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角分明的装甲在烈日下泛着冷光,履带沉如千钧。
最令人屏息的,是那根昂首向天的巨大炮管——粗壮、修长,仿佛凝练了工业时代的暴力美学。
九班全员屏息,目不转睛。方才夺冠的喧哗荡然无存,只剩本能般的震撼。
真实逼近的坦克,带来平时电视和电影里无法传递的震颤、机油气味,以及那混合恐惧与兴奋的战栗,刺激的他们头皮发麻。
江锦辞与周知行、陈晓东等五人一组进入车内。
虽然坦克内部狭窄闷热,引擎骤响,颠簸剧烈。
但是炮时一声巨响,舱体剧震,火光席卷目标那瞬间的轰鸣与冲击让几人血脉贲张。
陈晓东下来时腿都有些发软,但脸上的兴奋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太他娘得劲了!这辈子值了!” 周知行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抓着陈晓东的手臂猛拍他的肩膀。
江锦辞看着陈晓东那被拍的满是巴掌印的肩膀和手臂,默默的退远了些。
体验完后就去打枪了,只是开完炮后再玩枪就没那么激动了,虽然也新奇但是总感觉少了些期待。
陈晓东一直在抱怨,早知道就先打枪了。
玩了十几分钟后,就回宿舍了,倒不是腻了,主要是没力气了。
枪这东西是有后坐力的,不是你想玩就能一直玩的。
当天晚上顾长明问起要不要去玩枪时,陈晓东和周知行揉着手腕和肩膀,一脸不甘的拒绝了。
第二天的返程陈晓东和周知行果然信了江锦辞和顾长明的邪,没有坐顾长明安排的车回去。
而是选择坐上大巴,和大部队一起回去。
江锦辞和顾长明则是坐着商务车一路超车回去的。
听着一路上导航的超车提醒,以及那司机浑不在意的表情,又想起昨晚通过黑客手段获得的珊瑚岛的情况。
江锦辞摸搓着下巴思考一会后,就决定好了回去要弄的实验和准备发明的专利。
回到学校后,江锦辞就跑了趟图书馆。
等到回来时,就见到周知行和陈晓东像是两条被晒干又捶打过的咸鱼,有气无力地瘫在各自的床铺上,眼神空洞,面色灰败,仿佛随时会原地升天。
而顾长明,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捂着腹部,脸上表情古怪,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仔细看,嘴角还在微微抽搐。
“你们这是……?”
“他俩不是跟大巴挤回来的么,路上….噗哈哈哈哈…..堵了快五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就差口吐白沫了。”
周知行见江锦辞回来,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算是打过招呼。
陈晓东则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哀鸣:“阿辞……你们这两个……王八蛋大巴车这么恐怖……为什么不早说……”
江锦辞和顾长明对视一眼,笑着朝陈晓东耸耸肩,一脸无辜:“你也没问啊,而且是你们自己要体验大巴车和大合唱的。”
顾长明一边揉着抽痛的腹肌,一边憋着笑补充:“就是,我们尊重你们的选择嘛。
怎么样,大巴上的‘大合唱’,氛围是不是特别热烈?是不是充满了‘战友’情深?”
“我体验了个鬼!”
陈晓东一听“大合唱”三个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浑身酸软无力,又倒了回去,只能悲愤地低吼。
“又臭!又闷!又热!又颠!前排那个吃了大蒜和韭菜的还吐了……
简直是人间惨剧!
老子呼吸都不敢用力!还大合唱?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再坐大巴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顾长明本来刚缓过点劲,一听陈晓东痛斥,再次破防,爆笑出声,结果腹肌又是一阵痉挛,疼得他龇牙咧嘴,直接捂着肚子倒在床上打滚。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哈哈……疼……”
周知行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吐槽:“活该!老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能笑到腹肌抽筋的……顾长明……你也是个人才……”
周知行和陈晓东连晚饭都没胃口吃,沾着枕头就睡死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缓过劲来。
第二天,学校通知新生去班级领教材,四人谁都没去。
因为周知行早有安排,直接叫了几个人来帮忙搬宿舍。
陈晓东军训前抱怨宿舍太小的话,被周知行记在了心里,并且深有同感,索性托关系在学校里的燕南园弄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教师宿舍。
客厅里摆了四张床和一张大茶几,供四人休息闲聊;
两个卧室,一间被改成了书房,另一间则打造成了电竞房。
陈晓东和顾长明看着焕然一新的宿舍,满意得合不拢嘴。
虽说比不上家里的豪宅,但这可是在学校。
而且周知行早就办妥了走读手续,完全不用担心查寝。
距离正式上课还有四天,开学典礼则在三天后。
时间看似宽裕,但江锦辞却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搬入燕南园的第三天,江锦辞就在书房宣布。
“我已经根据知行找来的教材,把我自己专业大一到大三的必修课内容过了一遍。”
陈晓东三人:“???” 四天?过完三年主干课?虽然知道他是怪物,但这速度也太离谱了吧!
江锦辞没理会他们的震惊,继续问周知行:“知行,实验室那边进度如何?”
周知行收敛心神,答道:“已经批下来了,是新实验室。
陈晓东也出了不少钱,买了些必备的设备。
而你列出来的设备清单和材料我这边只搞定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顾长明那边托关系弄来的。
现在正在协调进场和调试,大概还需要一个半个月左右才能完全投入使用。”
“一个半个月……”
江锦辞沉吟片刻:“时间刚好。在实验室可用之前,我会根据你们三人的专业,帮你们梳理大一的重点知识框架,并制定初步的学习计划。
争取在一个半月内,让你们完全掌握大一上学期必修课的核心知识与基本应用。”
“……”
书房里出现了几秒钟的寂静。
陈晓东、周知行和顾长明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难以置信,以及一丝“你怕不是在逗我”的荒谬感。
一个半月?完全掌握大一必修课?
他们太有自知之明了。如果能靠常规学习在一个半月内搞定大一的知识,他们当初就不会通过各种 “捷径”进入首都大学了。
“阿辞….”
陈晓东最终还是没忍住,抓了抓头发,脸上带着明显的犹豫和自知之明的尴尬。
“你这目标……是不是定得太高了点?一个半月,搞定一学期课?还是我们仨这水平的……”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我们什么底子你心里没数吗?
江锦辞闻言,目光平静地扫过陈晓东,又看了看同样面露难色的周知行和欲言又止的顾长明。
他脸上没有丝毫不悦或强硬的意味,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理所当然的淡然。
“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
江锦辞的声音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人再笨能笨到哪里去?尤其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头脑最活跃,学习能力最强的阶段,会学不明白大一的课程?”
说到这,江锦辞的目光依次与三人对视,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和肯定:
“况且,你们并不笨。陈晓东,你对数字和人际关系的直觉很敏锐,只是没用在课本上;
周知行,你在感兴趣领域的专注力和逻辑推演能力远超常人;
顾长明,你对宏观趋势和利益博弈的洞察力,是很多死读书的人不具备的。”
这番话说得三人一愣。
他们很少听到如此具体且正面的评价,尤其是从江锦辞这样冷静到近乎严苛的人嘴里说出来。
之前的老师或家人,更多是看到他们的“短板”和“不务正业”。
江锦辞没有给他们太多回味的时间,继续说道:“问题从来不是智商,而是方法、动力和方向。
或许以前的路子不适合你们,所以走得磕磕绊绊。现在,我们换条路走。”
这时,顾长明开口了,他的语气比陈晓东更沉稳,但也更直白地划出了底线。
“计划可以定,目标也可以往高了设。但是阿辞,咱们丑话说在前头。”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江锦辞,“如果最后没达成,完不成,你可别怪我们。我们尽力,但有些事,不是光靠‘尽力’就一定能成的。”
这话既表明了愿意配合的态度,也提前打好了“预防针”,防止期望过高带来的失望和可能的埋怨。
很符合顾长明做事周全的风格。
江锦辞听了,不仅没生气,嘴角反而微微上扬了一下,那是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弧度,但眼神里却透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笃定。
“当然。”
江锦辞点头,语气轻松:“我负责制定计划和引导,你们负责执行和思考。
结果如何,看我们这半个月的配合。
如果到时候确实达不到预期,我们再调整策略。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而充满挑战性:“我觉得,你们会给自己一个惊喜的。毕竟,被小瞧了这么多年,就不想真正证明一次,自己其实‘能行’吗?”
最后这句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三人内心深处那层因为过往挫败而生的、自我设限的保护膜。
陈晓东眼神闪烁了一下,胸膛不受控制地微微挺起,仿佛有一股憋闷已久的气息想要冲破胸膛。
江锦辞那句“证明自己能行”,像是一根烧红的针,精准无比地刺穿了他心底那层用“无所谓”、“乐天派”伪装起来的厚茧,直抵最柔软、也最疼痛的地方。
太想证明了。
他的爷爷,是商界传奇,凭着拆迁得来的第一桶金,创下偌大家业,眼光毒辣,被誉为“点金圣手”。
他的父亲,青出于蓝,将家族产业推向新的高峰,投资布局精准老辣,是圈内公认的“鬼才”二代。
陈家三代单传,所有的期望,从他很小时候起,就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膀上。
小时候,亲戚朋友见他,总会摸着他的头说:“虎父无犬子,晓东将来肯定也是投资界的大人物!”
父亲书房里那些复杂的财报、曲线图,是他的噩梦。
家族聚会,话题总离不开经济形势、行业风口,大人们谈笑风生,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与期待。
他也曾努力过,想看懂那些天书般的术语,想理解父亲运筹帷幄的逻辑。
但不知从何时起,学校的数理化成绩单开始变得难看,父亲讲解案例时他越来越跟不上思路,爷爷失望的眼神也越来越常见。
家里的气氛,从最初的“寄予厚望”,慢慢变成了“失望透顶”,再到后来,成了无奈的“认命”与“放弃”。
“算了,晓东不是这块料。”
“让他开心点过吧,家里也不缺他挣那份钱。”
“给他存好信托,以后当个富贵闲人也不错。”
这些看似宽容的话,比直接的责骂更让他难受。
他渐渐学会了用满不在乎的笑容、用追逐潮流和游戏、用“我就是个纨绔”的人设来武装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抵消那份“不够格”带来的羞耻与失落。
可内心深处,那份渴望被认可、渴望证明自己血管里流着同样“鬼才”血液的火焰,从未真正熄灭过。它只是被厚厚的灰烬掩盖,偶尔在夜深人静时,灼烧得他难以入眠。
现在,江锦辞平静地看着他,不是用长辈那种混合着期望与失望的复杂眼神,而是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客观语气说:“你对数字和人际关系的直觉很敏锐。”
敏锐。
不是聪明,不是天才,是敏锐。
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关于自己能力的正面评价。
不仅如此,锦辞还给了他一个看似不可能但又被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的计划。
没有空洞的鼓励,没有沉重的期望,只有“方法、动力、方向”和一句轻飘飘的“证明自己能行”。
就是这句话,点燃了灰烬下的火种。
陈晓东感到胸膛里那口气越憋越满。
他想证明,不止给爷爷爸爸看,更是给自己看!证明他陈晓东,不是扶不起的阿斗,不是只能靠信托基金混吃等死的废物!证明那些被放弃的期待,或许只是因为没找对的方式!
(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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