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那双金色的狐狸眼里,原本的控诉和委屈,在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就迅速被一种更加闪亮、更加迫切的光芒所取代——那是属于吃货的、对美食最纯粹的渴望!
他立刻把“被戏弄”的小小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两只前爪扒拉着南嘉的胳膊,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怀里使劲蹭,拖长了尾音,用能甜腻死人的声音撒娇:
“姐姐~好姐姐~我最漂亮最好的姐姐~”他一边说,一边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南嘉,“我想吃鸡腿,给我一个吧,我好想吃哦,感觉肚子都饿扁了……”
他甚至还夸张地用爪子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小肚子。
见南嘉似乎有所松动,眼中带着笑意,小九眼珠咕噜一转,立刻又加上一句,显得自己特别懂事、特别为哥哥着想:
“你给三哥也一个吧!”他扭头看向旁边安静站着的小三,“我和三哥一起吃!”
这一下,不仅表明了自己不是吃独食的狐狸,还把一直“置身事外”的小三也拉下了水,成了“共犯”和“同盟”。
被突然点名的小三:“……”
他端着水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瞬间把他“卖”了的弟弟,又看向南嘉,没说话,但那眼神里似乎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默认和期待?毕竟,刚才那个鸡腿,味道确实不错。
南嘉看着怀里这只为了口吃的瞬间变脸、还会“拉帮结派”的小狐狸精,再看看旁边那个看似清冷实则也被美食“收买”了的少年(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刚才那点被“拆穿”的小小尴尬,瞬间烟消云散。
“好好好,吃鸡腿!”南嘉笑着,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小九湿漉漉的小鼻尖,“就你机灵!等着,姐姐这就给你们拿,管够!”
她意念一动,直接从空间里又取出了两只热腾腾、香喷喷的大红烧鸡腿,一只递给眼巴巴快要流口水的小九,另一只则递向了小三。
小三犹豫了一下(可能是顾及形象),但在弟弟灼灼的目光和鸡腿霸道的香气双重攻击下,还是默默地接了过去。
于是,房间里出现了这样一幕:
刚刚从漫长沉睡中苏醒的火红小狐狸,抱着一只比他脑袋还大的红烧鸡腿,毫无形象地啃得满嘴流油,幸福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而旁边清俊白皙的少年,则捧着一只同样大的鸡腿,虽然吃得依旧斯文秀气,但那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南嘉和谢琦看着这“兄弟同心,其利啃鸡腿”的画面,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和安宁。
能这样闹腾,这样撒娇,这样为了口吃的“耍心眼”,才是他们家小九最该有的样子啊。
小九一听,连嘴边的鸡腿都顾不上啃了,耳朵竖得直直的,金色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急急忙忙把嘴里那口肉咽下去,带着油光的小爪子就扒拉住南嘉的手腕:
“姐姐!我最亲最好的姐姐!”他急得尾巴尖都在抖,“这还用想吗?当然是给——”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眼珠子机灵地一转,瞥了一眼旁边安静啃鸡腿但显然也竖起耳朵在听的小三,瞬间改口,语气变得又甜又糯,还带着一股“我超懂事”的腔调:
“——不能给我们一人一个吗?或者,一人五百个?不不不,一人一千个最好啦!”
他往前凑了凑,毛茸茸的脸颊蹭着南嘉的手背,开始摆事实讲道理,小嘴叭叭的:
“你看嘛姐姐,农场的鸡它不是一直在更新换代,一直有的嘛! 又不会浪费!我保证,我和三哥肯定能吃完,绝对不辜负姐姐的心意!”
说着,他还用后腿悄悄踢了踢小三的脚踝,疯狂使眼色:快帮腔啊!一千个鸡腿呢!
小三:“……”
他默默放下啃得干干净净的鸡腿骨头,擦了擦嘴,然后抬眼看向南嘉,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里分明也写着“农场鸡,确实,一直在更新”的客观事实,以及一丝对“一千个鸡腿”的微弱期待。
南嘉被这小家伙的机灵和贪心逗得笑弯了腰,连旁边的谢琦都忍俊不禁。
“好好好,”南嘉笑着揉了揉小九毛茸茸的脑袋,又看了一眼小三,“就依你,一人一个鸡腿戒指,里面都放一千个,行了吧? 两个小馋狐!”
“耶!姐姐最好啦!”小九欢呼一声,立刻把刚才那半个鸡腿抛到脑后,眼巴巴地等着他的“鸡腿无限供应戒指”。小三的嘴角也终于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清晰的弧度,眼里像是落进了星光。
看来,唤醒这只小狐狸,代价有点“大”啊——不过是甜蜜的负担。
小九一见南嘉松口给了鸡腿戒指,立刻顺杆往上爬。他蹭地一下变回人形——一个眉眼精致、带着点狡黠笑意的红衣少年,亲亲热热地挨到南嘉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摇啊摇:
“姐姐!我就知道你最最最最好了!我最爱你了!”糖衣炮弹不要钱似的往外扔。
然后,他话锋一转,露出一副“我其实很懂事”的表情:“其实吧,鸡腿啊,鸡肉啊什么的,我和三哥哥也不是那么挑的……”他眨巴着大眼睛,试图降低南嘉的戒心。
紧接着,图穷匕见:“哎呦,姐姐~”他拖长了调子,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无限的期待,“能不能跟小辰说说,给我们也开放一下权限嘛? 让我们也能进去那个……地方?”
他不敢直接说“空间农场”,但意思很明显。他指了指旁边虽然没说话但明显也关注着这里的小三:“这样,我和三哥哥想吃什么,就自己进去拿一点,绝对不浪费!”他立刻举手保证,然后抛出一个极具诱惑力(对他自己而言)且听起来很“勤快”的理由:
“而且!我们还能帮你整理整理农场里的物资呢! 喂喂鸡,收收蛋,摘摘果子什么的!保证给你打理得井井有条!”
说完,他一脸“看我多乖多能干”的表情望着南嘉,又偷偷给小三使眼色。
小三这次倒是配合,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清冷但内容很有力:“嗯,可以帮忙。”
南嘉和谢琦对视一眼,都被这小家伙的机灵和算盘逗乐了。想吃什么拿什么是真,“帮忙整理”恐怕更多是想在里面撒欢吧?毕竟那农场对他们这些有灵性的小家伙来说,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南嘉故意板起脸,捏了捏小九手感极好的脸蛋:“哦?是想帮我整理物资,还是想在里面无法无天,把我的鸡追得满天飞啊?”
小九立刻喊冤:“冤枉啊姐姐!我保证乖乖的!最多……最多就跟小鸡们玩一会儿嘛……”声音越说越小,明显底气不足。
看着小九那副又期待又怕被拒绝的可怜样,再看看旁边虽然沉默但眼神里也藏着渴望的小三,南嘉心里其实已经软了。让这两个弟弟能自由进出空间,似乎……也不是不行?毕竟都是一家人。
她沉吟着,没有立刻答应,只是笑着点了点小九的额头:“你这个滑头的小狐狸!这事啊,我得先问问小辰,再看看你的表现!”
虽然没有立刻得到肯定的答复,但没被直接拒绝就是有希望!小九立刻眉开眼笑,抱着南嘉的胳膊又是一顿蹭:“姐姐最好!我一定好好表现!”
为了未来的农场自由和无限美食,小九狐狸决定,从今天起,要做姐姐最贴心、最勤快的好弟弟!(至少在今天之内是的。)
小九还在为可能获得的“农场权限”美滋滋地幻想时,南嘉已经将思绪拉回到了眼前更实际的事情上。她看着小九,又看向小三,语气变得认真了些:
“九儿,小三,明天家里有大事要忙。”她开始细数,“李家屯定的蔬菜会送来,还有周边村子我让买的玉米土豆那些,供销社的煤和咸肉,小婶托人买的猪肉羊肉,再加上你们俩订的那些瓶瓶罐罐、大缸…… 到时候院子里得堆成山。”
她描绘着明天即将到来的、热火朝天的“物资总动员”景象。
“明天家里人都放假,大家一起动手,有的忙了。”
然后,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两个弟弟身上,带着叮嘱:
“你和小三,明天干活,别穿太好的衣服。”她特意强调,“就穿之前那几件磨旧了的破袄子,怎么方便怎么来。”
她看着小九瞬间垮下去一点的小脸,笑着解释,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醒:
“新衣服,你们的我都做好了,后天再穿。”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更显语重心长,“最近啊,不少人盯着咱们家呢。昨天那些闲话你们也听到了。妒忌这东西,最容易让人变坏了,咱们自己关起门来怎么好都行,在外头,该低调的时候就得低调。”
这番话说出来,连旁边一直安静听着的小三都神色一凛,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明白南嘉的用意,树大招风,尤其是在这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他们家的“宽裕”本就显眼,若再不知收敛,只会平白惹来麻烦和红眼病。
小九虽然爱俏,但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尤其是经历过丫丫刚才那番往事的冲击,他更能理解“藏拙”的必要性。他撅了撅嘴,但还是乖乖应下:“知道啦姐姐,明天我就穿最破的那件,保证灰头土脸的,不给你惹眼!”
南嘉欣慰地笑了,摸了摸他的头:“乖。等忙完明天,把该藏的藏好,该腌的腌上,后天咱们家九儿和三哥再穿上漂漂亮亮的新衣服,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地过节。”
她这是在用最简单的方式,保护着这个家,保护着每一个家人。这份细致入微的关怀和未雨绸缪的智慧,让一旁的谢琦看在眼里,心中充满了赞赏与爱意。他的嘉嘉,不仅是巧手的主妇,更是这个家不可或缺的、温柔而强大的支柱。
小九听了南嘉关于“低调”、“藏拙”的叮嘱,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应承,反而像是被点燃了某种反叛的火焰,他嗤笑一声,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闪过一丝桀骜和冷意:
“哈!”他嘴角勾起一个略带讽刺的弧度,“她们妒忌是吧?眼红是吧?”
他站直了身体,红衣少年此刻竟有种逼人的锐气:
“我偏要!我偏要她们妒忌到发疯! 凭什么我们要为了她们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就藏着掖着?我们靠自己本事过得好了,碍着谁了?我就不想像姐姐你那样!凭什么我们要忍?我们就要怎么高兴怎么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狠劲儿,却又透着少年人特有的直白:“想要搞我们?来啊!看谁弄死谁!” 这话虽然冲动,却也反映了他护家心切,不容外人欺侮的决绝。
他看着南嘉,眼神认真起来,语气也沉了几分:“姐姐,有时候,妒忌的心一旦有了,你再怎么低调也是没有用的。 她们只会觉得你是心虚,是装的!我跟钟老(总参一把手)下棋的时候都说过,那些人,就是太闲了,吃饱了撑的,才会整天盯着别人家的事嚼舌根!你跟她们讲道理?根本没有用!”
他最后指向问题的核心,带着一种看透的无奈和挑衅:“你看看明天,那些东西一到,堆满院子,还能低调得起来吗?人家不光眼红,怕是都要想来抢了!”
小九这番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南嘉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展现出强硬一面的弟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深知小九的话有道理,人性的恶意不会因你的退让而消失,有时反而会变本加厉。谢琦也微微蹙眉,似乎在权衡着两种态度。
小三依旧沉默,但他看向小九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他或许也不喜张扬,但更厌恶因畏缩而带来的憋屈。
南嘉深吸一口气。小九的话尖锐,却点醒了她。一味的退让和低调,在某些时候,确实可能被视为软弱。如何在“不招惹麻烦”和“不被欺负”之间找到平衡,守护好这个家,是她需要更深思的问题。也许,是该换一种方式了?不是炫耀,而是展现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底气。
明天的“物资大战”,或许不仅仅是一场劳动,更是一次无声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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