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收尽时,屋角最后一缕黑烟也消散在空气里,只余下淡淡的檀香驱散了浓重的尸臭。
王也收起结印的手,指尖还残留着温润的炁感。
自从修炼了张怡给的内功心法,他体内的炁不仅愈发充盈,运转起来也顺畅了数倍,刚才那招太极金光术,比往日威力强了三成不止。
他转头看向院角,无邪正勾着沈知遥的手腕滔滔不绝,那副热情过头的模样,活像街头拐卖小孩的骗子。
王也忍不住失笑,凑到靠在门框上的张怡身边,低声道:“是不是做你们这行的,都得有副黑心肠?”
从无邪到谢雨臣,没一个看着像善茬,尤其是谢雨臣,笑起来温文尔雅,算计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
“好人活不过三集。”张怡嚼着压缩饼干,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无邪。
“这行要么狠,要么蠢,蠢的早成祭品了。”
她刚要再说什么,突然顿住动作,嘴里的饼干都忘了嚼,眼神里难得露出几分茫然。
“怎么了?”王也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腰,手掌下意识覆在她小腹上。
“是不是不舒服?”认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张怡这副模样。
张怡僵了几秒,才缓缓抬手按住王也的手,声音里带着点难以置信的轻颤:“它……动了。”
刚才那一下轻微的触感,清晰地从腹部传来,不像胀气,是鲜活的、带着生命力的胎动。
王也的呼吸瞬间放轻,掌心贴着温热的布料,能隐约感受到那细微的动静。
他眼底的担忧化作温柔的笑意,低头在她额角印下一个轻吻。
“傻丫头,会动才正常。跟你说过多少次别总撸袖子动手,偏不听。”
“啧,我这是撞破了什么好事?”戏谑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张颜秋拎着铁棍走进来。
看见两人相依的模样,故意往后退了半步。
“早知道我晚点回来,给你们留够独处时间。”
“请你圆润地滚。”
张怡翻了个白眼,却在触及王也温柔的目光时,耳尖悄悄泛红。
张颜秋却没放过她,凑到她小腹前好奇地打量。
“咋了?这是要早产?
我可没带接生婆,实在不行让无邪客串一下,他下斗经验丰富,接生应该也……”
“闭嘴。”张怡额角青筋跳了跳,要不是顾及王也在,她估计会直接和张颜秋动手,“查得怎么样了?”
提到正事,张颜秋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
“村子里的鬼全清了,从老到少一个没剩,连那屠夫老头的残魂都被我打散了。但奇怪的是,没找到所谓山神的踪迹。”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些鬼的记忆里,只知道每年要送祭品上山,从没见过山神的真面目。”
“野神?堕神?还是跨界诡异?”张怡皱起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腹。
“就凭村里那些厉鬼的能耐,绝不可能布下困死全村的阴气阵,更别说开辟独立空间藏起来。”
她之前遇过不少野神,最厉害的也只能借地形藏形,没这么大本事。
“不确定,但阴气里有股不属于这边的腐臭味。”张颜秋皱眉。
“不过你说得对,先静观其变,它要祭品,六天后肯定会现身。”
无邪正揽着那个瘦弱青年的肩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青年低着头,有些腼腆。
“野神?堕神?还是跨界诡异?”张怡收回目光,语气凝重。
“就村里那些厉鬼的能耐,布不出困死全村的阴气罩,更别说开辟独立空间藏起来。”
她瞥了眼张颜秋,“你想去长白山?省省吧,二哥那性子,我们前脚刚消失,他后脚就能把任务安排完。
就家里那群家伙,你觉得他们会给我们剩口汤?”
“果然是你自己没兴趣,就拖我下水!”张颜秋嗤笑。
认识多少年了,谁不了解谁呀。
张怡回敬道,“谁让你最好欺负!”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王也适时上前挡在中间,目光落在院子的其他人身上。
“他们中间的人有问题?”他好像并没有发现呀。
张怡点头,语气沉了下来:“我看不透他的底。”
张颜秋摸了摸下巴,视线锁定那道身影。
“单打独斗,我顶多五成把握。要是你没怀孕,现在就可以废了他。”
他瞥了眼张怡的肚子,啧了一声,“可惜,你现在月份还不小。”
要是张怡出事了,张家上上下下找自己麻烦的肯定不少。
而且他也不可能真的让张怡出事。
“张颜秋你那是什么眼神!”张怡瞬间炸毛,手痒得想拎家伙。
“我怀孕又不是残废!”
“哟,这就急了?”张颜秋挑眉。
“小时候打架你不耍阴招哪次赢过我?要不是我让着你,你早被我打哭了。”
王也头疼地扶额,他太清楚张怡的性子了。
上次加班赶任务,她一边吐槽累死了要退休,一边拎着铁棍追着厉鬼跑,眼睛都亮得发光。
“行了,都别闹了。”王也握住张怡的手,轻轻捏了捏。
“那他既然藏在普通人里,肯定会主动露出马脚。我们先静观其变。”
张颜秋瞥了王也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只淡淡扯了扯嘴角。
沈知遥清点了一下人数,眉头皱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开口。
“少了一个人,那个胖大叔呢?”
无邪闻言头也没抬,语气散漫得很:“没跟过来。”
他顿了顿,“路是自己选的,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那家伙选择自己留下来,他们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沈知遥哦了一声,也没再多问。
毕竟张颜秋已经把村里的诡异清了大半,那胖大叔只要安分待着,总不至于出什么事。。
张颜秋却没这么乐观,他侧头看向张怡,眼神里带着点询问。
“就这么看着?那屋子的怨气没散干净,留个人在那儿,跟把肉搁在砧板上没区别。”
张怡抱臂靠在墙上,回了他一个眼神,分明写着:我很闲?管闲事能当饭吃?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移开目光。
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够了。
那胖大叔从进村子开始就咋咋呼呼,不听劝不信邪,真要出了什么事,也是自找的。
张家的人从来不是菩萨,没义务救所有不知死活的人。
无邪拍了拍手上的灰,也往那间屋子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冷笑一声,没说话。
他看得比谁都清楚,那屋子的墙缝里还渗着黑血,怨气凝成的雾气都快挂成霜了,留在哪儿,和找死没两样。
只是他没说破。
他五年前管得太多,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现在学乖了,闲事少管,活路长留。
在场的人里,唯二可能心软的,大概就是沈知遥和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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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怡:求评论
王也:不对劲!
张颜秋:求五星好评
无邪:啧啧啧,都是心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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