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玄墨正准备上奏请封侧妃，却被匆匆赶来的内侍拦下：良王殿下，皇上急召。
养心殿内，皇帝面色不豫地放下茶盏：朕听说，你将王妃禁足在凝香院，却让一个庶妃住进了清晖堂？
玄墨跪地道：回父皇，林氏心怀不轨，欲害云庶妃腹中皇嗣，儿臣才......
皇嗣？皇帝冷笑，一个宫女怀的孩子，也值得你这般大动干戈？林氏是朕亲自为你选的正妃，你让她颜面何存？
父皇......
不必多说。皇帝打断他，即刻让云氏搬出清晖堂，解了林氏的禁足。堂堂亲王，宠妾灭妻，成何体统！
玄墨抬头直视皇帝：若儿臣不从呢？
不从？皇帝眯起眼睛，那朕就下旨，将云氏送去城外观音庵静养，直到孩子出生。
玄墨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玄墨，皇帝语气稍缓，朕知道你对那宫女有情，但别忘了你的身份。林氏背后是整个吏部，你非要为了个女子，寒了朝臣的心吗？
儿臣明白了。玄墨重重叩首，这就去办。
回到王府，玄墨径直来到清晖堂。云芷正在缝制小衣裳，见他脸色不好，轻声问：殿下怎么了？
玄墨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沙哑：云芷，要委屈你暂时搬回静心苑了。
云芷微微一怔，随即了然：是皇上的意思？
父皇以你相胁。玄墨痛苦地闭了闭眼，但我发誓，这只是权宜之计。
云芷轻轻回抱住他：我明白。能保住孩子，住在哪里都不重要。
这时，刘掌事来报：殿下，凝香院那边传来消息，王妃得知解了禁足，正在梳妆打扮，说要来给王爷请安。
玄墨眼神一冷：告诉她，不必了。
他低头对云芷柔声道：我送你回静心苑，再给你添几个可靠的人手。
玄墨踏入凝香院时，林婉茹正对镜梳妆，脸上带着久违的笑意。
王爷终于肯来见妾身了？她起身相迎，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玄墨冷冷地看着她：父皇为何会对王府内宅之事了如指掌？是你让林家递的消息？
林婉茹笑容一僵，随即扬起下巴：是又如何？王爷既然不仁，就别怪妾身不义。您将正妃禁足，却让个庶妃住进清晖堂，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存？
颜面？玄墨冷笑，你下药害人时，可曾想过皇家颜面？
那都是被王爷逼的！林婉茹终于撕破伪装，声音尖锐，自大婚以来，您可曾正眼看过我？您可知那日在郊外初见，看着您小心搀扶那个跛脚宫女的模样，我就对您......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半晌才继续道：得知要嫁给您，我欢喜得整夜未眠。可您呢？您心里只有那个贱人！
玄墨面无表情：你可知道，当初父皇以云芷的性命相逼，若我不娶你，就要赐死云芷。
林婉茹踉跄一步，脸色煞白。
这桩婚事从来都是被迫的，玄墨一字一句道，我娶你，只是为了保住她的命。
这句话如同利刃，彻底击溃了林婉茹。
她跌坐在椅上，泪如雨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抬起泪眼，声音破碎：既然您心里只有那个贱人，为何要答应娶我？让我像个笑话一样......
所以你就一次次害她？玄墨眼神冰冷，若不是看在林家的份上，我早就......
休了我？林婉茹突然笑了，笑容凄厉，王爷不妨试试。看看是您的云庶妃先被封为侧妃，还是先被赐死！
她站起身，擦干眼泪：既然话已说开，不如做个交易。王爷在外人面前给我该有的体面，我保证不再为难云庶妃。否则......
她凑近玄墨，压低声音：下次递到父皇面前的，可就不止是宠妾灭妻这么简单了。您说若是父皇知道您为了个宫女这般忤逆，会怎么处置她？
玄墨猛地攥紧拳头，眼中杀意乍现。
王爷息怒。林婉茹退后一步，从明日开始，还请按时来凝香院用膳。毕竟......我们可是恩爱夫妻
望着玄墨拂袖而去的背影，林婉茹缓缓滑坐在地，任由泪水浸湿衣襟。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就要牢牢握住正妃的权力。可她不知道就连这所谓的正妃，在玄墨眼里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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