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津大学的傍晚总裹着一层温柔的橘色光晕,香樟树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混着不远处小吃街飘来的烤鱿鱼香气,本该是情侣约会的绝佳时分。可停在三号教学楼后巷的黑色帕萨特里,暧昧的氛围却被一阵急促到近乎疯狂的敲击声砸得粉碎。
“砰砰砰——哐!”
指节撞在车窗上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钢化玻璃震裂,孙远志那张平日里被学生追捧为“英伦帅哥”的脸,此刻贴在玻璃上扭曲变形,眼里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死死盯着车内相拥的两人。
苏晚刚被高羽咬得发红的唇角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惊得猛地往座椅里缩了缩,指尖下意识攥住了高羽的衣角。她鬓角的碎发被车内空调吹得微微扬起,眼里满是慌乱:“高羽,是孙远志!他怎么会在这?”
高羽原本环在苏晚腰上的手骤然收紧,指腹下细腻的腰线触感还在,心头的火气已如被点燃的汽油桶般窜了上来。他低头看了眼苏晚泛红的眼尾,刚才还带着宠溺的眼神瞬间冷得像冰,松开苏晚的动作干脆利落,推门时带起的风都裹着戾气。
“高羽,千万别动手!”苏晚急得声音都发颤,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却只抓到一片带着体温的衣角。她太清楚高羽的身手,也太清楚孙远志的斤两——这架要是打起来,吃亏的绝不可能是她的男人,但麻烦肯定会像苍蝇一样追过来。
车门“咔嗒”一声弹开,高羽逆着光站在车门口,188cm的身高将孙远志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孙远志下意识后退半步,随即又被自己的嫉妒冲昏了头,抬手还要去砸车窗:“夏真!不对,苏晚!你为什么不和他去听我的演讲?你明明说过……”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胸口撞上了一堵坚实的墙。高羽只用了右手,掌心虚虚扣在他胸口,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推,却藏着恰到好处的巧劲——那是公孙青俊亲传的卸力技巧,只用三成力就能让对手失去平衡。孙远志一米八几的魁梧身材竟像被飓风卷中的稻草人,双脚离地踉跄着后退,“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路沿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晚踩着小白鞋匆匆下车,裙摆扫过地面的碎石,蹲在孙远志身边皱着眉打量。几千块的麻料休闲裤膝盖处磨出两个破洞,沙砾混着血珠从伤口渗出来,把米白色的布料染成了暗红。她心里没半分同情,只有被骚扰后的厌烦:“孙远志,你是不是有病?偷看别人约会还动手砸车,这叫骚扰,严重了是寻衅滋事,你身为老师这点法律常识都没有?”
高羽靠在车身上,指尖夹着刚才给苏晚买的糖炒栗子,壳都没剥就随手丢进垃圾桶,语气里的不屑像淬了冰:“我当是谁在这发疯,原来是我们西津大学的‘魅力英语’大师。你的演讲不是号称座无虚席吗?怎么有空跑到这来当偷窥狂?难道是学生们听腻了你的美式发音,把你给轰下来了?”
这句话像一把精准的匕首,直直扎进孙远志的痛处。他撑着地面勉强坐起来,后脑勺的钝痛和膝盖的刺痛都比不上心口的窝火——他特意让助理给苏晚送了前排贵宾票,还在演讲里暗戳戳提了好几次“理想伴侣”的标准,就是盼着她能来捧场,结果这两人根本没把他的演讲放在眼里!
“你们……你们一定是演讲结束了才来这的!”孙远志梗着脖子狡辩,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苏晚,看到她领口处若隐若现的吻痕时,喉头狠狠滚动了一下,眼圈瞬间红了。
“演讲结束?”高羽嗤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片梧桐叶,漫不经心地撕成碎片,“我们从下午四点就在小吃街逛,苏晚吃了两份章鱼小丸子,还抢了我半串烤面筋,怎么着,你的演讲是在烤鱿鱼摊旁边开的?”
苏晚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伸手拽了拽高羽的袖子,示意他别太过分,可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她自然记得孙远志早上发来的消息,只是比起听那个满是炫耀的演讲,和高羽窝在小吃街啃猪蹄要惬意一万倍。
“苏晚!你这个骗子!”孙远志彻底爆发了,他猛地站起身,不顾膝盖的疼痛一瘸一拐地扑过来,那张俊气的脸上满是狰狞,“我为了你特意把演讲安排在周末,为了你练了整整一周的开场白,你居然和他在这里鬼混!”
高羽眼神一厉,侧身挡在苏晚身前,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他发现孙远志的眼眶里竟真的蓄满了泪水,那神情不像被抢了爱人,反倒像自家珍藏的宝贝被人踩碎了,荒唐又可笑。
“吆喝,这是要哭了?”高羽挑眉,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怎么,我们家苏晚没去给你捧场,你就委屈成这样?孙老师,你这玻璃心,怕是教不了学生‘魅力’,只能教他们‘泪腺管理’吧?”
“你叫我什么?”孙远志的声音都在发抖,他最看重的就是“西津大学精英教师”的身份,平日里学生们都恭恭敬敬地喊他“孙老师”,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我是留英硕士,是市教育局局长孙天威的儿子!你一个没背景的穷学生,居然敢这么对我不敬!”
“哦?教育局局长的儿子?”高羽故作惊讶地挑眉,随即嗤笑出声,“那在我眼里,也还是只只会躲在暗处偷窥的咸水乌龟啊。怎么,你爸是局长,还能管着我怎么称呼你?”
“我靠!FUcK!”
孙远志彻底被激怒了,平日里维持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扬起拳头就朝高羽的鼻梁砸过来。他在英国留学时练过两年拳击,自认为这一拳力道十足,足够让高羽吃个大亏。可他的拳头刚到半空,就被高羽牢牢攥住了手腕。
高羽的手指像铁钳般扣住他的脉门,指腹微微用力,精准地捏在了筋络最敏感的地方。孙远志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传遍全身,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似的,当场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疼!疼死我了!松开!快松开!”
“急什么?”高羽慢悠悠地晃了晃手腕,看着孙远志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的样子,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刚才砸玻璃的时候不是挺横的吗?现在知道疼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孙远志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混着额头上的冷汗往下淌,“求你松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骚扰苏晚了……”
“光认错可不够。”高羽俯身,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语气里的威胁清晰可闻,“你不是很喜欢在学生面前摆架子吗?现在,喊我一声大爷,我就松开你。不然的话,你这只手以后别想再拿粉笔写你那引以为傲的‘英格里斯’了。”
“我……我……”孙远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羞耻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可手腕上的疼痛实在太过剧烈,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关节在微微颤抖。
“怎么?不愿意?”高羽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我是你大爷!”孙远志疼得眼前发黑,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高羽先是一愣,随即被气笑了。他抬手在孙远志的头顶狠狠敲了一拳,力道控制得刚好,不会造成重伤却足够让他头昏脑胀:“你他妈的脑子是被驴踢了?让你喊我是你大爷,不是让你自封大爷!”
“嘭”的一声闷响,孙远志的身体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般,猛地矮了下去,蜷缩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来。他的大脑嗡嗡作响,眼前全是金星,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开口:“你……你是我大爷……”
这时高羽才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停车场入口已经围了不下三十个人。大多是刚从图书馆出来的女生,抱着书本站在几米外,手机镜头齐刷刷地对准了这里,议论声像炸开的锅一样此起彼伏。
“天呐!那不是孙老师吗?下午还在大礼堂讲‘魅力英语’呢!”
“我刚才听得清清楚楚,他居然偷看高羽和苏晚约会,还砸人家车!”
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孙远志演讲定制t恤的女生当场红了眼,手里的荧光棒“啪嗒”掉在地上:“不可能!孙老师不是这样的人!他在演讲里还说要尊重女性,怎么会做这种偷窥的事……”
“怎么不可能?你没听见他喊高羽‘大爷’吗?肯定是被抓包了!”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推了推镜框,语气里满是鄙夷,“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上次他还借辅导英语的名义,单独把我们班女生叫到办公室呢!”
“原来都是装的!亏我还买了他的英语辅导资料,真是瞎了眼!”
“去你的美式英语!什么魅力大师,根本就是变态!”
这些声音清晰地传到孙远志耳朵里,他蜷缩在地上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知道,自己费尽心机营造的“精英教师”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那些曾经追捧他的学生,此刻看他的眼神里全是厌恶和鄙夷,比高羽的拳头更让他难受。
这正是高羽想要的效果。他特意把车停在离女生宿舍最近的停车场,就是算准了会有人经过。对付孙远志这种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的人,毁掉他的名声,比打他一顿更解气。
高羽松开孙远志的手腕,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到苏晚身边,自然地搂住她的腰。苏晚的身体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靠在他怀里时,才轻轻舒了口气。
“我们走,别让这种人脏了眼睛。”高羽低头,语气瞬间柔和下来,指腹轻轻摩挲着苏晚的侧脸,“刚才吓到了?”
苏晚摇摇头,抬头看他,眼里满是依赖:“我不怕,有你在呢。”
两人相携着往外走,刚走出几米,高羽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朝围观的人群扬声喊道:“西津大学的姐妹们,都看清楚了!孙远志就是个偷窥狂,以后他要是敢以辅导名义单独找你们,千万别理他,直接报保卫处!”
“谢谢高羽!我们记住了!”
“羽哥放心,我们肯定小心他!”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响应声,还有女生对着孙远志比了个鄙夷的手势。孙远志趴在地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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