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年间,广川国的春来得格外柔缓,宫墙内的桃花开得灼灼,粉白的花瓣顺着微风飘落,铺在青石板路上,像一层柔软的锦缎。陶望卿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绣玉兰花锦袍,坐在自己居所“修靡殿”的庭院里,指尖轻轻拨弄着琴弦,悠扬的琴声顺着风流淌而出,与庭院里的鸟鸣交织在一起,清雅又惬意。
她本是广川国境内的良家女子,生得极美,眉眼如画,肌肤胜雪,性子温婉娴静,又习得一身琴棋书画的好技艺,尤其是那一手琴艺,能让听者动容,观者沉醉。一年前,广川王刘去出游时偶遇她,被她的容貌与才情深深吸引,当即下诏将她接入宫中,封为修靡夫人,对她宠爱有加,日日相伴,几乎倾尽了所有的温柔与呵护。
刘去虽生性暴戾,动辄打骂宫人,甚至有虐杀姬妾的传闻,可在陶望卿面前,却总是收敛了所有的戾气,待她温柔备至。他会亲自为她挑选最华贵的衣饰,最稀有的珍宝;会带着她走遍广川国的山川美景,看遍四季风光;会在她抚琴时静静聆听,在她起舞时满心欢喜,眼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望卿,你的琴声越来越动人了。”一道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陶望卿回过头,便看到刘去穿着一身朱红色的王袍,大步流星地朝着她走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她连忙起身,微微屈膝行礼,声音轻柔动听:“大王谬赞了,不过是闲来无事,胡乱弹奏罢了。”
刘去走上前,轻轻扶起她,将她揽入怀中,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兰花香,心中满是惬意:“在我眼中,望卿的琴声,便是世间最美的乐曲。今日政务处理得早,特意过来陪你,你想去哪里散心,我带你去。”
陶望卿靠在刘去的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满是安稳与甜蜜。入宫一年,刘去的宠爱从未衰减,让她渐渐放下了对深宫的惶恐,沉溺在这份温柔之中。她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只要能陪在大王身边,在哪里都好。”
刘去闻言,心中愈发欢喜,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笑着说道:“好,那我们便在这里赏桃花,听你弹琴,可好?”
陶望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重新坐回琴前,指尖再次落下,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刘去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偶尔伸手为她拂去落在肩头的桃花瓣,画面温馨又美好。
可这份美好,却早已被一双冰冷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藏着无尽的嫉妒与恨意。
王后昭信站在修靡殿外的回廊上,看着庭院里相依相伴的两人,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眼中满是怨毒。她本是刘去的发妻,自刘去继位以来,便一直是广川国的王后,掌管着后宫事务,向来备受敬重。可自从陶望卿入宫后,刘去便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对自己愈发冷落,甚至连往日的例行请安,都常常借口推脱,这让她心中的嫉妒与不满,一点点滋生蔓延,早已到了难以遏制的地步。
陶望卿不仅容貌绝美,才情出众,性子还温婉柔顺,深得刘去的欢心,宫中的宫人太监,也因为她的和善,对她格外敬重。反观自己,容貌不及陶望卿,才情也远不如她,性子又有些刚烈,渐渐失了刘去的喜爱。她看着陶望卿身上华贵的锦袍,头上精致的珠钗,再看看自己身上略显陈旧的衣饰,心中的恨意愈发强烈。
“夫人,王后娘娘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要不要……去通报一声修靡夫人?”身边的宫女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她深知昭信的性子,暴戾善妒,若是惹得她不快,后果不堪设想。
昭信冷冷地瞪了宫女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通报什么?她现在正得大王宠爱,哪里还会把我这个王后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多久!”
说完,昭信转身便走,脚步沉重,带着压抑的怒火。她回到自己的王后寝宫,一进门便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茶杯碎裂,茶水溅了一地,吓得宫人们纷纷跪地求饶。
“都给我起来!一群没用的东西!”昭信语气暴戾地呵斥道,眼中满是怒火,“看着陶望卿那个贱人得意洋洋的样子,你们就不生气吗?她不过是个新来的姬妾,凭什么夺走大王的宠爱,凭什么骑在我头上!”
宫人们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瑟瑟发抖。昭信看着她们懦弱的模样,心中愈发烦躁,她来回踱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她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陶望卿只会越来越得宠,自己的王后之位,甚至可能会受到威胁。她必须想办法,毁掉陶望卿,让她失去刘去的宠爱,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从那以后,昭信便开始处处针对陶望卿,暗中挑拨离间,散布关于陶望卿的谣言。她常常在宫人中说陶望卿恃宠而骄,看不起宫中众人,甚至私下克扣宫人的月例;有时还会故意在刘去面前说陶望卿的坏话,说她衣饰过于艳丽,有失端庄,说她私下结交宫人,意图不轨。
可刘去对陶望卿宠爱至极,根本不信昭信的话,每次昭信说陶望卿的坏话,他都会不耐烦地打断,甚至还会斥责昭信几句,让她不要无端猜忌,好好打理后宫事务。
“王后,望卿性子温婉,绝不会做出这般事情,你日后不要再随意说她的坏话了。”刘去坐在王座上,语气严肃地说道,“若是再让我听到你无端诋毁望卿,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昭信心中满是委屈与愤怒,却不敢反驳刘去,只能低着头,恭敬地应道:“是,大王,臣妾知道了。”
可表面上顺从,昭信心中的恨意却愈发强烈。刘去的维护,不仅没有让她收敛,反而让她更加坚定了毁掉陶望卿的决心。她知道,寻常的谣言,根本无法撼动陶望卿在刘去心中的地位,她必须找到一个更恶毒的办法,一个能让刘去彻底厌弃陶望卿,甚至对她痛下杀手的办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陶望卿依旧沉浸在刘去的宠爱之中,对昭信的暗中算计,一无所知。她性子单纯,不懂得深宫之中的尔虞我诈,只想着好好陪伴刘去,安稳度日。她常常会将刘去赏赐的珍宝、绸缎分给身边的宫人,对她们和善宽容,宫中的宫人都对她心怀感激,越发敬重她。
可她的善良与宽容,在昭信眼中,却成了“恃宠而骄”“笼络人心”的罪证。昭信看着陶望卿将上好的绸缎分给宫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心中暗暗想到:陶望卿,你以为这样就能收买人心吗?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日,刘去处理完政务,便径直来到了修靡殿。陶望卿正在庭院里修剪花枝,看到刘去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剪刀,笑着迎了上去:“大王,你来了。”
刘去笑着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连忙将她的手揣进自己的衣袖里取暖,柔声说道:“天气还凉,怎么不多穿点衣服,还在这里修剪花枝,冻坏了怎么办?”
陶望卿心中一暖,笑着说道:“不冷,活动活动就暖和了。大王,你看我种的这些花,开得好不好看?”
刘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庭院里的花开得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十分好看。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看,望卿种的花,自然是最好看的。”
两人相携走进殿内,宫女早已准备好了热茶和点心。刘去坐在榻上,陶望卿坐在他身边,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柔声问道:“大王今日政务繁忙吗?看你好像有些疲惫。”
刘去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心中的疲惫消散了不少,他伸手将陶望卿揽入怀中,轻声说道:“还好,就是处理了一些地方上的琐事,有些烦心。不过只要看到你,所有的烦心事都烟消云散了。”
陶望卿靠在他的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柔声说道:“大王若是心烦,便和我说,我为大王弹琴解闷。”
刘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我最喜欢听望卿弹琴了。”
陶望卿起身走到琴前,指尖落下,悠扬舒缓的琴声缓缓流淌而出。刘去靠在榻上,闭上眼睛,静静聆听着,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容。殿内一片温馨,却不知,一场针对陶望卿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昭信得知刘去又在修靡殿,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她召集了几个平日里对陶望卿不满的姬妾,来到自己的寝宫,密谋着如何陷害陶望卿。
“姐妹们,陶望卿那个贱人,仗着大王的宠爱,在宫中横行霸道,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更不把王后娘娘放在眼里,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惩治她!”昭信看着面前的姬妾们,语气阴狠地说道。
其中一个姬妾连忙附和道:“王后娘娘说得对!陶望卿确实太过嚣张,平日里对我们颐指气使,还常常在大王面前说我们的坏话,我们早就看不惯她了!只是大王太过宠爱她,我们也无可奈何。”
“哼,无可奈何?”昭信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只要我们想办法,就一定能让大王厌弃她!大王最忌讳的是什么?是姬妾不忠,与人私通!我们只要编造一个陶望卿与人私通的谎言,让大王相信,大王定然会对她痛下杀手!”
众姬妾闻言,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与犹豫。她们虽然嫉妒陶望卿,却也知道刘去的性子,若是谎言被戳穿,她们定然会受到严惩。
昭信看出了她们的犹豫,语气冰冷地说道:“怎么?你们不敢?若是陶望卿一直得宠,我们日后在宫中,只会越来越没有地位,甚至可能会被她陷害,落得个悲惨的下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成功!事成之后,我定会在大王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让你们也能得到大王的宠爱!”
在昭信的威逼利诱下,众姬妾纷纷动摇了。她们看着昭信阴狠的眼神,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点头答应:“我们听王后娘娘的!一切都听从王后娘娘的安排!”
昭信满意地笑了笑,眼中满是阴狠:“好!那我们就这么办!我们就说陶望卿与郎中令私通,郎中令常常借着入宫办事的机会,与陶望卿暗中勾结,两人早已私通许久!”
郎中令是宫中的官员,负责宫中的侍卫与礼仪事务,平日里确实会经常出入后宫,与各宫的姬妾有所接触。用他来陷害陶望卿,确实容易让人相信。
“王后娘娘英明!这样一来,大王定然会相信的!”众姬妾纷纷附和道,眼中都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昭信看着她们,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陶望卿,你夺走我的宠爱,我便让你身败名裂,受尽折磨而死!你等着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几人密谋完毕,昭信便开始安排起来。她让其中一个姬妾,假装无意中在刘去面前透露,看到郎中令经常出入修靡殿,与陶望卿相处甚密,举止亲昵。
这一日,刘去正在宫中处理政务,那个姬妾借着送点心的机会,小心翼翼地对刘去说道:“大王,臣妾今日路过修靡殿,看到郎中令大人在殿内与修靡夫人相处甚密,两人说说笑笑,举止十分亲昵,好像……好像关系不一般。”
刘去闻言,眉头微微一蹙,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知道郎中令经常入宫办事,与陶望卿有所接触也正常,可举止亲昵,却让他心中有些不快。不过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陶望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语气冷淡地说道:“你看错了吧?郎中令入宫办事,与望卿接触也是难免的,望卿性子温婉,待人和善,与郎中令说说笑笑也属正常,何来举止亲昵之说?休要无端猜忌。”
那个姬妾连忙说道:“大王,臣妾没有看错!臣妾看得清清楚楚,郎中令大人还亲手为修靡夫人递了东西,两人靠得很近,眼神也十分暧昧……臣妾也是担心修靡夫人,才敢如实禀报大王。”
刘去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虽然他依旧相信陶望卿,可姬妾的话,还是像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中。他挥了挥手,语气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不要到处乱说。”
姬妾连忙应道:“是,大王。”说完,便转身退了下去,心中暗暗得意,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接下来的几日,昭信又让其他姬妾,时不时地在刘去面前透露类似的消息,有的说看到郎中令深夜还在修靡殿外徘徊,有的说看到陶望卿将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送给了郎中令,种种谣言,层出不穷。
刘去的疑心,一点点被勾起。他虽然宠爱陶望卿,可他生性多疑,又极其好面子,最忌讳的便是姬妾不忠,与人私通。一次次的谣言,让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对陶望卿的信任,也渐渐开始动摇。
他开始留意陶望卿与郎中令的接触,发现郎中令确实经常出入修靡殿,虽然每次都是公事公办,可在谣言的影响下,他总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陶望卿察觉到了刘去的变化,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刘去最近对她,渐渐冷淡了下来,不再像往日那般温柔备至,常常对她忽冷忽热,眼神中也多了一丝猜忌。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侍奉着刘去,试图挽回他的宠爱。
“大王,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陶望卿看着刘去,柔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刘去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心中的疑虑与爱意交织在一起,让他十分烦躁。他挥了挥手,语气冷淡地说道:“没有,只是政务繁忙罢了,你不用管。”
陶望卿看着他冷淡的态度,心中满是委屈,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她只能默默低下头,不再说话,心中满是不安,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昭信看着刘去对陶望卿渐渐冷淡,心中满是得意。她知道,刘去的疑心已经被勾起,只要再加一把火,就能让刘去彻底相信陶望卿与人私通,对她痛下杀手。
这一日,昭信特意找了一个机会,单独面见刘去。她跪在刘去面前,眼中满是“委屈”与“担忧”,哭着说道:“大王,臣妾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可不说,臣妾又担心会辜负大王的信任,担心修靡夫人会做出对不起大王的事情……”
刘去看着她哭泣的模样,心中的疑虑更甚,连忙说道:“王后,有什么事你就说,不要哭。”
昭信擦了擦眼泪,语气哽咽地说道:“大王,臣妾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修靡夫人她……她与郎中令私通已久!臣妾多次看到郎中令借着入宫办事的机会,与修靡夫人在殿内私会,两人举止亲昵,还互相赠送信物!臣妾本来不想告诉大王,怕大王伤心,可若是不说,大王一直被蒙在鼓里,岂不是太冤枉了!”
说完,昭信还拿出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荷包,哭着说道:“大王,你看,这个荷包,就是修靡夫人亲手绣的,臣妾看到郎中令大人随身携带,上面的绣纹,与修靡夫人平日里绣的一模一样!”
刘去看着那个荷包,又听着昭信声泪俱下的控诉,心中的疑心彻底爆发,怒火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生性暴戾,又极其好面子,陶望卿若是真的与人私通,便是对他最大的侮辱,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不可能!望卿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一定是在撒谎!”刘去语气暴躁地说道,眼中满是怒火与难以置信。
昭信连忙说道:“大王,臣妾没有撒谎!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大王不信,可以去问其他姬妾,她们也都看到过!臣妾怎么敢欺骗大王,怎么敢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就在这时,之前那些在刘去面前透露消息的姬妾,也纷纷来到殿内,跪在刘去面前,哭着说道:“大王,王后娘娘所言句句属实,我们也都看到过修靡夫人与郎中令大人私会,举止亲昵,还请大王明察!”
众口一词的控诉,让刘去彻底相信了陶望卿与人私通的谎言。他的眼中满是怒火与屈辱,心中对陶望卿的爱意,瞬间被怒火吞噬。他猛地一拍桌子,语气暴戾地说道:“好一个陶望卿!我待你如此宠爱,你竟然敢背叛我,与人私通!简直是不知廉耻!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昭信看着刘去暴怒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却依旧装作“担忧”的样子,哭着说道:“大王,您息怒,保重龙体要紧。修靡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该罚,可也请大王手下留情,不要太过动怒。”
“手下留情?”刘去冷笑一声,眼中满是阴狠,“她做出这样背叛我的事情,还想让我手下留情?我当初就说过,除非她有淫乱的行为,否则我不会伤害她,可她竟然真的敢背叛我!我一定要烹了她,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刘去便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朝着修靡殿的方向走去,昭信和众姬妾连忙跟在他身后,眼中都满是恶毒的笑容。
一场针对陶望卿的灾难,即将降临。而此时的陶望卿,还在修靡殿的庭院里,满心期待着刘去能像往日那般来看她,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她看着庭院里盛开的桃花,心中满是甜蜜的回忆,却不知道,这温暖的春光,即将被无尽的黑暗与痛苦所取代,她的人生,也将在这场阴谋中,彻底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修靡殿的琴声依旧悠扬,可陶望卿的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她不知道,这悠扬的琴声,即将成为她生命中最后的绝唱,而她所珍视的宠爱与幸福,也将在瞬间,化为泡影,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屈辱,等待着她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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