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带着媒婆和那个被吓破胆的华公子灰溜溜地走了，但曹小元心里清楚，这事儿没完。以王母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非得把墙撞个窟窿的性子，这次不成，肯定还有下次，下下次。必须得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至少，让她明白她找来的那些歪瓜裂枣，在他曹小元面前根本不够看。
果然，没过两天，王母又找上门来了。这次没带外人，就她自己，摆出了一副“推心置腹”、“为你着想”的架势，直接把曹小元堵在了镖局后院。
“小元啊，”王母叹了口气，脸上堆满了忧心忡忡，“咱们得好好谈谈。我知道，你对雪瑶有心，雪瑶那孩子，对你……也有那么点意思。”她顿了顿，观察着曹小元的脸色，继续语重心长，“可是，你得为雪瑶想想，为你自己想想，更要为你们将来的孩子想想啊！”
曹小元正拿着根草逗弄笼子里的信鸽，闻言头也没抬：“想什么？想晚上吃啥？”
王母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噎了一下，强压着火气，苦口婆心道：“你想啊！你们是师徒！这师徒名分摆在这里，那就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儿！你们要是在一起了，这世俗的眼光，这背后的指指点点，你们受得了吗？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啊！到时候，不光你们俩抬不起头，连你们的孩子，从小就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他是‘师徒乱伦’生出来的野种！你让孩子怎么活？这心理阴影得多大？你忍心吗？”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悲惨的未来，眼眶都红了：“听我一句劝，放手吧！真正的爱，不是占有，是成全！是希望对方过得好！你如果真的爱雪瑶，就应该离她远点，让她找个门当户对、清清白白的人家，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这才是对她好！”
曹小元终于停下了逗鸽子的手，抬起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王母，脸上写满了“你在逗我”几个大字。
“王夫人，”他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可思议，“您这……是韩剧看多了，还是晚上睡不着觉偷偷看什么苦情话本子了？哪儿来的这么多内心戏啊？”
他站直身体，语气变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爱就是要在一起！什么放手，什么成全，那都是扯淡！是懦夫给自己找的借口！我喜欢林雪瑶，林雪瑶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关别人屁事？世俗眼光？世俗眼光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花？别人指指点点？他们是谁啊？联合国秘书长啊？管那么宽！我曹小元行事，需要看他们脸色？”
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王母：“还有孩子？您想得可真长远。我曹小元的孩子，要是连这点风言风语都承受不住，那也别当我儿子了，趁早回炉重造算了！我的种，就得有顶天立地、把一切闲言碎语当放屁的魄力！”
王母被他这一连串劈头盖脸、离经叛道的话给震住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准备好的所有“道德绑架”、“情感勒索”的台词，在曹小元这套“我喜欢我就要，关你屁事”的逻辑面前，显得苍白无力，甚至有点可笑。
“你……你……”王母气得手指发抖，“你这是强词夺理！不知廉耻！”
“我不知廉耻？”曹小元嗤笑一声，“我堂堂正正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一不偷二不抢三没违背妇女意志，我怎么就不知廉耻了？反倒是您，王夫人，口口声声为了雪瑶好，实际上干的还不是卖女求荣……啊不对，是盼女成凤，想靠着女儿攀高枝的那套？您当这是拍《小时代》呢？还是演《蓝色生死恋》？醒醒吧，大清早亡了！”
“你……你给我滚出去！”王母彻底恼羞成怒，指着门口，浑身发抖。
“该滚的是你找来的那个什么华公子！”曹小元毫不客气地回怼，“让他以后别再出现在雪瑶面前，否则，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看他还怎么之乎者也！”
他眼神中的狠厉不像作假，王母被他吓得一个激灵，色厉内荏地骂了几句，终究不敢再待，摔门而去。
赶走了王母，曹小元心里的火却没全消。那个华公子，虽然是个怂包，但苍蝇不咬人它膈应人。不给他点实实在在的教训，他还真以为读书人就高人一等，可以随便鄙夷别人了？
“妈的，挖墙脚挖到老子头上，还敢骂我粗鄙？”曹小元啐了一口，“不揍你一顿，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他立刻找来小胖子，把自己的计划说了——蹲点，等华公子从武馆出来（他断定那小子肯定还会去纠缠林雪瑶，或者被王母逼着去），然后找个没人的小胡同，套上麻袋狠狠揍一顿！既出了气，也给王母一个明确的警告：别再搞这些无聊的小动作！
小胖子一听要干这种“大事”，顿时紧张得不行，胖脸上又是兴奋又是害怕，搓着手，压低声音道：“曹哥，真要动手啊？会不会……不太好啊？他毕竟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怎么了？读书人就能随便骂人了？”曹小元瞪了他一眼，“放心，不打残，就打疼！让他长点记性！你负责望风，找准机会，咱们把他拖到武馆后面那条小胡同里下手！”
小胖子咽了口唾沫，用力点头，脸上露出一种“即将参与机密行动”的郑重感，仿佛不是要去揍人，而是要去执行什么刺杀秦王的高难度任务。他开始脑补各种细节：“曹哥，要不要准备麻袋？黑布？绳子？动手的时候是先打左边还是先打右边？打几下合适？要不要模仿一下隔壁县城口音，避免被认出来？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
看着他紧张得如同高考前夜还在拼命背题的样子，曹小元一阵无语。这死胖子，平时做饭没见这么多想法，干点坏事倒是心思缜密起来了，还扮演起狗头军师了？
“行了行了！”曹小元打断他的战术推演，“哪那么多戏！跟着我，见机行事！”
两人溜达出镖局，果然没等多久，就看到那个华公子垂头丧气地从武馆侧门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在林雪瑶那里又碰了一鼻子灰。他一边走，还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儒衫，嘴里嘟嘟囔囔，似乎还在抱怨着什么“武夫”、“粗野”之类的话。
小胖子立刻紧张起来，扯了扯曹小元的袖子，用气声急道：“曹哥！他出来了！快，我们绕到前面那个小胡同口等他！那里僻静！”
曹小元看着华公子那副慢悠悠、毫无防备的样子，又看了看小胖子那副“做贼心虚”、恨不得贴着墙根走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心累。
太麻烦了！还要绕路？还要找胡同？还要等？
他懒得费那个劲。
在华公子经过他们藏身的茶楼下方时，曹小元直接对小胖子说了句：“在这等着。”
然后，在小胖子惊恐的目光中，曹小元助跑两步，脚尖在栏杆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大鹏展翅，又像是不小心脚滑了……总之，在周围路人几声惊呼中，他从茶楼二楼，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跳了下去！
“嘭！”
一声不算太重的闷响。
曹小元稳稳地落在华公子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溅起些许尘土。他拍了拍手，抬起头，对着已经吓傻、脸色惨白如纸的华公子，露出了一个“核善”的笑容。
“华公子，这么巧啊？这是要去哪儿？咱们……聊聊？”
华公子看着从天而降的曹小元，手里的书卷再次“啪嗒”掉地，双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躲在二楼栏杆后面偷看的小胖子，目瞪口呆，喃喃自语：“我……我去……曹哥这操作……也太……直接了吧？！”
（第451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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