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沪上的夜空难得地清澈如洗,几颗寂寥的寒星点缀在墨蓝色的天幕上,一弯弦月斜挂,清辉如霜,静静洒落在靖远大厦那几乎耸入云端的顶层之上。今夜,这座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钢铁巨擘之巅,没有往日的灯火通明,只有几处经过精心设计、位置考究的柔和光源,将顶层那片被改装成空中花园兼观景台的宽阔区域,笼罩在一片静谧而神圣的氛围之中。
这里平日极少对外开放,是楚靖远独处或与最核心成员议事的私密所在。此刻,高大的热带植物在微凉的夜风中轻轻摇曳,投射下斑驳婆娑的影子;精心养护的草坪柔软如毯,间或点缀着几丛在秋夜里依然盛放的珍稀花卉,幽香暗浮。一面完全由高强度玻璃构筑的弧形观景墙外,是整个城市铺陈开的、无边无际的璀璨灯海,与头顶清冷的星月交相辉映,构成一幅既磅礴又静谧的奇异画卷。
仪式,便在这星空与灯海之间、私密与辽阔的交界处,悄然举行。
没有宾客,没有司仪,甚至没有一张多余的椅子。在场只有六人——楚靖远,以及立于他身前的五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林清韵站在最中间的位置,穿着一袭月白色的改良式旗袍,料子是顶级的苏绣软缎,只在领口、袖边和下摆处用银线勾勒出极其雅致的祥云纹,长发用一根通透的羊脂玉簪绾起,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她身姿挺直,双手自然地交叠于身前,容颜在月光与灯光的交融下温润如玉,嘴角噙着一丝端庄而柔和的浅笑,目光沉静地望向楚靖远,那是历经岁月与风雨后的全然信赖与归属。
苏映雪立于林清韵左侧,选择了一身酒红色的丝绒长裙,剪裁极尽简约,却完美贴合她窈窕而富有力量感的身形,衬得肌肤胜雪,明艳不可方物。她微卷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耳垂上两点钻石光芒细碎,与她眼中此刻收敛了商界锋芒、只余下脉脉情意的流光相映成辉。她微微侧首,看向楚靖远的眼神带着欣赏,带着骄傲,也带着一丝独属于她的、被征服后的柔顺。
秦凤舞站在苏映雪旁边,与往日作战服或训练服截然不同,她罕见地穿上了一身剪裁利落、面料挺括的黑色裤装,上身是同色系的无袖紧身衫,外罩一件质地精良的皮质短款猎装,长发高高束成马尾,整个人干练飒爽如出鞘的利剑,却又因场合的特殊而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戾气。她站姿挺拔如松,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锐利而专注地直视前方,那是一种将全部忠诚与身心都交付出去的、毫无保留的姿态。
沈墨心在林清韵右侧,一如既往地选择了简约而富有质感的穿着,一身烟灰色的羊绒连衣裙,外搭同色系的长款开衫,鼻梁上依旧架着那副无框眼镜,但镜片后的眼神,少了平日在法庭或谈判桌上的绝对理性与疏离,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柔和与深邃。她双手轻轻握着一份卷起的、系着深蓝色丝带的皮质文书,姿态沉静,如同守护法典与誓言的使者。
赵芷蕾则紧挨着沈墨心,或许是刚刚正式融入这个核心圈层,她显得格外郑重。身上是一袭藕荷色的及膝连衣裙,款式保守而精致,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只在鬓边别了一枚小巧的珍珠发卡。她微微垂着眼帘,双手有些紧张地交握在身前,指尖泛着淡淡的粉,但偶尔抬眼望向楚靖远时,那杏眼中的光芒,却充满了初经确认后的全心依赖与即将开启新篇章的忐忑期待。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城市若有若无的喧嚣,更衬得此处静谧非常。只有花园一角的隐藏式音响,流淌出极其低缓、几乎融于夜色的古典钢琴曲,音符如同月光下潺潺的溪流。
楚靖远站在她们面前,穿着一身与他平日风格略有不同、更为正式的深色立领中山装,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愈发显得身姿挺拔,气度沉凝。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五张容颜,从林清韵的温婉端方,到苏映雪的明丽娇艳,到秦凤舞的飒爽英姿,到沈墨心的理性沉静,再到赵芷蕾的温柔怯怯。每一张脸,都代表着他生命与事业中一段独特的轨迹,一份无法割舍的羁绊,一种截然不同却同样深入灵魂的情感联结。
没有冗长的开场白,没有繁复的仪式流程。楚靖远从身旁一张古朴的紫檀木几案上,端起一只盛着琥珀色酒液的玉杯。杯是上好的和田籽玉雕成,温润生光。
“今日星月在上,江山在下。”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金石般的质感,在这静谧的夜空下回荡,“你我相聚于此,不为昭告天下,只为心中自知。”
他举起酒杯,目光再次掠过众人:“清韵,你是我妻,是我心中安宁所在,亦是我家族根基所系。”林清韵眼中水光一闪,微微颔首,唇角笑意更深。
“映雪,你是我商业臂膀,纵横捭阖,与我共享征伐之乐,同担商海风浪。”苏映雪红唇微勾,明艳的笑容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情深。
“凤舞,你是我手中利剑,身后坚盾,护我周全,亦守此家安宁。”秦凤舞脊背挺得更直,眼神灼灼,重重点头。
“墨心,你是我规则制定者,律法守护神,为我之帝国构筑不可逾越之屏障。”沈墨心推了推眼镜,神色郑重,握着文书的手微微收紧。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赵芷蕾身上,声音柔和了些许:“芷蕾,你是我身边最细密的网,最贴心的弦,往后家族内务,日常经纬,托付于你。”赵芷蕾猛地抬头,眼中瞬间蓄满泪水,用力咬着下唇,才没让哽咽出声,只是拼命点头。
“过往种种,皆为序章。”楚靖远将杯中之酒,缓缓倾洒在身前的草地上,酒液渗入泥土,散发出醇厚的香气,“今日之后,无论前程是锦绣坦途,或是荆棘密布,无论面对的是万丈光芒,还是深渊暗影——”
他停顿,目光如电,扫视全场,一字一句,重若千钧:
“我们六人,祸福同当,生死与共,永不背离。”
“祸福同当,生死与共,永不背离!”五女齐声重复,声音或柔婉,或清越,或铿锵,或冷静,或哽咽,却同样坚定,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夜色,直抵人心。
简单的誓言,没有神佛见证,没有法律文书约束(尽管沈墨心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却比任何公开的仪式都更显庄重,因为它只关乎内心,只关乎彼此。
誓言既毕,楚靖远从几案上拿起五个大小不一、却同样精美的锦盒,逐一递到五女手中。他没有当场让她们打开,只是深深看了每人一眼。
林清韵接过最沉的那个深紫色丝绒长盒,指尖拂过上面繁复的家族纹样刺绣,心中了然,这是比任何珠宝都更重的承诺。
苏映雪拿到一个扁平的、镶嵌着螺钿的檀木盒,触手温凉,她嘴角笑意加深,似乎已猜到里面是什么能让她心潮澎湃的“玩具”。
秦凤舞的盒子最小,却最为坚硬沉重,是某种哑光的特种金属制成,她握在手中,感受着那熟悉的冰冷质感与精密分量,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沈墨心接过一个皮质封套的硬壳文件盒,手感扎实,她轻轻摩挲着封面上烫金的徽记,那是独属于她的领域和权柄的象征。
赵芷蕾捧着一个系着金色绸带的乳白色珐琅盒,小巧精致,她抱在怀中,如同抱着一个易碎的梦,又是无比的踏实。
赠礼完毕,楚靖远后退一步,目光再次扫过星光月辉下这五道绝美的身影,心中一片沉静与圆满。内庭至此,终成格局。这并非终点,而是一个更为稳固的起点。
“走吧,”他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稳,“里面准备了家宴。今夜,只叙家常。”
五女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下来。林清韵自然地走上前,挽住楚靖远的左臂。苏映雪顿了顿,挽住了右边。秦凤舞、沈墨心和赵芷蕾则跟随在后。
一行人转身,向着灯火温暖的室内走去。玻璃墙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夜空中的弦月似乎也明亮了几分,静静照耀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建筑,以及其中刚刚缔结的、坚固如星月般的盟约。
仪式虽简,情谊已固。然而,在这温馨团聚的表象之下,无论是楚靖远,还是聪慧如林清韵、敏锐如苏映雪等人,心中都清楚,外界的风浪不会因内庭的和谐而止息。奥尔斯顿家族的阴影,千亿门槛前的最后冲刺,全球棋盘上更加凶险的博弈……一切,都将在不久的未来接踵而至。
但至少今夜,星月为盟,家宴温馨。他们拥有彼此,拥有这个刚刚被仪式固化的、坚不可摧的后方。这足以让他们以更从容、也更强大的姿态,去迎接前方的一切挑战。室内隐约传来的笑语与丝竹之声,渐渐融入了沪上浩渺的夜色之中。而那份沉甸甸的、盛放在锦盒中的承诺,将成为她们每个人未来道路上,最独特也最强大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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