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卡莉教官？”
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红发女人，陈诺浑身僵硬的回答道。
艾希娅的心立刻一紧，她甚至犹豫是否该出声阻止卡莉。
可出乎意料的是，当卡莉与陈诺的视线相交时，她并没有立即冷酷地训斥。
相反，她抿紧嘴唇，似乎在斟酌言辞，这一瞬，连艾希娅都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良久，卡莉才缓缓开口：“没什么大事，别紧张。我只是‘偶然’在咖啡馆看到你，觉得高兴才过来打个招呼，顺便想提供一些帮助。”
“帮助？”艾希娅一愣，连陈诺脸上也浮现出与她相同的困惑。
“嗯，本来想替你付咖啡钱，因为是周末，好好休息也理所应当。”
艾希娅愣愣地望着卡莉，心中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位冷酷的教官。
她原以为卡莉会说些难听的话，没想到她竟会表现出如此温和的一面。
“那明天教室见，陈诺学员，听说格蕾西亚学员在A班表现也很活跃。今天我会买单，你们好好玩。”
“感谢您的好意。”
就在艾希娅以为对话即将结束时，卡莉与格蕾西亚短暂交错的视线，却让空气骤然凝滞。
虽然语气说的像是要离开，但卡莉却反常地没有将目光从那名女学员身上移开。
最终，先移开视线的，是格蕾西亚。
“不愧是A班学员，充满自信的样子真令人钦佩。”
卡莉转身甩下这句话时，艾希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单从字面上看像是赞扬，但语气却冰冷得令人不安，几乎让人觉得她讨厌格蕾西亚。
“卡莉？”追上去的艾希娅忍不住开口。
“嗯，艾希娅。”
“你现在...没问题吧？”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这样问。
“问题？”卡莉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让艾希娅顿时意识到失言，只好尴尬地摇头：“不，不是...只是，以为看到自己重视的学员谈恋爱，你会大发雷霆，幸好不是这样。”
说到最后，她真心地松了口气。
毕竟卡莉对待陈诺的态度，和她平时所表现出的冷酷截然不同。
然而，卡莉听完却保持沉默，离开咖啡馆前，卡莉周身散发的寒意，让艾希娅忍不住回想方才的对话，却完全找不到惹她不快的原因。
“到底是哪句话惹她生气了？我明明说得挺委婉啊...”
正疑惑间，卡莉忽然开口：“艾希娅，你可能误会了。陈诺学员，现在并没有在恋爱。”
“诶？”艾希娅愣住。
“那种程度的互动还不算恋爱吗？”
在她看来，两人之间分明已经有好感了，从眼神到言语的每一个细节都写满了暧昧。
可卡莉只是单纯的冷冷重复：“不是恋爱。”
在她近乎冰冷的语气下，艾希娅只能愣愣地点头。
毕竟，当卡莉处于这种状态时，她的话就是铁律，最好不要反驳她。
于是，在回往宿舍的路上，艾希娅再也没能追问下去。
在卡莉和那位不知名女教官朝他们走来又消失的短短几分钟里，陈诺的精神就一直有种漂浮感。
就连现在走出咖啡馆、走在路上时，他也忘不掉卡莉注视自己的眼神。
那仿佛要刺穿般的冰冷目光，像绳索般紧紧捆缚着他的身体。
当她突然移开视线时，他竟莫名产生了一种遭受无形暴力的错觉。
甚至连她提出要替他付钱的好意，都让他觉得思维跟不上现实。
为什么？
为什么卡莉没有对自己发火，这明显不对。
明明上周五她还因自己与露娜的纠葛表现出失望，误会解除后才对自己态度好转。
而今天在咖啡馆的情况，简直更容易引起误会，而卡莉居然没有发火。
“陈诺...陈诺？”反复的呼唤让陈诺的意识清醒过来。
“抱歉，格蕾西亚。”他下意识道歉。
“不必道歉，但你到底为什么发呆那么久？”格蕾西亚轻声问道。
“只是突然有很多事要想。”
陈诺如实作答，内心却只想暂时休息。
这时他注意到路边的长椅：“格蕾西亚，我们休息会吧。”
陈诺抓住她的手臂走向长椅时，格蕾西亚愣愣地看着他的表情——想必他现在的神情也和她一样吧。
超越理解的现实正将他的脑袋搅得一团糟。
沙——刚在长椅坐下，格蕾西亚就迟来地挣开了手。
“突然拽手臂，我会吓到的。”
“啊，抱歉。”
“不用，所以到底怎么了？陈诺，完全不像你。”
难得听到她正经的发言，陈诺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是啊，真不像我。”
此刻他完全想不出明天在教室该如何面对卡莉。
呆愣抚摸着脸叹气时，某个念头突然闪现——“难道是这样？”风暴前的宁静。
或许卡莉正在用这种方式向自己传达：在众人目光和周末环境的叠加下，她只能对自己说好话。
这种解释似乎很合理。毕竟她曾为在教室对自己发火的事后悔不已。，所以明天可能会私下找他说些什么。
啪。
脸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陈诺。”
格蕾西亚斩钉截铁的声音截断了他的思绪，这时他才发现她正捧着自己的脸。
“和我在一起时，你只能想着我，你心不在焉的样子，非常讨厌。”
当格蕾西亚说出这番话后，陈诺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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