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与昨夜相似的声音再次流转。
唯一不同的,也就是相较于昨夜那种暴风骤雨般的疯狂声,这次的声音更显得如绵绵细雨,压抑细微。
安娜再一次感觉自己的思想摇摆起来,却不敢抬头,只能将脸埋在枕头里,清晰的感觉着自己以往的高冷都融化在了变得比昨夜温柔体贴的纽带中。
直至过了不知道多久。
安娜才感知到自己的理智再次降临。
可尽管停止,但“痛苦”还在,残留的余韵依旧令她难以抬头,直面事实。
卧室内的静默持续了好一会,直到男人重新开口,才被打破。
“安…”
“你别说话!”
安娜不是幼稚的人,但某种焦躁不安和羞耻让她始终难以面对事实。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她都默许维克多这么干了,她还在怕什么?
她不懂,反正她现在只希望维克多缄口不言,让她独自一个人待着,让她理一理。
然而,没吃到诱惑的维克多都很少顺着安娜,那就更别提已经吃到诱惑,甚至吃了几次的维克多了。
所以,在短暂的思考后,维克多给出了信号,施展了魔法。
这让安娜瞬间如箭一般伸出手,按捺住了维克多的小动作,恼羞成怒地说:
“你够了!我不想理你!”
明明是呵斥的言语,但可能是将脸埋在枕头里的原因,导致听起来软软的,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这让维克多耸了耸肩,从她身上下来,来到床的另外一边。
不过他刚想说话,便注意到安娜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瞬间将脸撇到了另外一边,这使得维克多来了兴趣,又爬到另外一边。
而下一秒,安娜也如预料之中的那般,又将头撇到了另外一边,反正就是一副不想面对维克多的样子。
如此反复了几遍,维克多这才笑眯眯地伸出手,在安娜一语不发中摸着她的脑袋,再次开口:
“安娜,你觉得我这一大清早的状态好不好?”
一阵沉默。
安娜聪明的没理会他的调戏,不给他趁胜追击的机会。
不过这却让维克多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随后,他换了一种说法。
“安娜,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很短,但昨夜,你说的话却让我铭记于心,而且我也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维克多深情的说着。
“你不喜欢我对你矫揉做作,那我自当遵守,甚至于在未来很长很长时间里,你都是生活里对我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不应该对我大门紧闭,应当打开门,直面我,不然我们怎么相处?”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沉默,安娜根本不理会,甚至于还将脑袋扭开逃离了维克多的魔掌。
这终于让维克多叹了一口气,开始放杀招了。
他径直起身,一边离开了大床,一边嘴中惋惜地说:
“亲爱的,与你相识至今,细细想来,虽称不上肝胆相照,坦诚相待,倒也合作愉快,相得益彰。”
“可一切美好都必有终结。”
“如今,我们也终于到了令人痛心,无法挽回的终…”
维克多话未说完,安娜便直接抬头,向他扔了个枕头,脸上满是恼怒,讥讽道:
“众神之父都没你不负责任,维克多。”
说完,安娜又冷冷地补充说:
“你要是敢跟我玩消失,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就算是死,也跟你拼了。”
维克多抓着枕头,一脸无辜:
“你不是想要我对你真实一点吗?”
“是的,没错,这就是真实的我——”
维克多语气调侃:
“我在宴席上吃饱喝足,自然就要离去。”
安娜裹着被子冷笑一声:
“这就是你说的在未来很长很长时间里,我都是生活里对你最重要的人?”
“当然。”维克多微笑点头,“你会在我生活的记忆中永垂不…”
又一个枕头飞了过来。
“你个混蛋。”被他的话激怒了,安娜一脸恼火,“当初我就应该在刚见面的就杀了你。”
“是的,但很遗憾,人生没有后悔药。”
维克多轻松避开,然后安娜只感觉眼睛一花,床榻轻轻一陷就看见维克多来到了她面前。
他望着她,那双眼睛中似乎带着一丝琢磨不定,让人分辨不清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深情和体贴。
这让安娜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的脸庞逐渐靠近。
安娜心跳加速。
“你一点也没有昨天勇敢,也许你得来点威士忌?”
“不了…我现在头还疼。”
安娜语气柔弱的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到。
“身上呢?”
维克多牵起安娜的手。
安娜没有拒绝,只是避开了视线,轻声回答:
“一样。”
“我知道了。”维克多语气温和地说,“那今天你就待家里休息吧。”
“不。”安娜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目光闪烁着问,“罗斯在下面吗?”
这话让维克多怔了一下,随即眯起了眼睛:
“当然,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安娜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明言说:
“我昨天说过了,我想多了解你一点,而今天罗斯会去找你的小学老师。”
“难怪你昨天会那么奇怪。”
闻言,维克多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过就因为这个?你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真不像你的风格。”
“你跟我说过,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但轰然倒塌的时候也是眨眼之间。”安娜低声说,“我觉得你是在警告我,所以我需要让你同意。”
“哦?”
维克多微笑着提议:
“实际上,你要是真想了解什么都可以问我,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
“那你会说实话吗?”安娜语气莫名地反问。
“当…”
维克多微微一笑,刚要回答便被安娜打断。
“维克多,你昨天答应我会对我真实一点的。”
“跟我说实话吗,你会说实话吗?”
安娜语气虽平静,但又带着某种肯定。
而维克多也没有回答,答案已显而易见。
因此,安娜终于开始直视着维克多的眼睛继续问道:
“所以你能同意吗?
浅灰色的眼眸中带着诚恳。
这让维克多目光闪烁了一下,语气温和地试探着问:
“可这对你有什么意义?”
“实际上,我认为这只是浪费你的时间,因为你确实已经很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是,你说的对,是没什么意义。”
安娜抿了抿唇,吐出的话却不谨慎。
相反,还非常大胆。
“可我就是乐意,因为我喜欢你,也仅此而已。”
“你说我能让你坠入爱河吗?维克多?”
这话让维克多沉默着盯着安娜看了好一会,最终才微笑着说:
“其实我认为我现在已经坠入爱河了。”
“姓爱?”
安娜挑衅地扬了扬好看的眉毛。
维克多坦然一笑:
“谁知道呢。”
安娜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维克多,再次问道:
“可以吗?”
维克多盯着安娜看了许久,安娜也没有回避,只是又将自己的脸庞靠近了一些,让维克多看得清楚。
“好看吗?”
“挺好看的。”维克多承认,“好吧,也许你是对的。”
“虽然我自己觉得我是一瓶陈年老酒,只应该待在酒窖里,从不见天日,但你要是想给我擦擦灰尘的话,我也无法拒绝,不是么?”
“不,我是想喝你,品品你的味道。”
“那你爱好真是独特,亲爱的。”
“是的。”安娜承认,“不然也不会委身于你。”
说话间,两人脸庞的距离越来越近,暧昧的气息再一次流转。
最终,两人亲吻在一起。
……
她想做什么?
真令人费解。
不过我认为她只能一无所获。
毕竟,政治的核心是掩盖错误。
我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而且,我现在也不再惧怕任何威胁了。
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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