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名为“聚英楼”,三层木楼,颇为气派。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狮脖子上系着红绸,在风里飘着,倒添了几分俗气的热闹。
向问天去安排房间,众人下车活动筋骨。赢勾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东张西望,嘴里啧啧有声:“嚯,这田大王还挺会摆排场,看这街面,比青州府城还热闹些。”
街上确实人来人往,贩夫走卒,江湖客,兵卒,混杂一处。叫卖声,吆喝声,马蹄声,还有不知哪里传来的操练号子,混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空气里飘着油脂、汗水和劣质香料的味道。
将臣跟在赢勾身后半步,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低声道:“热闹是热闹,龙蛇混杂。你看那边巷口,盯梢的就不下三拨。”
赢勾顺着她目光瞥了一眼,笑嘻嘻道:“怕什么,咱们现在可是跟着日月神教的大人物,谁敢乱来?”说着,还回头冲刚下车的杨过眨眨眼。
杨过已恢复了成人模样,一身青衫,负手而立,站在客栈门口,看着街景,神色平淡。东方不败站在他身侧,红衣依旧,只是戴了顶帷帽,垂下的薄纱遮住了面容,却遮不住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宁中则、王夫人、程英、秦南琴、李莫愁也陆续下车。几位女子风姿各异,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目光。有猥琐的,有惊羡的,也有警惕探究的。
掌柜的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见多识广,一见向问天亮出的令牌和这群人的气度,立刻堆起满脸笑,亲自引着上三楼最好的几间上房。
房间宽敞,陈设也算精致。推开窗,能看到小半个威胜州城,以及远处军营的炊烟。
安顿好后,众人在杨过房中聚首。
向问天关上门,低声道:“教主,杨兄弟,打听过了。田虎今日在‘晋王府’——就是原先的州衙——宴请新投奔的几位头领,据说其中有两位本事不小,一个叫邬梨,擅使大刀,力猛招沉;另一个叫马灵,绰号‘神驹子’,据说有神行术,能日行千里。”
杨过坐在窗边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邬梨……马灵……原着里确有这么两号人物。田虎手下,卞祥、山士奇、唐斌算是能打的,乔道清、孙安是左道高手,这邬梨、马灵算是后来补充的‘人才’。”他嘴角扯了扯,“人才济济啊。”
东方不败站在他身侧,隔着帷帽薄纱看向窗外:“宴无好宴。你想如何接触?”
“接触?”杨过笑了,“我们不是来投奔的,是来看看成色的。今晚,去王府逛逛。”
赢勾眼睛立刻亮了:“夜探王府?好玩!带我去带我去!”
将臣皱眉:“赢勾,莫要胡闹。王府守卫必然森严。”
杨过却道:“想去可以。不过,得听安排。”
赢勾立刻举手:“保证听话!”
是夜,月黑风高。
威胜州城实行宵禁,一更三点暮鼓响后,街上便没了行人,只有巡夜的兵卒脚步声和更夫孤零零的梆子声。
“晋王府”原是州衙,田虎占了此地后,大兴土木,扩建了不少。高墙深院,灯火通明,尤其是后院宴客厅所在,丝竹之声隐约可闻。
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街巷屋顶,避开巡逻队,来到了王府外围的阴影里。
正是杨过、东方不败、向问天,以及非要跟来的赢勾和放心不下跟来的将臣。宁中则等人留在客栈,以防万一。
杨过打量了一下王府围墙,高约两丈,墙头有铁蒺藜,墙内隐约有脚步声,是巡逻的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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