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死定了,陈导不再理会宋利,转身朝着密道口走去。
出了密道,他接过宋江递来的同谋名单,指尖在名单上轻轻划过,目光沉凝。“名单已然到手,事不宜迟。”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宋江与吴用,“你二人明日带队,按名单对这些贪腐犯官实施抓捕。”
“是!”宋江与吴用齐声应诺,躬身领命。
可刚走两步,吴用便停下脚步,回身拱手道:“大人,名单上的犯官连同家眷共计百余人,我等随身带来的人手不足恐难以周全。”陈导闻言,眉头微蹙,略一思忖便有了决断。他抬手从腰间取下一块鎏金令牌,递给吴用:“持我令牌,速去传令岭南锦衣卫卫所,抽调两百精锐前来支援。切记,务必强调此事机密且紧急,不得延误。”
“属下明白!”吴用双手接过令牌,躬身一礼,转身便大步离去,脚步急促,很快便消失在院门外。宋江则留在原地,指挥着手下的锦衣卫先将宋利及其家眷看管起来,同时清点宋府财物,登记造册,忙而不乱。
不过一个时辰,岭南卫所的两百名锦衣卫便火速赶来,清一色的飞鱼服束身,腰佩绣春刀,神色肃然,列队站在宋府院中,气场凛冽。吴用快步走到陈导面前复命:“大人,两百精锐已悉数到齐,听候调遣。”
陈导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今日抓捕,务必精准高效,按名单行事,不得错抓一人,也不得让任何一人逃脱。宋江,你带一百人负责抓捕府衙官员;吴用,你带一百人负责抓捕地方属官及相关家眷。事了之后,即刻回禀。”
“遵命!”两人再次领命,各自点齐人手,分两路出发。宋江翻身上马,身后百名锦衣卫紧随其后,马蹄声哒哒作响,朝着广州城各处衙门疾驰而去。他身着四品绯色官袍,与其他锦衣卫的飞鱼服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威严。
一行人率先抵达广州府衙,领头的锦衣卫毫不客气,一脚踹开府衙大门,“哐当”一声巨响,惊得府衙内的衙役纷纷侧目。宋江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进府衙,手中高举锦衣卫令牌,声音洪亮如钟:“锦衣卫办案,抓捕贪腐官员!无关人等即刻散开,胆敢阻拦者,以同罪论处!”
令牌上的烫金纹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衙役们见状,皆是脸色一变,哪里还敢上前,纷纷惶恐地退到一旁,低头敛目,连大气都不敢出。宋江目光锐利,在府衙内扫视一圈,很快便锁定了目标,广州知州王怀安。
王怀安本是前宋官员,归降大明后得以留任,身形微胖,此刻正端坐在公案后批阅公文,听到动静抬头看来,见到一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闯入,脸上满是茫然,还带着几分错愕。两名锦衣卫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挣扎着喊道:“住手!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府衙?”
直到被架到宋江面前,他看到宋江手中的锦衣卫令牌,才稍稍镇定了些,却依旧一脸懵逼地问道:“这位大人,下官不知犯了何事,为何要抓我?”
宋江嘴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语气平淡:“王大人,你的事发了。贪墨国税,结党营私,桩桩件件,证据确凿。废话少说,跟我们回锦衣卫一趟,好好交代吧。”
“什么?”王怀安脸色骤变,瞬间没了血色,双腿一软,若不是被锦衣卫架着,险些瘫倒在地。
拿下王怀安后,宋江又带队前往其他官员的府邸。一时间,广州城内各处都响起了锦衣卫办案的喝声,飞鱼服的身影穿梭在街巷之中,所到之处,官员府邸的大门无不被粗暴推开,惊起一片鸡飞狗跳。
番禺县丞张启的府邸内,他正与小妾饮酒作乐,听到院门外的喧哗声,刚起身想要查看,便被破门而入的锦衣卫堵了个正着。他脸色煞白,想要逃跑,却被一名锦衣卫一脚踹倒在地,随后被反绑了双手,拖拽着往外走。市舶司税官李进忠则是在税署内被抓获,面对锦衣卫的令牌,他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摆布。
短短一日之内,广州城中便有二十余名涉案官员被锦衣卫抓捕归案。与此同时,抄家工作也同步展开,每一座被查抄的官员府邸外,都围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锦衣卫将查抄出的银子、金银首饰、玉器古玩等财物一一搬出,贴上封条,装上马车。一箱箱白银堆叠在马车上,阳光照射下,耀眼夺目,引得围观百姓阵阵惊呼。
“这些贪官,居然贪了这么多银子!”“真是丧尽天良!这些可都是国税,是咱们百姓的血汗钱啊!”“多亏了锦衣卫和陈大人,才能把这些蛀虫揪出来!”百姓们议论纷纷,看向被押解的贪官时,眼神里满是鄙夷与愤怒,看到一箱箱赃物被运走时,又纷纷拍手叫好,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街巷。
街角处,几名身着异域服饰的商人正驻足观望,其中一人来自也门,皮肤黝黑,身着宽大的长袍,看着眼前热闹又带着几分肃杀的场景,满脸疑惑。
他犹豫了片刻,快步走到一名站在人群边缘的大明百姓身旁,微微躬身,语气卑微地问道:“这位先生,打扰了。敢问这是在干什么?为何要把这些人押走,还搬他们家里的东西?”
那名大明百姓正看得起劲,听到有人搭话,转过头来,见是个外国人,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之色。
他上下打量了那也门商人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却还是开口解释道:“这都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贪官,暗地里贪污国家的银子,被锦衣卫抓住了。你看看那些被搬出来的银子,贪了这么多,多半是死定了!”
也门商人闻言,恍然大悟,连忙再次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原来如此,多谢先生解惑,打扰了。”对于大明百姓的嫌弃态度,他早已习以为常,不敢有丝毫不满。在大明的土地上,外邦之人地位低下,能得到一句解释,已然算是幸运。
他转身回到同伴身边,将刚才听到的话翻译给众人听。几名异域商人闻言,皆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纷纷转头看向被押解的贪官,眼神复杂。而街上的欢呼声依旧不绝,百姓们的脸上满是振奋,对于大明如今的吏治清明,多了几分由衷的赞叹。
宋江将最后一名贪官押上车,目光扫过街上欢呼的百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对身旁的锦衣卫吩咐道:“清点人数,核对名单,确保无一人遗漏。即刻启程,将人犯和赃物一并带回宋府,向指挥使大人复命。”
“是!”锦衣卫齐声应诺,纷纷行动起来。很快,队伍便整理完毕,马车载着赃物,锦衣卫押解着人犯,朝着宋府的方向缓缓驶去。百姓们依旧跟在队伍后面,欢呼着,直到队伍消失在街巷尽头,才渐渐散去。
此时的宋府内,陈导正坐在前厅喝茶,神色平静。吴用早已带着另一路人马归来,将抓捕的地方属官及家眷悉数看管起来,正等候宋江归来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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