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那日夕阳下的感慨勾起了心绪,萧执与姜妙在某日处理完手头紧要事务后,竟不约而同地生出了一个念头——易容出行,重走一遍当年的流放之路,看看那些曾留下苦难与挣扎印记的地方,如今是何光景。
没有惊动任何人,两人如同最普通的游侠夫妇,骑着两匹健马,带着简单的行囊,悄然离开了繁华似锦的逍遥城。
他们首先抵达的,是流放之路进入北地后的第一个重要补给点——一个曾经荒凉破败、如今却因毗邻逍遥城而变得颇为繁华的边境小镇。当年,他们曾在这里用仅剩的财物换取过冻硬的干粮,在漏风的破屋里瑟瑟发抖地熬过寒夜。
如今,小镇街道平整,商铺林立,往来商旅络绎不绝。他们当年栖身的那处破屋早已被拆除,原址上建起了一家干净宽敞的客栈,招牌上赫然写着“逍遥连锁”的字样。
姜妙指着那客栈,对萧执笑道:“王爷,看来咱们当年还是太保守了,早知道就该在这里提前圈地买房,现在光收租就能躺着数钱。”
内心oS:失策啊失策!穿越者的地产投资眼光还是不够毒辣!
萧执眼底也泛起一丝笑意,目光扫过街上行人红润的面孔和带着笑意的眼神,淡然道:“如今这般,更好。”
他们继续北上,沿着记忆中那条充满荆棘与苦难的道路前行。许多曾经需要艰难跋涉的险峻山路,如今已被逍遥城工程队开凿出的平坦官道取代;那些吞噬过无数人性命的沼泽洼地,也被填平或架设了坚固的石桥。
路过一片曾经遭遇悍匪袭击的山谷时,姜妙勒住马,环视四周,啧啧有声:“就是这儿!当年那伙不开眼的蠢货,还想抢咱们的‘救命粮’,结果被小白吓得屁滚尿流,被你三两下就收拾了。我记得那个匪首,好像还藏了一小袋金珠子在裤腰带里,最后便宜咱们了。”
内心oS:哎,那时候真是穷啊,几颗金珠子都能乐半天。哪像现在,空间里金山银山堆着,都没啥感觉了。还是创业初期有意思,虽然苦,但每一点收获都充满惊喜。
萧执闻言,冷硬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那些在旁人看来是屈辱与磨难的经历,如今从她口中说出,却只剩下了并肩作战的回忆与苦中作乐的调侃。
他们甚至绕道去了更南边,回到了故事开始的地方——杏花村。
如今的杏花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闭塞贫穷的小山村。因着是城主夫人(虽然后来是流放,但官方宣传早已美化)的“故里”,这里得到了逍遥城不少政策倾斜和投资。村中屋舍俨然,道路通畅,还建起了一座小小的、展示“姜妙事迹”(经过艺术加工)的纪念馆。村外的田地里,种植着逍遥城农桑司推广的高产作物,长势喜人。
姜妙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据说她曾在此“智斗”极品亲戚),看着物是人非的景象,神情有些恍惚。那些曾经欺凌过他们一家的爷奶叔婶,早已在岁月的流逝中或去世,或搬离,或泯然于众人,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还记得吗?我就是在这里,用一把掺了巴豆的野菜,让想来抢粮的姜老太拉得差点虚脱。”姜妙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萧执站在她身侧,目光深远,仿佛穿透时光,看到了那个虽然瘦小、眼神却亮得惊人、敢于反抗一切的少女。他低声道:“记得。那时我便觉得,你与旁人不同。”
内心oS:何止不同,简直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无法无天,却又……耀眼夺目。
两人没有进村惊动任何人,只是远远地看着。曾经的苦难与挣扎,早已被时光冲刷得模糊,只剩下淡淡的痕迹,和如今握在手中的、实实在在的幸福与强大作为对比。
回程的路上,夕阳依旧。马背上的两人,气氛却比出发时更加松弛与融洽。他们谈论着当年的种种算计与惊险,谈论着流放路上相互扶持的点点滴滴,谈论着初到北地时的一无所有与雄心勃勃。
那些曾经觉得沉重无比、几乎要将人压垮的过往,如今皆成了佐酒的笑谈。
“现在想想,当初皇帝老儿把咱们流放到这儿,简直是神助攻!”姜妙迎着风,笑得张扬,“要不是他,咱们哪来这么大片地盘自由发挥?”
萧执颔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嗯,因祸得福。”
当逍遥城那巍峨的轮廓再次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姜妙忽然感慨道:“以前总觉得,要把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都踩在脚下,要把失去的都夺回来,才算痛快。可现在看着这片咱们亲手建起来的城,才发现,最好的报复,不是毁灭对方,而是活得比他们所有人都好,好到让他们连嫉妒的力气都没有。”
萧执握紧她的手,声音沉稳而坚定:“我们做到了。”
是的,他们做到了。昔日流放路上的囚徒,已成一方霸主;曾经的屈辱与磨难,化为了脚下坚实的基石与谈笑间的资本。重游旧地,忆的是往昔峥嵘,甜的却是眼前相携之人与共同铸就的盛世。
传奇并未远去,它融入了每一寸他们走过的土地,化为了眼前这座不朽之城,以及,他们之间那历经风雨、却愈发醇厚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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