挤在一起取暖,鸣叫声混在一起,像首热闹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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