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落在床头柜上那条白色礼服裙的肩带上。琴雯睁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她坐起来，手指碰到裙子下面压着的纸条。上面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字：“今天起，你不必再选。我们都在。”
琴雯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门外传来轻敲声，林特助的声音很低：“小姐，时间到了。”
琴雯应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浴室水声响起，热水冲在身上，昨夜残留的痕迹慢慢淡去。她穿好衣服，坐在梳妆镜前。马尾扎好，眼镜戴上，妆是林特助请来的造型师化的，精致但不夸张。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忽然笑了。
“既然逃不掉，那就堂堂正正地接受。”
林特助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行程单：“车队十分钟后出发，订婚仪式定在中午十二点，现场无关人员已清场，媒体和宾客都已到位。”
琴雯点头，起身拿起包。走出房间时，走廊灯全亮着，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得地板发白。
庄园门口，三辆黑色迈巴赫并排停着。第一辆车旁站着枭治，西装笔挺，胸口没戴花，左手插在裤兜里。第二辆车边是苏周，穿着亚麻色外套，手里抱着一束浅粉玫瑰。第三辆车前站着黄俊宇，一身深灰休闲装，双手插兜，目光扫向楼梯口。
琴雯走下来的时候，三人同时抬头。
枭治快步上前，拉开第一辆车的车门。琴雯没看他，直接走向第二辆车。苏周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把花递给琴雯。她接过，低头闻了闻，然后拉开后座门坐进去。苏周也跟着上了车。
枭治站在原地没动。黄俊宇走过来，拍了他肩膀一下：“她今天想坐哪辆就坐哪辆，你急什么。”
车队启动，驶出庄园。车内很安静。琴雯靠在座椅上，手指摩挲着玫瑰花瓣。苏周看着她，轻声问：“紧张吗？”
琴雯摇头：“就是觉得，像做梦。”
苏周握住她的手：“不是梦。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前方车辆减速，进入市区主干道。道路两侧已有记者举着相机蹲守，看到车队立刻围上来拍照。闪光灯不断闪动，有人喊：“琴雯！你真要和三个男人订婚吗？”“你最喜欢谁呀？”也有人高喊：“支持真爱自由！你们真勇敢！”
琴雯深吸一口气，放下车窗。外面的风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刘海。她没有躲，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镜头。
车队缓缓停下，会场入口铺着红毯。四扇雕花大门打开，鲜花簇拥，灯光璀璨。琴雯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落地，枭治就出现在左侧，伸手扶她。她没拒绝，顺势站稳。
苏周从另一侧跟上，自然地牵起她的手。黄俊宇走在前面，冷眼看了一圈围观人群，低声说：“谁敢冲上来，安保直接带走。”
他们四人并肩踏上红毯。
闪光灯此起彼伏，快门声连成一片。记者们挤在隔离带外拼命拍照，主持人激动地对着话筒播报：“各位观众！现在进入会场的是今天的主角——琴雯小姐，以及她的三位未婚夫！这场订婚仪式将被载入蓉城社交史册！”
琴雯挺直背，步伐稳定。她不再低头，也不再回避镜头。琴雯知道有些人想看她笑话。但琴雯没有给他们机会。
走到会场中央，四位司仪分别迎上。琴雯松开苏周的手，转身面向入口。
几分钟后，一对中年夫妇被人引导着走进来。琴雯母亲穿着碎花连衣裙，父亲戴着精致的眼镜。
琴雯快步迎上去，抱住母亲。
“妈……”
母亲拍着琴雯背，声音发抖：“怎么瘦了。”
父亲站在旁边没说话，眼神在枭治、苏周、黄俊宇三人脸上来回扫视，眉头一直没松开。
母亲拉着琴雯走到角落，压低声音：“这三个男的……都是你的？”
琴雯点头：“是。”
“你要一人订婚三个？以后怎么过日子？”
琴雯没辩解，带着父母一步步走向三人。她指着枭治：“这是枭治，陪我走过最黑暗的日子。”指着苏周：“这是苏周，教会我用爱看世界。”最后看向黄俊宇：“这是黄俊宇，曾把我从深渊拉回来。”
母亲听完，沉默了很久。她看着三个男人，又看看女儿，终于叹了口气，紧紧握住琴雯的手：“妈不管你们什么规矩，只求你别吃亏，别委屈自己。收心，和他们好好过日子，别喜新厌旧，别不负责任。”
琴雯鼻子一酸，笑着点头：“嗯，我知道了。”
父亲始终没开口，最后只是把手里的点心盒递给琴雯：“你妈熬了一夜做的，说你爱吃。”
琴雯接过，抱在怀里。
仪式开始，全场灯光调暗，追光打在舞台中央。琴雯站在中间，左边是枭治，右边是苏周，黄俊宇站在她斜后方半步的位置。林特助站在台下侧幕，手里拿着对讲机，目光扫过全场。
主持人走上台，声音庄重：“今天，我们共同见证一场前所未有的订婚仪式。琴雯小姐与三位男士，在平等、自愿、尊重的基础上，确立婚约关系。他们不设名分，不分主次，彼此承诺守护与陪伴。”
台下响起掌声，也有嘘声。有人站起来喊：“这不符合婚姻法！”立刻有人反驳：“爱不需要法律定义！”
社交媒体瞬间爆炸。“琴雯与三个未婚夫”话题十分钟冲上热搜第一。评论两极分化，支持者称其为“新时代情感解放”，反对者斥责“挑战伦理底线”。
林特助打开手机后台，公关团队已经准备好删帖和控评方案。他看向琴雯，等她示意。
琴雯摇头：“不用管。”
琴雯转身看向身边的三个男人。枭治看着她，眼神沉稳。苏周轻轻捏了下她的手。黄俊宇站在后面，嘴角微扬。
“让他们看吧，”琴雯说，“这就是我们的故事。”
仪式进入宣誓环节。四位司仪分别递上戒指。琴雯从托盘里取出四枚戒指——一枚铂金素圈，一枚镶嵌小钻的指环，一枚刻着抽象纹路的银戒，还有一枚黑钛金属环。
她先将铂金戒指戴在枭治手上。枭治低头看着，喉结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第二枚递给苏周。苏周接过，反手就套在自己无名指上，然后握紧她的手。
第三枚是给黄俊宇的。他接过，没有立刻戴上，而是放在掌心握了几秒，才缓缓套上。
最后一枚，琴雯戴在自己右手无名指上。
全场安静。
司仪宣布：“自此，婚约成立。”
掌声雷动，闪光灯连成一片。摄影师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幕：四人并肩而立，琴雯居中，左右各一人，黄俊宇站于侧后方，目光落在她背上。
琴雯望着台下林特助含笑的脸，望着远处媒体镜头，望着父母担忧又欣慰的眼神。
风拂过发梢，琴雯一笑。
今天，蓉城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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