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兰烬继续拆解‘擎字中’。
这个谜面于宁家人来说应该是不难的,甚至临骁的外祖可能都告诉了他母亲谜底,只是母亲过世时临骁太小了,他的母亲只把谜面留给了他,免得他年纪小把谜底透露出去,也是觉得这个谜底她的儿子解得开。
无论怎么说,既然是宁擎留给子孙后代的东西,就不会太难。
正想着,马车突的往前猛的一冲,她下意识的抓牢固定在车厢内的把手。
与此同时,因照棠不在,扮成侍女随侍的明澈起身上前双手撑住车厢门框,稳住下盘弓起身体,回头道:“姑娘,伏到我背上。”
兰烬二话不说,牢牢抓着把手起身,一直到手臂伸展到最长的地方才松开,随着往前的惯性撞到明澈背上,她立刻抱住明澈的腰。
这是他们在黔州时训练过的姿势,遇到危险时她只要做到这一步,之后就等保护她的人找到机会,背着她逃脱出去。
林府的马车,车门是木制的,看不到外边的情况,只从马鸣声和尖叫声就知道外边出了意外。
她扬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马突然发疯失控了,车夫是御马老手,已经上马控制。”
声音从旁边传来,听声音,是左重。
不等兰烬再说什么,外边的人便道:“您可还撑得住?”
“明澈护着我,还好。”
左重明显也放心不少:““属下会找机会斩断辔绳,我们的人再稳住车厢,但仍然会有一定的惯性,明澈你可护得住夫人?”
明澈全部的力气都用于手臂上对抗惯例,只点了点头。
兰烬知道此时半点都等不得,立刻应话:“他可以。”
而此时的马车外,又是另一番景象。
马背上,车夫正和马儿较劲。
车厢的两根辕木旁,各有数人把着辕木跟着跑,前辕子上坐了两人,他们都紧盯着马背上的车夫,随时准备动作。
而在马车的两边,各有数人在跟随跑动,还有几人骑马跑在前边开路,并高声驱赶人群让路。
车夫用尽浑身解数,终于让马嘶鸣着慢了下来,他立刻大喊:“就现在,快!”
手拿利刃正等着的左重手起刀落斩断辔绳,随在辕木两侧跑的人同时沉下腰坠在辕木上,车辕上坐着的人同时跳下来用背抵住车厢,鞋底在地上摩擦得直发热。
他们用这种方式把车厢的惯性缓缓释出,车厢由快到慢,然后稳稳落地。
与此同时,没有了马车的拖累,马儿跑得更快了,车夫至此也就知道,这马救不回来了,当机立断,一刀割断马脖,并迅速从马背上滚落下去,连着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算卸了力。
可就算如此,他也始终抬头看着往前跑的马,然后眼看着它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后不再动弹。
他站起身来,走过去蹲下身轻抚它的肚子,一下,又一下。
马车内,兰烬见事情控制住了立刻松开明澈:“怎么样?”
她只是靠在明澈身上,那惯性就让她觉得两人挨着的地方隐隐作疼,可她的肉垫却是在用身体对抗这巨大的惯性。
明澈将发抖的双手藏入袖中,用还算稳当的声音道:“有点脱力,还好。”
兰烬也不去分辨他话里的真假,反正回去就把人领朱大夫那里去。
先办正事。
敲了敲车厢,兰烬问:“可以出来了吗?”
任重回话:“请夫人稍待。”
兰烬也就在车厢里等着,任重这时候多半是在排除危险,没有确定之前不敢让她出去。
青天白日,在这闹市中对她动手,冲着鹤哥来的?
“夫人,您可以出来了。”
明澈先一步打开门,出门看了一眼,确定自己的人都在附近才放下心来,让开位置请姑娘出来,又先一步下马车,在下边接着姑娘下来。
他之所以在照棠不在时做女侍打扮,是常姑姑和他说,姑娘如今是林大人的夫人,要注意避讳,免得遭人多嘴多舌,没想到今日还真派上用场了。
待兰烬下了马车,左重立刻过来禀报:“属下已经派人回去另驾马车前来,这附近有大人的产业,您可前往歇息等候。”
“不必。”兰烬直接拒了:“查到什么了吗?”
左重稍一想,道:“大人派来给您用的车夫不止御马功夫了得,身手也极好,马一失控他就发现了不对,立刻就上马想要控制住。具体的他更清楚,属下已经把他叫来了,您可要见见?”
“让他过来。”
左重示意旁边等着的人过来。
兰烬看他一眼,身形黑瘦,看着三十五左右。
“属下丘三,见过夫人。”
“当时什么情况?”
“一开始没有任何异常,半道上突然就失控往前跑,而且越跑越快。林大人说您的安全要紧,给您用的马都得是听使唤的,所以凡是给您用的马车都是挑的最温驯的马,平时最是听得懂我的话,可今日,行动上完全不听,可它却会在我和它较劲时用它的脸时来蹭我,就跟平时一样。”
左重轻咳一声。
丘三得了提醒,把提高的声量又降了下去,垂下头继续道:“它的嘶鸣声也很焦躁,我听着都像是在求我救它。可它既然有了异常,属下就必须留下它,不让它落入别人手中毁尸灭迹,所以属下杀了它,任头说会让人把马的尸体带回去。”
左重在一边应是:“马有异常,得带回去查清楚。”
兰烬轻轻点头,问丘三:“你想想,在马失控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刻意接近过。”
“属下想过,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兰烬也不强求,如果这是寻常事,那赖不到任何人,如果是个局,也不会轻易被谁发现端倪。
“左重,把这里处理好。丘三,你带我去马最开始有异常的地方。”
“是。”
兰烬带着自己的人跟着丘三往回走,边不着痕迹的打量四周,她不信世间有什么巧合,凡是巧合,背后必有人为。
“夫人,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兰烬站定,抬头四顾。
平平常常一条街,二层的铺面连成一片,有饭铺酒肆,有茶楼客栈,有胭脂铺也有成衣铺子,热闹非凡。
特殊之处,确实没有。
可二楼,好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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