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那头,傻柱兄妹与易中海匆忙赶到病房。
见聋老太尚存气息,三人急忙来到床前。
病房里除了医护人员,还有早前两位办事员在场。
医生见傻柱到来,俯身在老人耳畔轻唤。
待老人睁眼,便与护士默默退至门外。
“乖孙...你终究来了...”
聋老太气若游丝的声音在病房里轻轻回荡。
“好,好啊!”
“……”
聋老太太瞧见傻柱站在跟前,原本浑浊的眼睛里竟透出一丝光来。
何雨水和易中海却只在门口站着,没往里走。
“奶奶,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傻柱听见她叫自己,凑到了床边。
“我……我不行了。”
“来,靠近些,奶奶有件事告诉你,给你留了点儿东西。”
“……”
见到傻柱,聋老太太显得格外激动。
可等傻柱俯身靠近,听完她低声说完最后几句话,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就看见床上的聋老太太脑袋一歪,再也没了气息。
“医生!医生!快来啊!”
“我奶奶昏过去了,她又昏过去了!”
“……”
傻柱急切的喊声在病房里响起。
但站在门口的两名街道办干事,还有医生护士,似乎都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并不怎么慌张。
医生只朝易中海和何雨水说:
“你们是家属吧?”
“医院不能停放遗体。”
“赶紧进去处理后事吧,另外……别忘了把抢救费和床位费结一下。”
“……”
到了这个时候,易中海和何雨水才明白过来。
叫他们急忙赶过来,除了听遗言,分明也是让他们来付钱的。
看着何雨水那带着恳求的眼神,易中海心里像吃了黄连一样苦。
这又是要他掏钱。
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好端端的跑来医院做什么?不仅来回折腾,最后还得自己出钱。
放在以前也就罢了,可他现在手头也紧啊!
“易中海、何雨水,你们等会儿跟何雨柱说一声。”
“聋老太太的遗体我们就不带回去了。”
“你们找个地方安葬了吧。”
“……”
门口那两名干事朝里面瞥了一眼,连进都没进去,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何雨水顿时急了,喊住两位干事:“你们就这么走了?这老太太是在你们手里没的,难道就不管了吗?”
易中海想拦却没来得及。
两名干事冷冷转身,盯着他们哼道:“怎么,还想让我们负责不成?这聋老太本来就是要关到死的,现在这样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
难不成你还想替她出头?就凭你们兄妹跟她的关系,我随时能把你们带回去调查。
别给机会不中用!”
易中海赶忙把何雨水拉到身后,弯腰赔笑:“误会,都是误会!这孩子不懂事,您二位别往心里去。
老太太的后事我们来处理,一定安排妥当,绝不给领导添麻烦。”
两人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警告道:“算你识相。
你们和聋老太之间的那些事,我们也不再追究。
但别闹出什么乱子,否则照样能把你们抓进去。”
易中海连声应道:“是是是!”
等两人走远了,他才直起身。
何雨水仍气不过:“易大爷,您干嘛跟他们低声下气的?明明是他们不对,凭什么要我们来收场?”
易中海长叹一声:“你这丫头,怎么不懂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处理后事是小事,他们要真盯上你,那才是大麻烦。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想不明白?走,进去看看你哥吧。”
说着,便拉着何雨水走进病房。
———
病房里,护士给聋老太盖上了白布,简单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开,像躲什么晦气似的。
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何雨水问:“哥,老太太刚才跟你说什么了?连我们都不能听?”
傻柱这才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左右看看——其实他对聋老太的死并没多难过,刚才的激动,更多是为了掩饰听她说完话后的震惊。
他低声道:“她说……她还留了一笔钱,是给我用的,让我去弄死那个姓江的。”
傻柱确认四下无人,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憋闷了许久。
“什么?老太太给你留了钱?”
“藏在哪儿了?”
何雨水顿时吃了一惊。
傻柱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警惕地望了望门外,狠狠瞪了她一眼。
“嚷嚷什么!怕别人听不见吗?”
何雨水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嘛……你凶什么凶。”
易中海同样震惊:“老太太临走前找你就为这事?我照顾她这么久,从没听说有积蓄,该不会是糊涂了吧?”
傻柱斩钉截铁地摇头:“不可能!她临终前脑子清醒得很,我信她。”
说着他恳切地望向易中海:“易大爷,求您先垫上医院的费用。
等我送老太太回去取了钱,立马还您。”
易中海正愁如何开口,闻言当即点头:“我这就去交费,你准备好,我们尽快送老太太回去。”
他快步走出病房,心里盘算着:必须抓紧时间。
虽然不知聋老太把钱藏在哪里,但夜长梦多。
只要拿到钱,不但能解傻柱的困局,也能缓解自己的窘迫。
若是数目够大,甚至不必再理会许大茂那档子事。
不多时,易中海交清所有费用返回。
这笔抢救费几乎掏空了他的积蓄,如今全身上下只剩二三十块钱饭钱,还不算妻子后续的调养费用。
若不是靠着轧钢厂的工资度日,真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他完全不知未来的日子该如何继续。
以他的年纪,也干不了几年就要退休了。
到那时,生活的艰难才真正开始。
傻柱见他回来,便出门又叫了一辆板车,就这样载着聋老太的遗体回家。
这年头日子艰难,凡事都从简处理。
像傻柱这样从医院拉回死人的,不在少数。
大家早已司空见惯。
不过,他们一进四合院,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聋老太真的走了?简直不敢相信,我像在做梦一样。”
“我也是,前几天还见她好端端的,说没就没了。”
“要不是亲眼见她被拉回来,我也不敢信。”
“这有什么?虽说死者为大,但像她这样的老太,走了也不可惜。”
“大家该拍手称快才对。”
“没错,她这也是自作自受。”
“之前没见她遗体时,还觉得是假的,现在总该信了吧。”
“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总之心情挺复杂。”
“看她一个人躺在那儿,连个送行的都没有,真有点感慨。”
“谁说没人送?傻柱不是在嘛。”
“听一大爷说,她最后一口气不肯咽,就等傻柱来呢。”
“这下好了,遗言也交代了,后事也由他操办。”
……
——
【306】:暗格找到了,却是空的!(求全订!)
傻柱兄妹和易中海这些天早已习惯这些闲言碎语。
换作平时,他们或许还会反驳几句,但此时已无心理会。
三人将聋老太运回后院,一进屋,傻柱就关上门,毫不避讳易中海,径直冲进卧室。
他蹲下身,伸手在床底摸索着。
很快,一块红砖被他抽了出来。
易中海和何雨水顿时兴奋起来——床下真有暗格,看来聋老太没有骗他们。
“怎么样?找到了吗?”
傻柱却脸色一变,又伸手往里探了探,随后干脆趴下,将头也钻了进去。
墙壁下方的暗格里,确实有个黑洞洞的窟窿,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空荡荡的。
傻柱不甘心,还以为是天色太暗看不清。
他不仅把所有灯都打开,还点起蜡烛往里头照。
但里面依旧空无一物。
易中海与何雨水也感到不对劲,赶紧弯腰往床底看去。
随即他们也愣住了。
“没、没有东西啊……”
三人面面相觑。
“傻柱,你是不是记错了?聋老太说的真是这儿吗?”
“别搞混了地方,到头来白忙活一场。”
易中海压低声音问。
傻柱盯着手里的红砖,也不知是自己听错,还是聋老太骗了他。
一时脑子嗡嗡作响,答不上来。
“哥,你可别弄错。”
“老太太说的是床底下吗?”
“会不会是窗台下、灶台底下那些地方?”
何雨水也紧接着问。
傻柱甩了甩头,回过神来说:“不可能错,这是老太太临走前亲口告诉我的,我不至于连这都记不清。”
“那东西肯定在这。”
“要不然这里怎么会有暗格?”
……
确实。
如果聋老太说的是假话,
或是傻柱找错了位置,
为什么他一来就找到了这个暗格?
这说不过去。
说明老太太说的地方没错。
“那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老太太临终糊涂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说藏了宝贝。”
何雨水撇撇嘴,不太高兴。
他们从医院一路跑回来,气都没喘匀,
就为了找这东西。
结果三人忙活半天,什么也没得到。
简直是空欢喜。
这样的落差,谁心里都不好受。
易中海皱起眉:“我也觉得不对劲,老太太临终前没理由开这种玩笑。”
“要么是她记错了位置,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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