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是月亮,林夕梧是野火。
第一次见林夕梧,是在学生会招新。
她站在一群穿着名牌、说话拿腔拿调的人中间,像误入鹤群的麻雀——不起眼,但扑棱得很有劲。
别人问为什么要加入学生会,她说:“因为能加综测分,拿了奖学金能给我妈买新烤箱。”
全场安静了一秒,然后有人笑。我没笑。
我觉得这个女孩很直率,也很勇敢。
后来看到她为了一个被欺负的贫困生,跟孙雅那帮人据理力争。
她说话很快,手势很大,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女孩……挺有意思。
我知道林夕梧喜欢顾言之,全学校都知道。
看她追在顾言之身后,像野火追着月光——热烈,但注定够不着。
有次在图书馆,我看到她趴在桌上睡着了,旁边摊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全是顾言之的名字。
鬼使神差地,我坐到了她对面。
她醒来时吓了一跳,慌忙合上笔记本:“温书墨?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的学校,我不能来?”我故意逗她。
她瞪我,但没像别人那样小心翼翼。这感觉很好。
在温书墨这个身份之前,我先是我姐的弟弟,是温家的少爷。
只有林夕梧,会直接叫我“喂”,会跟我吵架,会翻白眼。
我开始找借口接近她。
社团活动、小组作业、甚至“顺路”送她回宿舍。
我知道这很蠢,知道她心里有人但还是控制不住。
直到那天,我看见顾言之在操场边替她擦眼泪。
她哭得肩膀发抖,顾言之的手停在她肩上。
我转身走了。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
我姐住院那次,是林夕梧推的。
我知道不是故意的,但想到我姐惨白的脸时,还是忍不住恨。
恨她为什么出现,恨她为什么动摇顾言之,恨她……为什么夺走我姐的希望。
她打电话给我道歉,告诉我是她动的手。
“对不起……”她声音哑得厉害。
我说:“林夕梧,我不原谅你。”
是真的不原谅。
不只是为了姐姐,也为了那个曾经对她有过期待的自己。
后来她和顾言之分手,在楼顶闹自杀。顾言之赶去,周星辰把姐姐送回来。
姐姐突然说:“书墨,其实夕梧那孩子……挺可怜的。”
我闷声说:“她自找的。”
姐姐摇头:“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对错。她只是太用力了,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言之。”
我握紧拳头。
是,她抓顾言之,我抓她。
我们都抓错了人。
林夕梧彻底离开我们圈子后,我开始真正审视这段荒唐的“喜欢”。
我喜欢她什么?
是那种不管不顾的生命力,是我在温家这个精致笼子里从未见过的野性。
但野火会烧伤靠近的人,我姐就是证明。
更重要的是,当我设想未来——如果和林夕梧在一起,她要怎么面对我姐?
怎么面对这个曾经被她伤害过、却依然对她心怀善意的家庭?
答案是无解。
姐姐去做手术前,抱着我说:“书墨,你要好好的。以后……遇到喜欢的人,要勇敢,但也要清醒。”
我哭了。
为我姐,也为那个还没开始就结束的“喜欢”。
两年间,偶尔会在校园里遇见林夕梧。
她留了长发,抱着书行色匆匆。我们点头,错身而过。
她眼睛里没有了当初的火,但多了种踏实的光。
毕业典礼上,她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
我在台下听着,突然很释然。
这样就很好,她找到了自己的路,我守住了最重要的家人。
我们回到了各自的轨道,仿佛从未交叉过。
姐姐回来那天,周星辰在花房哭得像个傻子。
我躲在旁边,也掉了眼泪。
那一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什么喜欢,什么心动,在姐姐活着回来这件事面前,都不值一提。
姐姐的婚礼邀请了很多人,但是唯独没有邀请林夕梧。
婚礼上,我把姐姐的手交给周星辰时,好像看到了躲在人群里的林夕梧。
她好像站在人群里,鼓掌,微笑。
后来有次和姐夫喝酒,他问我:“书墨,你就没喜欢过谁?”
我说:“喜欢过。但后来发现,没人能比我姐更重要。”
他拍拍我的肩:“我懂。”
是啊,他当然懂。为了我姐,他等了小半辈子。
姐姐现在很幸福。我常去他们家蹭饭,看周星辰把我姐宠得生活不能自理。
林夕梧去了南方工作,偶尔会在朋友圈发照片。
有次是她站在新买的二手房前,笑得一脸灿烂。
配文是:“自己的窝,不大,但踏实。”
我点了赞。
妈妈说该给我介绍对象了,我总说忙。
其实不是忙,是还没遇到能让我觉得“就是她了”的人。
但没关系。
我有姐姐要守护,有公司要学习打理,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就像姐姐说的:先成为自己的光,才能照亮别人。
而林夕梧,那场短暂的带着刺痛的心动,已经成了青春纪念册里的一页。
翻过去,是现在,也是未来。
我依旧是温书墨,温书意的弟弟。
这个身份,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标签。
至于爱情,该来的时候总会来。
但在那之前,我要先长成能让我姐放心依靠的、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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