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云说着,抬手演示了一招“阳歌天钧”,掌风拂过,带起一阵清冽的寒气,“还有那白虹掌力,是秋水的绝学,掌力曲直如意,劈空而出时轨迹难测,对手往往防不胜防。”
她又指向一处刻着繁复心法的石壁:“这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新版名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修习此功能返老还童,长生不老,青春永驻,更含‘拈花微笑’‘三龙四象’等绝技。
只是每隔三十年,便要如蛇蜕皮般返老还童一次,届时功力尽失,不过复功时一日可抵一年,恢复极快。
我六岁起修炼此功,三十六岁返老用了三十日,六十六岁用了六十日,九十六岁那次,足足用了九十日才恢复如初。”
“至于这小无相功,是道家武学精华,讲究清静无为,神游太虚,威力无穷。此功最妙之处在于不着形相,无迹可寻,身具此功者,可模仿天下任何门派的绝学招式,甚至更胜原版。当年鸠摩智便是凭此功模仿少林七十二绝技,骗过了少林一众高僧。”
巫行云领着赵风走到石窟最深处,那里立着三百六十面铜镜,镜面上刻满了细密的文字,旁边还有两篇字迹更为古奥的功法。
“这三百六十面铜镜,刻的是天鉴神功,内含三百六十种绝顶武学,你所学的凌波微步、北冥神功,皆是其中之一。
此功修习门槛极高,需内力达标方可速成,只是武学太过繁杂,无人能尽数练成。虚竹当年仅凭小无相功与天山折梅手,便吊打了鸠摩智,可见其威力。”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铜镜旁那两篇功法上,语气愈发郑重:“这两篇,是我派最高深的武学。一篇是逍遥御风,唯有历代掌门可修习,我派之名便源于此功。
它囊括道家武学精髓,最高境界可达‘破碎虚空’,据说本是上界修真法门,已非人间武学。
修习此功,需先悟透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再兼修其他武学方可入门。无崖子一生也只悟得一两成,便足以纵横天下,若能悟得五六成,便可天下任行。祖师逍遥子练成之后,便不知所踪,想来是破碎虚空而去了。”
“而这逍遥御风与天鉴神功,乃是相辅相成,‘逍遥御风’为‘体’,载修真奥义;‘天鉴神功’为‘用’,藏招式法门。只因太过博大精深,后世弟子无人能参悟透彻,才渐渐失传。”
巫行云又将传音搜魂大法、生死符、龟息功的妙用一一解说,末了叹道:“逍遥派武学浩如烟海,更兼医卜星相、琴棋书画、奇门遁甲、农田水利等诸般技艺,无所不包,无所不精,说它是修仙门派,也不为过。你是无崖子选定的传人,这些武学,尽可任你修习。”
赵风望着满壁绝学,只觉心神激荡,胸中热血翻涌。他深吸一口气,对巫行云躬身行礼:“弟子谢过师伯成全。”
巫行云颔首一笑:“你既有无崖子的内力根基,又有过人悟性,尽管放手去练,若有不解之处,随时来问我。”
赵风不再多言,当即敛去心神,缓步走到刻有北冥神功的石壁前。他抬眼望去,只见壁上文字古拙苍劲,心法口诀字字玄奥,恰与丹田内无崖子所传的内力隐隐呼应。
他本就曾涉猎此功皮毛,此刻再得完整心法印证,往日修习时那些似懂非懂的滞涩之处,竟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
他寻了块平整青石盘膝而坐,双目微阖,依着石壁上的法门凝神吐纳。甫一运功,便觉丹田之中真气轰然涌动,如江海倒卷,奔腾不息。
周身毛孔竟在无形间尽数张开,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力自体内生出,周遭石窟中尘封百年的天地灵气,霎时如百川归海般朝他周身汇聚而来,丝丝缕缕渗入经脉,融入真气。
他只觉四肢百骸舒畅难言,原本雄浑的内力竟又添了几分浩瀚气象。不过一个时辰光景,赵风便将北冥神功的脉络心法重新梳理得通透无比,抬手之间,掌心隐有氤氲白气流转,正是北冥真气初成之兆。
赵风长身而起,转身移步至凌波微步的石壁前。壁上步法图谱以易经八卦为引,六十四卦对应六十四步,繁复却暗藏玄机。
他本就习得此功基础,此刻对照着完整图谱,足尖轻点,便在石窟中游走起来。起初几步尚有些许生涩,足尖落点偶有偏差,可不过盏茶功夫,他便已吃透步法精髓,身形愈发轻盈飘忽,宛若惊鸿照影,凌波踏浪。
他循着卦象进退转折,每走一遍大周天,丹田内的真气便自行流转一周,内力竟也随之精进一分。
一时间,石窟中只余衣袂破空的轻响,赵风的身影在昏黄灯火下时隐时现,竟似要与周遭的光影融为一体。
待将凌波微步练至炉火纯青,赵风方才停步调息,目光随即落在刻有天山六阳掌的石壁上。
此掌法需阴阳二气相济方能窥得真意,偏他身怀无崖子毕生修为,体内阴阳二气本就圆融互济,正是修习此功的天纵之资。
他凝神记下壁上招式心法,随即抬手出招。只见他掌势展开,时而如旭日初升,掌风刚猛凌厉,带着沛然正气;
时而又如残月垂江,掌力柔和婉转,暗含阴柔之劲。一招“阳歌天钧”使得潇洒飘逸,一招“阳春白雪”掌风清冽,招招精准,式式圆融。
不过半日功夫,他便将石壁上记载的九式掌法尽数练成,最后一式“阳关三叠”劈出时,掌风激荡,竟将身侧数盏鲛油长明灯的灯火震得摇曳不定,险些熄灭。
歇息片刻,赵风又转向天山折梅手的石壁。那壁上图文分作六路,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招式之中暗含刀剑鞭斧诸般兵刃的妙用,端的是变幻无穷。他立于壁前凝神参悟,将每一招的拆解、每一式的要义都刻入心底,随即抬手演练。
他内力浑厚,又兼具超凡悟性,起手式“拈花折梅”一出,便已深得精髓。掌法大开大合,却又不失精妙;擒拿刁钻狠辣,总能锁敌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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