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州城,今日的祥州可不同往日,所有的大小官员,连府衙门口卖豆腐的都要在门口旁听,不为别的,就为钦差大人要在祥州宣布一个禁令,一个让所有祥州官员都为之胆寒的禁令,但是对于百姓而言,似乎没有什么改变,除了被强行拉来看热闹,至于城门口那卖面的老伯,最近兴许是天气太冷,也没什么人在外面吃面,已经有几日没来了。
“各位,我是朝廷钦命钦差大臣,吏部尚书罗滨祥,今日我奉旨,来到祥州,不为别的,就为一件事,我要查尽祥州贪官,从今日起,这门前登闻鼓日夜不断,不管何事,只要你们有贪官的任何线索,有任何他们欺诈百姓,鱼肉乡民的事情,都可以来敲响辞官,本官定为你们做主,祥州一日不宁,本官一日不回京,各位大人,若让我发现有人私下舞弊拦截来访者,严惩不贷。”罗滨祥跟着祥州官员,几乎没有认识的,这副嘴脸别说,还真的让祥州的官员一惊。
“这干嘛呢?”
“说是京城来了个大官。”
“干啥?”
“要查贪官,谁有冤就去敲鼓。”
“快拉倒吧,你前脚敲完,后脚就把你抓大牢去了。”
“不能吧,那快走,别一会都抓起来就不好了。”
“往哪走,这没完事呢,后面当兵的还在呢。”
“说没说给不给赏钱啊?”
“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是饿晕了,给赏钱你有命花啊?”
“那怕啥,这祥州城养小媳妇的人多了,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就问呗,给一文是一文,我吃饱了,管他死活。”
“那你去吧,你要是没被抓起来,我们也去。”
“你当我傻啊……”
“哈哈哈……”百姓看着就是热闹,人家有没有钱,贪不贪腐,谁知道,那个世界离我们太远,你只知道,人家的孩子生来就是那样,你根本没机会生孩子,这可能就是唯一的区别。
“下官祥州太守劳子良,带着祥州众官见过钦差大人。”劳子良已经换上了官服,这酒气也散了。
“劳大人,想在京城时,也是有过面缘的,今日这祥州,劳大人一定要配合本官,而且要首当其冲,第一个自证清白。”罗滨祥看着劳子良说道。
“来人,我们就从这府衙开始,搜,但是有一点,不能破坏了东西,谁弄坏的,谁要负责赔偿。”没等劳子良回话,罗滨祥已经安排人开始搜查府衙,因为徐玉在太守府居住,劳子良一直住在府衙,没有置办任何房产,所以这要是自证清白,这一定要从府衙开始。
“是,是,配合配合……”劳子良这汗都要下来了,自己本就是礼部一小吏,被派到这祥州,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阴差阳错,还做了太守,这好日子没几天,又来了钦差,好不好的,还要从自己这里开查,好不好的,前几日刚收了一箱子财宝,这跟谁说理去,自己那点俸禄,刚当几天太守,怕是连个箱子都买不起,就别说里面的东西了。
“大人……”一个当兵的来到罗滨祥面前低声说道。
“好,抬上来。”罗滨祥朝着那祥州众官说道。
那几个当兵的抬着一个大箱子出来,看起来很重的样子。劳子良一看,这便是前几日施安平送给自己的那一箱子财宝,还没来的及欣赏,这就被翻出来了,这怕是要拿自己开刀了,看见这箱子,劳子良已经想好了,打死也不能承认,一旦在这里承认,弄不好,自己就直接被斩,他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官员,任谁杀了他,估计也不会有人在意,再换一个人来,一切照旧,这箱子也让那许多官员一惊,因为他们也有人收到过同样的箱子,不吃惊的人收到的就是袋子。
“劳大人,此箱子可识得。”罗滨祥问道。
“回大人,看着眼熟。”劳子良说一点不认识也不好,毕竟这箱子在自己卧房了。
“里面是何物啊?”罗滨祥问道。
“回大人,若是我识得的箱子,多是些杂物,若不是,那我就不知道了。”劳子良这是两面赌,不能说滴水不漏,至少两面着边,自己还有的解释。
“好,我可以告诉你,这便是你识得的那箱子,在你的卧房找到的,来人给我打开。”罗滨祥没给他们一点机会,所有人都看着劳子良的热闹,他有很多人都知道这箱子里面是什么。
“看来劳大人很喜欢读书啊,这书中自有黄金屋是吧。”罗滨祥看着打开的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书籍,但是那些兵说这个箱子很重,像是有什么铁器,能有什么铁器,不是金子就是银子,难不成谁还会放一箱子铁,真说对,这劳子良的箱子里面就是一箱子铁,当罗滨祥让人把里面的书都拿出来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下面一层摆的很均匀的精铁矿石,这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为之一惊,当然也包括罗滨祥和劳子良。
“劳大人,解释一下,这是什么?”罗滨祥看着这不符合生活的铁矿石问道。
“回大人,看这里面的东西,这箱子确实是下官卧房那个,不开箱,下官不好确认,这书是我平时通读的,这下面是精铁矿石,在下自有喜欢研究矿石,特意安排人去建州购买,准备在府上闲暇的时间做个小玩意,这北方天气寒冷,我怕生锈,所以就放在箱子下面。”劳子良还好见多识广,认识这铁矿石,现在他已经不管自己的金子去哪里了,反正年底还有一箱,自己只要不死,花一箱和两箱的生活是一样的,何况还有那二十九号店铺的红利,他这从容的回答,让罗滨祥也是一惊,这似乎是真的,天衣无缝,但是自己的到来,为了检查,谁也没有通知,这不像是装的,也无所谓,这劳子良刚来没多久,就是贪,也不至于这么多,看来还没到时候。
“看没看见,这就是你们的父母官,一个清官,大大的清官。”罗滨祥话锋急转,这劳子良本已经渗出来的汗差点就滴下来了,还好这天气寒冷,忍住了,不知道是哪位天仙姐姐在背后帮了自己一把,他发誓,一定要感谢一下。
“下官分内之事,不足挂齿,上官谬赞了。”劳子良这是得到便宜卖乖,但是没办法,必须这么说。
“好,既然劳大人已经自证清白,那我今日便在这府衙之内等着你们,等着你们来投案,来说说你们那些财产的来源,都回去吧。”罗滨祥这也是敲山震虎,打草惊蛇,今日这一趟,众人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藏,这藏,就要有动静,就好抓,所以,就看谁挺得住,这就是较量,当人也有原来就已经藏好的。
“钦差大人,你们住在这府衙,下官在这里多有不便,我便先搬出去几日,若需要下官配合,自当全力配合。”劳子良可不想在这住,吓死个人。
“那劳烦劳大人了,都是为了朝廷,劳大人委屈几日,很快的。”罗滨祥看着劳子良道。
“不麻烦不麻烦,我去客栈住几日,每日早上来上职,大人若有急事,可以叫衙役去找我。”劳子良回道。
“好,劳大人果然不负圣恩,希望祥州也能不负圣恩。”罗滨祥说着话就走了,对于劳子良,他预料之中,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恭送大人。”劳子良这时候的汗再也控制不住了,顺着乌沙流下来,趁人不备,赶紧擦拭一下,出了衙门,就直奔二十九号。
“这怎么办啊?这家里的东西往哪放啊?”几个祥州老氏族的官员边走边嘀咕。
“怕什么,这钦差来过多少个了,不都没事。”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官员说道,看样子这人见过好多钦差。
“大人,这次不一样啊,以前有姬家,有姬玉沙,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们自保无门啊。”
“我们要不要,先给钦差大人……”那人比划了一下送钱的手势。
“你疯了……”
“这要是马屁还行,万一是马蹄,你就断子绝孙了,你敢赌。”
“哈哈哈,我就说你们,各个杞人忧天,家里有多少东西啊。”
“说的好像你没有一样。”
“唉,这话不能乱说啊。”
“他,他就是有,也不能放在家里,一定是放在外面那个小寡妇家了,他家那母老虎,吃肉都不吐骨头,他拿回去那能有零花。”
“你这岂不是因祸得福了。”
“你们不要这么说我那糟糠之妻好不好。”
“你就贫吧,现在说糟糠,且看看明日这大人又有什么幺蛾子吧。”
“好歹回去睡一觉,今日真是,那劳子良也是,弄个一样的箱子干嘛,吓死个人。”那人说完赶紧捂嘴,还好大家都没心情听,也到了分别的街口,各自回家去了。
“劳大人,快里面请。”小二看见这官服版的劳子良,很是稀奇,赶紧请到楼上,
“劳大人好雅兴,穿着官服来喝酒。”施安平坐在那里看着那没有几个人的街道道。
“无名公子说笑了,那钦差住在府衙,我是躲出来几日,在你这里暂住。”劳子良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也不管是谁喝没喝过的,大口的吞咽着。
“呦,这不是劳大人吗?什么时候喜欢上打铁了啊。”施施端着些酒菜从门外走进来。
“是你!”劳子良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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