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仙墟核心区域，天象突变。
原本永恒灰蒙的天空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万道霞光从裂缝中倾泻而下，化作无数色彩斑斓的光带，在虚空中交织流转。这些光带并非简单的仙气凝聚，而是大道法则实质化的显形——金色的时间流纹、银色的空间裂痕、青色的生之气息、黑色的死之寂灭……
更令人心悸的是，从裂缝深处传来的阵阵大道轰鸣，仿佛有某种孕育了万古的存在即将诞生。
“大道潮汐！”
数十万里外，正在与三名天骄交手的墨焚天突然停住攻势，望向核心区域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在他对面，璎珞仙子、太虚子、血神子三人也同时罢手，各自神情凝重。太虚子轻摇手中拂尘，眼中流转着推演之光：“按照古籍记载，大道之果诞生前，必先引发法则潮汐，持续七日七夜后，果实方能完全成形。”
“也就是说，我们有七天时间决定谁有资格靠近道果？”血神子舔了舔嘴唇，周身血气翻涌。
璎珞仙子没有回答，她掐指计算片刻，突然脸色微变：“不对！潮汐提前了半日，且波动异常剧烈——有人在强行催熟道果！”
话音未落，四人心头同时浮现一个名字：厉老魔！
与此同时，核心区域边缘，一处被三重隐匿大阵笼罩的山谷中。
厉飞雨盘膝坐在一座复杂的法阵中央，身前悬浮着七枚颜色各异的古朴玉牌。这些玉牌以北斗七星方位排列，每一枚都在微微震颤，散发出与天穹裂缝中相似的法则波动。
“果然如我所料，”厉飞雨嘴角微扬，“所谓大道之果，并非天地自然孕育的奇珍，而是仙界本源法则周期性凝聚的节点。既然有周期，便可推算；既然可推算，便能干涉。”
他双手结印，七枚玉牌同时亮起，化作七道流光射向天际，精准地没入裂缝中的七个关键节点。
刹那间，法则潮汐的强度暴增三倍！
整片东华仙墟都在震颤，无数隐藏在地脉深处的古老禁制被激活又崩碎，连外围那些原本相对安全的区域也开始出现空间崩塌。一些修为稍弱的修士甚至无法稳住身形，被法则潮汐卷入虚空乱流。
“他在强行催熟道果！”墨焚天眼中寒光一闪，“诸位，现在不是互相试探的时候了。若让厉老魔得手，大道之果一旦被他炼化，整个东华仙墟都将成为他的领域，我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四人短暂对视，达成临时默契，同时化作流光冲向核心区域。
就在此时，另一方向也传来破空之声——九霄圣地的天骄、古妖族的妖孽、还有几名隐藏极深的散修老怪纷纷现身，显然都被法则潮汐的异常变动惊动。
一时间，数十道仙光划破天际，目标直指道果诞生之地！
然而当他们抵达核心区域外围时，却齐齐停住了脚步。
眼前的景象让这些见多识广的仙界天骄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方圆十万里，已经被一层薄如蝉翼的淡金色光幕完全笼罩。光幕看似脆弱，但其上流转着复杂到极致的法则纹路，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足以湮灭普通玄仙的恐怖威能。
更诡异的是，光幕表面映照出无数虚实交错的影像：有的是他们各自过去的战斗场景，有的是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投影，甚至还有几个镜像展现出他们未来可能遭遇的劫难。
“时间法则与因果法则的结合大阵，”太虚子脸色凝重，“厉老魔在阵道上的造诣，恐怕已经超越了当代所有阵法师。”
“不止如此，”璎珞仙子纤手轻抬，一片花瓣飞出，触碰到光幕的瞬间，花瓣先是急速衰老化为尘埃，接着尘埃又逆转为花瓣，然后花瓣再次衰老……循环往复，仿佛被困在永恒的时间回环中，“他将空间折叠、时间循环、因果纠缠三种顶级法则完美融合，强行破阵只会引发无法预测的法则反噬。”
一名脾气火爆的古妖族天骄不信邪，仰天怒吼间现出百丈妖身，是一只通体赤红的九头狮子。它九口齐张，喷出九色真火，汇聚成一道直径百丈的火柱轰向光幕。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火柱在触碰到光幕的瞬间，非但没有爆炸，反而开始倒流，沿着原本的轨迹“退回”狮妖口中。更可怕的是，退回的过程加速了时间流逝，当火焰完全回到狮妖体内时，它的九颗头颅竟肉眼可见地衰老枯萎，仿佛被抽走了数万年寿元！
“吼！”九头狮妖惊恐后退，连忙运转妖力稳住生机，再不敢轻举妄动。
“好精妙的时间回环禁制，”墨焚天眼中闪过赞叹，随即又转为更深的忌惮，“诸位，看来必须联手了。我有一法可短暂隔绝时间法则影响，但需要三人配合，分别压制空间波动与因果纠缠。”
短暂商议后，墨焚天、璎珞仙子、太虚子、血神子四人站定四方，各自祭出本命仙器，开始结印破阵。
而在大阵中央，厉飞雨正站在一座高耸的祭坛上，俯视着外围的动静。
他身边，韩立现出身形，神情同样凝重：“主人，这阵法虽强，但最多只能拖延他们三日。而且强行催熟道果，恐怕会引发法则反噬……”
“三日足够了，”厉飞雨淡淡道，抬头望向天空那道越来越大的裂缝，“大道之果的真正形态，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他抬手一招，七枚玉牌飞回手中，上面已经布满细密裂纹。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提前催熟道果？”厉飞雨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不是因为我等不及，而是因为——只有提前催熟，道果才会呈现‘不完全态’。完全态的大道之果，根本不是玄仙能够触碰的，那是仙王才能染指的存在。”
韩立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主人的意思是……”
“不错，不完全态的道果，虽然威能大减，但正好在玄仙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厉飞雨将破碎的玉牌收起，转而取出了一枚拳头大小、通体漆黑的晶石。
这晶石出现的瞬间，周围的光线仿佛都被吞噬了，连法则潮汐的波动都在它附近产生了诡异的扭曲。
“这是……”韩立感受到晶石中传来的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脸色骤变。
“仙界开辟之初，残留的一缕‘混沌元胎’碎片，”厉飞雨轻抚晶石表面，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当年我在下界时得到它，一直不知其真正用途，直到参悟了那半部《大道本源经》才明白——这是炼制‘伪道基’的关键材料。”
“伪道基？”韩立心中一震。
“大道之果，本质是仙界本源法则的凝聚物。普通修士得到后，需要耗费数万年甚至更久才能缓慢炼化，期间还要承受法则反噬。但若以混沌元胎为基，辅以九种特殊法则材料，便可炼制出暂时容纳道果的‘伪道基’。”
厉飞雨说着，将黑色晶石置于祭坛中心，又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九样奇物：一滴永恒冻土深处的时光凝露、一枚空间裂缝中诞生的虚空结晶、一段因果纠缠形成的命运之线……
当九样奇物环绕混沌元胎碎片排列完成时，整个祭坛开始嗡嗡作响。天空中，法则潮汐的波动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开始向祭坛汇聚。
“他们以为我在催熟道果，实际上，我是在为道果准备一个‘容器’。”厉飞雨嘴角微扬，“等他们费尽心力破开大阵，看到的将不是一颗悬浮空中的果实，而是已经与伪道基开始融合的——道基雏形。”
“届时，争夺的规则就完全变了。”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外围大阵在四大天骄联手猛攻下，终于出现了一道细微裂缝。随着时间推移，裂缝如蛛网般扩散，最终整座大阵轰然崩塌！
数十道仙光毫不犹豫地冲入核心区域，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愣住了——
没有想象中的大道之果树，也没有悬浮空中的法则果实。
只有一座古朴祭坛，祭坛上方，一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晶体正在缓缓旋转。晶体内部，可以看到无数微缩的法则纹路如树根般蔓延，而在晶体中心，一颗若隐若现的果实虚影正在凝聚成形。
更令人震惊的是，厉飞雨并未如他们预想的那样守在祭坛旁等待道果完全成形，而是站在远处一座山峰上，负手而立，仿佛在等待什么。
“这是……道基雏形？”太虚子失声惊呼，眼中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居然用混沌元胎炼制伪道基，想要在道果诞生的瞬间就与之融合！这是上古失传的‘夺天之法’！”
墨焚天脸色阴沉如水：“难怪他要提前催熟道果，不完全态的道果正好能与伪道基匹配……好算计！”
一时间，所有天骄都意识到，他们面临的选择完全变了。
原本，大道之果成熟后，谁抢到手就是谁的，虽然炼化困难，但至少可以先夺宝再慢慢想办法。
但现在，道果正在与伪道基融合。一旦融合完成，就会形成完整的“大道之基”——这东西无法抢夺，只能由炼制者本人炼化。若要强行夺取，道基会自行崩解，道果也会消散于天地间。
除非……
“除非在他完成炼化之前，杀了厉飞雨，然后以自身精血和本源为引，重新认主道基！”血神子眼中凶光闪烁。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十几道攻击已经同时轰向厉飞雨！
墨焚天的焚天仙火化作九条火龙，封锁八方；璎珞仙子的三千花瓣结成绝杀剑阵；太虚子的太极图笼罩天地；血神子的血海滔天淹没虚空……其余天骄也各施绝学，这一击汇聚了在场所有强者的全力，威能之强，足以瞬间湮灭寻常玄仙巅峰！
然而面对这毁天灭地的攻势，厉飞雨只是轻轻抬手。
一面古朴铜镜从他掌心浮现，镜面映照出所有袭来的攻击。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所有攻击在距离厉飞雨百丈处开始扭曲、分解，最终化作最原始的灵气消散。
“这是……‘万法归源镜’？！”一名见多识广的老怪惊骇道，“上古时期就失传的混沌仙器，据说能化解一切法则攻击！”
“不对，是仿制品，”璎珞仙子敏锐地察觉到铜镜表面的细微裂痕，“但即便如此，也足以抵挡我们片刻。”
“片刻就够了，”厉飞雨淡淡开口，目光投向祭坛方向，“道基与道果的融合，还差最后一步——需要一场足够强度的法则碰撞，作为‘催化剂’。”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化作一道流光，主动冲向那十几名天骄！
“他在找死吗？！”众人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就发现厉飞雨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身后——那片刚刚因大阵破碎而显露出来的古老遗迹！
遗迹中央，矗立着一根通天石柱，柱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太古神文。
厉飞雨一掌拍在石柱上，体内法力疯狂涌入。
“嗡——”
石柱发出低沉的嗡鸣，表面神文逐一亮起，最终整根石柱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金光所过之处，空间凝固，时间停滞，连法则潮汐都被强行定住！
“这是……东华仙尊留下的传承禁制！”太虚子突然明白过来，脸色剧变，“他要激活仙尊禁制，引动遗迹中残留的仙尊法则，为道基融合提供最后的催化之力！”
然而已经来不及阻止。
石柱彻底激活的瞬间，一道模糊的虚影从柱顶升起——那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虚影，虽然只是无数年前留下的一缕印记，但其散发出的威压，却让在场所有玄仙都感到窒息。
“吾，东华，执掌东方仙界三万载。”虚影缓缓开口，声音如洪钟大吕，震荡神魂，“后世有缘者，若能激活此柱，可受吾三道考验。通过者，得吾部分传承，及……”
虚影的目光投向祭坛方向，似乎看穿了时空：“及大道之果的优先炼化权。”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原来大道之果的争夺，还有这样一层规则！
厉飞雨朝虚影躬身一礼：“晚辈厉飞雨，愿接受考验。”
“善。”东华仙尊虚影点头，抬手一指。
第一道考验降临——那是纯粹的心境试炼，无数幻象如潮水般涌向厉飞雨，每一重幻象都直指道心弱点。贪嗔痴、爱恨仇、生死怖……种种心魔轮番上阵。
然而厉飞雨道心如铁，面不改色地走过所有幻象，全程只用了三息时间。
第二道考验是法则领悟。虚影演化出三百六十种基础法则、七十二种高等法则、九种顶级法则的演变轨迹，要求在一炷香内全部参透。
厉飞雨闭目静立，周身法则流转，时而化作时间之河，时而化作空间迷宫，时而显现因果之网……当香燃尽时，他睁开双眼，朝虚影再次一礼。
“可。”虚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降下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考验。
这次，虚影抬手一招，从遗迹深处飞出一物——那是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剑，剑身残缺不全，却散发着让所有人都心悸的杀戮气息。
“此剑名为‘诛仙’，曾饮仙王之血。”虚影淡淡道，“第三道考验：执此剑，接吾一击。不死，则通过。”
全场死寂。
诛仙剑！传说中的大凶之器，哪怕已经残缺，也绝不是玄仙能够触碰的！
更不用说还要接仙尊虚影一击——即便只是虚影，那也是仙尊级的一击！
厉飞雨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他伸手，握住了诛仙断剑。
刹那间，无穷无尽的杀戮意念如潮水般涌入识海，那是在漫长岁月中累积的怨念、恨意、杀机，足以瞬间冲垮任何玄仙的神魂。
但厉飞雨只是眉头微皱，识海中，一尊金色小人盘膝而坐，口诵真言，将所有负面意念一一镇压、炼化。
三息后，他完全掌控了诛仙断剑。
“请仙尊赐教。”厉飞雨横剑于胸，神情肃穆。
东华仙尊虚影不再多言，抬指一点。
这一指，朴素无华，却蕴含着无法形容的法则真意——那是超越了玄仙理解范畴的“道”之本身，是指向法则本源的绝对力量！
厉飞雨深吸一口气，双手握剑，斩出！
不是斩向那一指，而是斩向自己身前——斩出了一条虚无的“界线”。
当仙尊一指的力量触及这条界线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指力开始分化、解析，化作无数细微的法则丝线，每一条丝线都被引向不同的方向，最终消弭于无形。
“以诛仙之锋，斩法则之线……”太虚子喃喃道，“这是上古剑修的无上秘术‘斩因断果’！他居然连这都会？！”
虚影收指，沉默良久。
“考验通过。”最终，虚影缓缓消散，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厉飞雨体内，“吾之传承，赠予有缘。大道之果，归汝所有。然——”
“得此造化，必承其劫。三日之后，天罚降临，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虚影彻底消散。
而祭坛上，道基与道果的融合也在此刻完成！
那颗晶莹剔透的晶体彻底稳定下来，内部果实虚影凝为实质，散发出诱人的大道气息——那是一种让所有玄仙都本能渴望的气息，仿佛只要得到它，就能一步登天，窥见仙王之境！
然而此刻，无人敢动。
因为东华仙尊虚影的认可，已经赋予了厉飞雨合法的炼化权。更因为刚才那三关考验，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深不可测。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时，异变突生——
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祭坛旁，速度快到连厉飞雨都没能及时反应！
那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看不清面容，只能感受到一股阴冷、诡异、不属于仙界任何已知体系的力量波动。
黑袍人伸手抓向道基晶体，动作看似缓慢，实则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手指已经触及晶体表面！
“找死！”厉飞雨眼中寒光一闪，诛仙断剑脱手飞出，斩向黑袍人手臂。
然而诡异的是，剑锋穿透黑袍，却如斩虚无，没有触及任何实体。
黑袍人轻笑一声，声音沙哑难听：“厉老魔，你以为一切都在算计之中？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手腕翻转，道基晶体竟被生生从祭坛上剥离，落入他手中！
“无相天魔功！”璎珞仙子突然想起什么，失声惊呼，“他是天魔界潜入的奸细！”
黑袍人哈哈大笑，身形开始扭曲变幻，最终显露出真容——那是一张俊美到妖异的脸庞，额生双角，眼瞳纯黑，周身环绕着浓郁的天魔气。
“本座，无相天魔第七子，摩罗。”他轻抚道基晶体，看向厉飞雨的眼神充满戏谑，“感谢你为本座炼制道基，省了我不少功夫。作为报答，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话音落下，摩罗周身爆发出滔天魔气，竟在仙墟之中硬生生撑开一片属于天魔界的领域！
与此同时，天空裂缝深处，传来阵阵令人心悸的雷声——那是天罚即将降临的征兆。
厉飞雨看着被夺走的道基，又看了看空中正在酝酿的天罚，忽然笑了。
那笑容中没有愤怒，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玩味。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炼制道基？”厉飞雨轻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为什么要在东华仙尊虚影面前通过考验？”
摩罗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因为，”厉飞雨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一枚与祭坛上那枚一模一样，但气息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的道基晶体，“真正的混沌元胎碎片，一直在我手里。你抢走的那个，不过是我用三分之一的碎片，加上天魔界特有的‘万化魔金’伪造的仿制品。”
摩罗脸色骤变，急忙检查手中的晶体，随即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晶体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魔纹，那些魔纹如活物般蠕动，开始反向吞噬他的天魔本源！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厉飞雨笑容更盛，“万化魔金确实能完美模仿混沌元胎的气息，但它有一个致命缺陷——接触天魔气超过三息，就会转化为‘魔噬之种’，专克天魔本源。这可是我从上古魔典《天魔王座》中学到的小技巧。”
“你……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摩罗又惊又怒，想要丢弃晶体，却发现它已经死死粘在手上，如附骨之疽。
“算计你？”厉飞雨摇头，“不，我只是在等。等一个足够强的天魔界奸细主动现身，帮我分担三天后的天罚罢了。”
他抬头望天，感受着越来越强的天罚威压，轻声自语：
“大道之果，岂是那么好拿的？仙尊传承，又岂是那么好受的？这一切，都需要付出代价。”
“而现在，有人愿意替我付一部分代价，我自然是……”
“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落下，厉飞雨捏碎手中真正的道基晶体，将其完全吸收。
而天空中，天罚雷云已经彻底成形，锁定了两个目标——
一个是厉飞雨。
另一个，是正在被魔噬之种疯狂吞噬本源的摩罗。
真正的生死之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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