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晕开了水月洞天满院的喜庆。朱红的灯笼在夜风里轻轻晃悠，将檐角的飞翘、廊下的红绸都染成了暖融融的色泽，连青石砖缝里都浸着喜气。
童战一身簇新的大红新郎服，襟前的金线绣纹在灯笼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他脸颊泛着酒意上涌的酡红，脚步略有些踉跄，在天行长老小心翼翼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缓朝着婚房门口走去。
婚房的门窗上，大大的红喜字鲜艳欲滴，仿佛在诉说着此刻的喜悦与幸福。
院落里，一盏盏红色的大灯笼高高挂起，柔和的灯光摇曳着，将整个院子装点得如梦如幻。
“族长，慢些，仔细吓着里头的族长夫人。”天行长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又掺着几分长辈的叮嘱，掌心稳稳托着童战的胳膊，将他送到那贴着双喜的房门前。
童战晃了晃脑袋，童战醉醺醺地摆了摆手，眼神虽然有些迷离，但语气却透着几分倔强：“我没喝醉，我没醉，真没醉……长老，你回去吧，他们还在前头等着呢。”
天行长老见他虽脚步虚浮，却还能稳稳立在门前，眼神也没全然混沌，心中担忧稍减，便放心地转身离开了。
夜风卷着院墙外残留的晚花香，混着童战身上未散的酒气，往他领口钻，激得他打了个轻颤。
见天行长老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童战扶着门框，静静地站了半晌。指尖还带着夜风的凉意，胸腔里的心跳擂鼓似的，震得他耳膜发鸣。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翻涌的震颤。
这扇门后的光景，他在梦里描摹了千百遍——天雪穿着嫁衣的模样，她笑起来的样子，她唤他名字的语调……可真真切切到了眼前，反倒像那酒意又翻涌上来，让他有些发怔过了好一会儿，整理好衣服，深吸一口气，他才缓缓推开了房门。
红烛的火舌欢快地舔过窗纱，将温暖的光晕映得天雪鬓边的珠花泛着细碎而迷人的光。
天雪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一身红嫁衣如火焰般鲜艳，衬得她的肌肤胜雪，宛如一朵盛开在夜色中的红莲。乌黑的长发挽着，只余几缕碎发贴在颈侧。绝美的容颜看的人呆住。
听见门轴轻响，天雪抬眼望过来，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清冷的眸子里，瞬间漾开了软乎乎的笑意，像初春化了冰的溪水，温温柔柔漫进了童战的心口，将他那点残存的酒意都浇得没了踪影。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反手关上房门，仿佛生怕这美好的一刻会被外界的喧嚣打破。
然后快步上前，却在离她半步之遥时猛地顿住。周身的酒意仿佛在这一刻尽数褪去，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她。他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恍惚：“天雪。”
天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眼尾的红妆衬得眸光格外柔和。她微微歪头，轻唤他的名字：“童战？”
这一声轻唤，才让童战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这一切不是梦，忙挨着她坐下。掌心因为紧张而攥出了薄汗，他哑着嗓子回了句“天雪”，尾音里还带着几分未散的恍惚。
天雪望着他眼底交织的茫然与珍视，心中满是柔情，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微热的手背，声音软得像棉絮：“是不是觉得像在做梦？”
童战猛地攥紧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喉结滚了滚，深情地说道：“我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时候了。”
他定定看着她，目光里的惊艳几乎要溢出来——他的天雪，终于嫁给他了，今夜，他终于能好好和她相守一处。
“我也是。”天雪弯着唇角，眼底盛着星光。
童战的嘴角一下就咧开了，怎么也收不住。
天雪瞧着他这副傻模样，抬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嗔道：“有这么高兴？”
“嗯，高兴，高兴！”童战笑得露出了牙齿，眉眼弯成了月牙。
天雪脸颊微微泛红，转而问道：“龙博和哥哥他们呢？还在宴上？”
“还在喝酒呢，”童战答道，想起前厅的热闹，眼底笑意更甚，“他们比我还高兴，一杯接一杯地灌，替我们高兴。”
“那孩子们呢？今天跟着跑了一天，怕是累坏了。”天雪又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对小辈的惦念。
“早就睡下了，”童战道，“大嫂和月牙她们看着呢。”
话音落，他的目光又直直黏在了天雪身上，那眼神太过灼热。
天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垂眸嗔道：“看够了没？”
“天雪，你好美。”童战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几分痴迷，“白天美得像下凡的仙女，晚上更美了，穿着这红嫁衣，更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骗人，”天雪耳根泛红，轻轻推了他一下，“我这样子你天天见，哪有这么夸张。”
童战见天雪不信，连忙说道：“我发誓。如果说谎，…”童战的话还没有说完，天雪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嗔怪道：“你个傻子，能随便发誓的吗？我信还不行吗？”
童战拉下她的手，笑嘻嘻地唤了声“天雪”，随即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天雪贴在他温热的胸膛，鼻尖先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不由得蹙眉问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童战立马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襟，紧张道：“味很大吗？我就喝了几杯，不敢多喝，怕耽误了今晚的正事。”
“正事”二字一出，天雪的脸瞬间红透，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细若蚊蚋：“童战，我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分不清真真假假，只知道……你在我身边，大家都好好的。”
“我也是觉得像做梦一样。”童战收紧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满足，“我的天雪，好好在我身边。经历了那么多，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天雪柔声的说道：“我这一辈子，真的庆幸遇到你，认识你，爱上你。真的好幸运好幸运好幸运。”
童战爱意的说道：“是啊，我也庆幸自己能遇见你，和你共度余生。”
桌上的红大红蜡烛在烛台上摇曳着，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缠在一起。
童战抬手扶着天雪的肩，让她面对着自己，目光直直锁住她的眼，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天雪被他看得一愣，轻声问：“怎么了？”
“该办正事了，天雪。”童战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天雪一听，瞬间羞得低下了头，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童战看着她泛红的耳廓，低笑一声，哄道：“害羞了？乖，一会儿就好了。”
这话一出，天雪更窘了，抬手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娇嗔道：“哎呀。”
童战浑身的热意几乎要烫到人，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喑哑：“天雪，准备好了吗？”
天雪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腔，指尖攥着他的衣襟，声音发颤：“童战，我……我还是有点怕。”
“怕什么，我会很温柔的。”童战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酒意和独属于他的气息。
天雪紧紧抓着童战胸前的衣料，声音里带着哭腔似的：“哎呀，我就是怕啊。”
天雪后悔了，她下意识想往后退，刚站起身，就被童战一把拉了回来，稳稳坐在了他的腿上。
两个人的嘴贴得很近，童战呼吸很重，眼神眼底泛着红意，看着天雪，然后朝着天雪亲了上去，吻得又深又沉。
天雪的手原本是搭在他肩上，后来便软软地攀住了，只觉胸腔里的氧气都被抽干，快要喘不过气。
童战稍稍退开，哑着嗓子提醒：“天雪，记得换气。”话音未落，又俯身吻了上去，一只手则不安分地解着她的嫁衣系带，探了进去，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肌肤时，天雪忍不住轻哼出声。
天雪浑身瞬间紧绷着，双手死死的抱住童战的脖子，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娇喘。
不一会儿，红色的嫁衣尽数褪去，落在了地上，露出里面的红绸中衣。童战嘴上没停，抱着瘫软的天雪躺在了床上。
两只手快速脱下自己的衣服，童战的吻从唇上移开，落向天雪雪白的脖颈，指尖也愈发滚烫。手不安分地游走，天雪连连叫出声来，然后抿着嘴，满眼水雾，双腿也不自觉地卷缩起来。
桌前的红蜡烛不停地燃烧着，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只传来两人的声音。
“不要啦，童战……”天雪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浓浓的羞意。
“别怕，乖，一会儿就好了。”童战的声音混在喘息里，带着安抚的意味。
只见从床幔扔出了火红的裙裾、红肚兜、衣服……一件件被扔到床侧。
天雪捂住脸，娇羞的说道：“我真的要疯了。”
“别挡着啊，看着我。”童战扳开她的手，却见她捂得更紧了，只露出泛红的耳根，“羞死人了……”
童战低笑一声。
天雪忍不住叫出声来，一声比一声绵长，双手死死抓着童战的背，体会着别样的感觉。嘴里断断续续地说道：“童战…慢点……”
可没过多久，又道，“快点…”
童战心头的狂喜几乎要炸开——盼了这么多年，今夜他终于完完整整拥有了他的天雪。
他像不知疲倦一般，连连要了她十几次，到后来，天雪喊的声音都哑了，软软地推搡着他，连连求饶：“童战，饶了我吧……”
“天雪，这才刚开始呢，”童战的声音里带着未尽的余韵，眼底的红意未褪，“我要把这几年的都补回来。”
天雪气极，抬眼瞪他，眼眶泛红：“你还要不要我睡觉了？这都半夜了！”
“乖，再来一次，就一次。”童战看着躺在床上的天雪哄着。
天雪使劲推他：“不要！”可她哪里推得动，童战按住她的手腕，俯身又堵住了她的唇。没一会儿，屋子里的情意又浓了起来，天雪又羞又窘，气哼哼道：“你是要把画册上的都来完？”
“体会体会不一样的感觉。”童战低笑着，却没停。
天雪最后实在没了力气，结束后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张嘴就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童战眉头微蹙，却没推开她，反而低笑：“咬吧咬吧，正好留个你的印记。”
天雪刚要松口骂他，却又被他的动作惹得轻唤出声——
天雪又气又羞，捶了他一下：“童战，你真的坏得要死！”
“只对你坏，你不喜欢吗？”童战凑到她耳边，热气拂过她的耳廓。
天雪羞得不行，拉过被子死死盖住自己的头。
童战见状忙去拉，天雪却捂得更紧了，他顿时慌了：“天雪，这样会闷坏的，乖，出来。”
被子里传来天雪闷闷的声音：“你让我闷死算了。”
童战没了法子，只好从被子侧边钻了进去。没一会儿，被子被猛地掀开，天雪大口喘着气，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忙拉过被子围在自己身上。
童战也扯过一点被子盖住自己身下，可身体里的热意还没褪去——两年前那次仓促又迷糊，唯有这次清清楚楚，让他体会到了极致的滋味，看着天雪这副模样，心头的火又隐隐烧了起来。
“天雪……”他试探着唤了一声。
天雪一听就急了，眼眶泛红：“天都要亮了，我求你饶了我好不好？”
“我……我控制不住啊，”童战苦笑着，还不忘逗她，“你问问它。”他示意天雪看向自己。
天雪脸瞬间红透，生气的骂道：“滚蛋！”说完便转身躺下紧紧抓住被子。
童战连忙凑过去，拉开被子进去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天雪挣扎着，他反而抱得更紧：“天雪，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这事儿……太勾人了，你又美得让我没法不想。”童战埋头闻着天雪头发的香味。
天雪委屈道：“我腰都要断了，你是听不到吗？”
“好，好，就这样躺着，不碰你了，乖，睡吧。”童战连忙哄着。
天雪这才松了口气，心里暗骂童战没节制，却也没了力气再争执。
没过一会儿，就又忍不住轻哼出声：“你干嘛？”
“没干嘛啊。”童战装傻。
“你的手！”天雪气结。
“天雪，你总得让我占一样吧。”童战的声音带着几分无赖。
天雪无语，娇喘着，身子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可这一动……
童战闷哼一声，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又开始了……
“ 啊… ”天雪媚叫着叫出声来，随后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过了许久才结束。气喘吁吁的颤抖着，转过身看着始作俑者，抬起玉腿用力就往童战身上踹。
童战没防备，直接掉下床去。天雪紧紧拉住被子遮挡住，眼圈一红，终于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你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
童战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床，紧紧抱着裹着被子的天雪，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与急切：“天雪，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天雪却似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用力挣扎着，带着哭腔喊道：“你滚开，不要碰我！”那声音里满是抗拒与怨怼。
童战微微松开一些，眼中满是无奈与心疼，说道：“天雪，这样的事我真的控制不住啊。我保证，我不碰你了。”
天雪却依旧呜呜咽咽个不停，哽咽着骂道：“你个混蛋。”
童战赶忙顺着她的话，满脸愧疚地说道：“对，我是个混蛋，是个臭蛋，你别生气了，别哭了哈。”说着，他轻轻隔着被子，一下一下地拍着天雪，试图安抚她那受伤又愤怒的情绪。
渐渐地，天雪的情绪缓缓平复下来，抽泣声也小了许多。
童战见状，可怜巴巴地说道：“天雪啊，分点被子给我好不好，我没被子盖，好冷啊。”
天雪却依旧没有理他，紧紧地攥着被子，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童战见状，只得小声地再次哀求，那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这紧张又微妙的气氛：“我真的没被子盖呀。”
天雪抬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童战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一软，松开了紧紧握住的被子，嘴上却依旧强硬地说道：“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可就不是踹你这么简单了。”
童战忙不迭地点点头，迅速钻进了被窝。被窝里瞬间暖和起来，童战满足地舒了口气，轻声说道：“睡吧睡吧，我保证安安分分的。”
天雪这才稍稍放下紧绷的心，折腾了大半夜，此时天边已隐隐泛起了鱼肚白，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慢慢闭上了双眼。
童战见天雪放松下来，心中一动，试探着轻轻将手搭在天雪身上，慢慢抱着她。可即便身体再怎么渴望，他也强忍着，不敢再惹天雪生气。
天雪察觉到了被子里的异样，刚要往后退，童战便赶忙轻声说道：“乖，别动，放心睡吧。”
天雪等了一会儿，见童战确实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这才放心地沉沉睡了过去。
童战感受着天雪均匀的呼吸声，那轻柔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仿佛带着丝丝甜意。他的心里也终于放松下来，暗暗想道：他真的是体会到了，这折磨人的感觉。这种滋味，一旦尝过，便再也戒不掉。
没一会儿，童战也抵不住倦意，沉沉睡去。桌上的大红蜡烛早已燃尽，只余下一截烛芯和满桌的蜡泪，窗外的天光，正一点点漫进这满室旖旎的婚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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