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颔首道：正如笑前辈所言，上古武道对肉身纯净度要求极高，唯有【先天道体】方可修行。
帝释天急问：可我当年亦是先天之躯，为何后来无法修炼？
李霖解释道：你以凤血易骨，却未得凤凰真髓。那滴凤血反而污了你的先天根基。
帝释天如遭雷击。
众人闻言皆露恍然之色。
令狐冲惊叹：如此说来，笑前辈至少是周穆王时代的人物？
李霖轻声道：不止，笑前辈已历四千五百七十三载春秋。
满座哗然！
天机宫内数十万武者尽皆骇然，无数道震惊的目光投向那位白发老者。
邢育森失声叫道：四千多岁？！说好的人生七十古来稀呢？几百岁的怪物也就罢了，这直接活过四个千年？！
朱无视怅然若失：当年以为武圣便是武道尽头，如今看来当真坐井观天......
向雨田忽然发问：如此说来，上古武道本无【破碎虚空】之境？即便修成武神乃至武仙，亦可长留人间？那后来为何会出现必须破碎虚空的限制？
据初代邪帝谢眺记载，武者破碎虚空后，最多只能在人间停留三十六时辰，此后必须离去？
这个疑问让在场众人纷纷陷入沉思。
帝释天、越女阿青与笑三笑三位古老存在，此刻也都带着疑惑的目光望向天机公子李霖。
李霖淡然一笑：此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这片人间界正被某种至高存在暗中窥视。若【武神】之数超过三位，便会提前触发第二次【天再旦】。正因如此，老子前辈当年才会骑青牛西出函谷，从此杳无音信。
他本欲独自离去，经伊喜劝说后留下【道德经】，继而转变心意，在无尽虚空中开辟出一方名为【地仙界】或称【灵界】的奇异天地。
此界不受那神秘存在的监视。
故而此后所有新晋武神，都需在三十六时辰内通过虚空通道前往【地仙界】。
杨逍倒吸凉气：这方世界的 ** 竟如此骇人？人间竟被监视着？
张良若有所思：看来老子前辈并未留在【地仙界】？
李霖颔首：确实如此。老子前辈早已离开地仙界，连本公子亦无从知晓其下落。
众人陷入沉思。
独孤求败恍然道：在下终于明白公子所言【破碎虚空】仅算武道起点的深意了！
越女阿青眸光闪动：如此说来，武道未必逊于仙道？毕竟武道之路似乎永无止境？
李霖平静道：武道自有其尽头。
九品武仙便是武道终点。若要更进一步，则需成就【红尘仙】。此境对应仙道的【大罗金仙】。
红尘仙？
笑三笑喃喃自语，只觉今日所见所闻彻底颠覆认知。
武道极致竟仍是修仙？
李霖心念微动，想起【神象镇狱劲】所在世界的那些强大【红尘仙】。
诸如荒天帝之流。
就在思绪流转间，李霖忽觉灵台震动——在无尽遥远的不可知之地，似有【荒天帝】的一缕神念正跨越时空而来。
李霖心头微震：荒天帝竟也存在于这方天地？
莫非...他穿越前的世界同样属于这方宇宙，只是位于不同维度？
李霖心中震撼，此刻竟莫名涌起一丝乡愁。
他迅速收敛心神，目光转向笑三笑，平静道：笑三笑，生于人皇大禹时期，曾助大禹治水。治水途中偶遇四神兽之一的神龟，获其神元，因而得享长生。
神龟神元！
这五个字瞬间牵动众人心弦。
独孤求败：神龟？又是神兽？
帝释天颔首道：世间确有四大祥瑞神兽，分别为神龙、凤凰、神龟、麒麟。
神龙龙元可增五千年功力，兼得长生。凤凰精血亦有同等神效。
按理说神龟麒麟也该如此。但凌云窟火麒麟的血液内丹并无此效，而神龟早在上古便已绝迹，其功效本无从考证。没想到笑三笑前辈竟与在下......
说到此处，帝释天望向笑三笑的目光充满敬畏。
笑三笑捋须笑道：老夫虽得神兽馈赠，却非如你这般偷袭所得。当年老夫真心想救那最后一只神龟，奈何它难逃天命。临终前，是它自愿将神元赠予老夫。
帝释天面色一僵：荒谬！神龟怎会主动献出神元？
说着他看向天机公子，期待对方拆穿这个。
李霖却点头道：确是如此。神元乃神兽本源，若非自愿献出，纵使本公子也无法强行夺取。
“当年若非那神龟自愿将【神元】赠予笑三笑，即便他强行夺取，最多也只能得到一颗【龟元】与一身【龟血】。如此一来，笑三笑便无法长生不老，顶多达成不死之身，甚至可能像你帝释天一样，因承受【神兽】怨念而遭反噬，最多活三千年便会暴亡。”
此刻，笑三笑已活了四千五百七十三载！
帝释天怔立原地。
众人亦愕然。
岳不群：“难道好人真有好报？！”
“好人有好报”自古流传，幼时人人深信。但随着年岁增长，见惯人心诡诈，目睹恶人高居庙堂、享尽荣华，好人穷苦潦倒、病痛缠身，成年后几乎无人再信此言。
然而此刻……对比帝释天与笑三笑这两位千年老怪的际遇，“好人有好报”似乎确是真理？
众人默然。
李霖轻声道：“好报确有其事，但多非现世得报。”
“无论善恶，一生终结时方清算功过。功德盈余者，来世顺遂；罪孽深重者，来世坎坷。”
“况且，‘好报’并非凡人所以为的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 美妾、儿孙满堂。”
“真正的‘好报’，是迈向超脱的机缘。福缘深厚者，便如得我传授仙道的诸位，这才是至善之报。”
此言一出，天机宫内众人皆震撼失语。
周芷若补充道：“凡夫俗子总困于方寸之见。”
赵敏道：“莫指望人人皆有崇高追求。凡人受困于衣食住行，首要所求自是温饱无忧！”
小龙女轻声道：“真正的福缘，便是那些有福之人，能从柴米油盐的琐碎中蓦然窥见一方新天地。”
恰在此时，
李霖一声轻咳，打断了周芷若、赵敏与小龙女等人的交谈。闲话已说得太多。
听闻天机公子的咳声，众人当即噤声，厅内落针可闻。
李霖目光再度转向笑三笑，继续道：“你二十七岁破入元神境，曾随人皇大禹赴会稽山，与天下诸侯会盟。”
“盟会之上，防风氏与龙伯国因不服大禹故意迟至，大禹执【人皇剑】斩龙伯国主与防风族长，随后诛尽防风氏，将龙伯国流放海外孤岛。”
张良神色震动：“上古传说中龙伯国与防风氏之事，竟非杜撰？”
李霖颔首：“确有其事。”
嬴政追问：“敢问公子，龙伯国人身高当真逾二百丈？防风氏真有五百丈之躯？”
初闻此事的众人皆瞠目结舌。
单从名号推测，龙伯国似为人龙混血，防风氏或为御风异族。
可始皇一言，却令满座骇然。
龙伯国人身高二百丈？
防风氏竟达五百丈？！
黄药师叹道：“不想传闻属实，我原以为数百丈身躯荒诞不经……”
李霖莞尔：“有何稀奇？人族本就承继【先天神魔】血脉。太古之时，【先天神魔】皆高数千丈，更有通天彻地者，可徒手摘星揽月！”
嘶——
满堂尽是抽气之声，众人额角沁汗，只觉周遭空气都灼热了几分。
数千丈！
乃至数万丈的庞然身躯！
先天神魔？！
李霖继续道：防风氏与龙伯国族人身上神魔血脉更为浓厚，他们保留了部分【先天神魔】与【后天神魔】的特征，最显着的就是那庞大的身躯。
正因如此，龙伯国和防风氏都自诩比大禹更具正统性，认为唯有他们的血脉才配继承伏羲、神农、炎黄乃至尧舜传下的天下基业。
可惜他们终究不敌大禹，便故意迟到以示轻蔑，结果被大禹当场诛杀！
在场众人陷入沉默。
张良难掩震惊：伏羲、神农这些上古圣王竟真有其人？他忍不住追问：公子能否详细说说上古时代的真实历史脉络？
众人目光灼灼地望向天机公子李霖，眼中满是期待。
黄药师拱手道：恳请公子赐教！
独孤求败抱拳行礼：恳请公子解惑！
张三疯郑重作揖：请公子指点迷津！
嬴政、无名、盖聂、帝释天等人纷纷躬身行礼，宛如求知若渴的学子，神情恳切至极。
原本不欲多言的李霖见状，沉默片刻后轻叹：也罢，今日便与诸位分说一二，免得千百年后，再无人记得我炎黄正统的历史源流。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屏息以待。
李霖抿了口茶，缓缓道来：天地初始，不过是一个极微小的奇点。历经太始、太初、太素、太易、太极这先天五太之变，最终清浊二气相激，方成宇宙。
令狐冲忍不住插话：不是说盘古开天辟地后才分清浊的吗？
张良莞尔：盘古传说乃春秋战国时楚地流传的故事，实则是楚人糅合周朝神话添油加醋编撰而成。
众人闻言皆惊，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开天辟地的盘古竟是虚构？不知有多少人笃信盘古的存在，反倒质疑伏羲、女娲这些真正的上古圣王。
李霖继续讲述：天地初开时，宇宙混沌黑暗，万物不可见。此时三位太古先天神魔应运而生。
这三位分别是烛龙、玄鸦与斗姆。烛龙身躯可延展至宇宙各处，睁眼则天地光明，闭眼则万物归暗，是最初执掌昼夜的存在。
烛龙陨落后，天地重归黑暗。斗姆舍身化出北斗九星，继而衍生周天星辰。因其为众星之母，故称斗姆。
众人听得入神。若是旁人讲述，他们定会嗤之以鼻。但出自天机公子之口，必是亘古 ** 。
李霖又道：此后星辰运转替代烛龙之目，天地重获昼夜更替，孕育出第一批强横生灵——
他们被唤作先天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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