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刚眼神彻底冰冷如万古寒冰。
他死死盯着天道之眼,周身气息不再内敛,混沌初开、力破万法的蛮横道韵自然弥漫,与殿中无处不在的天道威压形成无声对抗挤压,发出细微“咯吱”声。
“入座。”
鸿钧开口。
声音依旧淡漠,却与天道之眼的规则低语隐隐共振,产生奇异双重音效,似两存在同时言语。
平心看了巫刚一眼,见他微颔,便不再犹豫,莲步轻移,走向玄黄玉座安然坐下。
落座刹那,玉座光芒大盛!
磅礴玄黄之气自她身上涌出,与玉座共鸣,化凝实光柱冲天而起,与穹顶垂落的紫色锁链虚影隐隐对抗,驱散部分区域压抑。
同时,地道之力悄然蔓延向帝舜方向,略分担束缚金河的锁链压力。
巫刚未走向任何玉座。
他立于三张玉座构成的三角中心区域略靠前处。此位微妙,既不属任何一方,又能随时介入任意两者之间。
他代表巫族,代表盘古正宗,代表独立于三道外的势力。他有资格,亦有实力,立于此地。
鸿钧对巫刚之选似不意外,甚至未多看一眼。
其目光扫过已入座的平心与帝舜,最终仿佛定格虚空某点,淡漠之声再起,与天道之眼低语交织,回荡于压抑大殿:
“今日邀诸位前来,只因——”
他微顿,似择措辞,而天道之眼低语无缝接上:
“洪荒病了。”
鸿钧声与之同步:
“病因,便是失衡。”
话音落,大殿死寂。
唯天道之眼瞳孔中,那洪荒山河崩毁重组的冰冷循环,无声上演。
三方暗流,汹涌对峙。
真正的较量,尚未开始,那令人窒息的压迫,已如实质冰山,沉沉压在每个与会者心头。
大殿死寂。
唯有天道之眼那冰冷、机械的规则低语,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回响:
“秩序…失衡…修正…重新推演…”
鸿钧的目光扫过殿中三人——平心端坐玄黄玉座,帝舜身后金河虚影被锁链缠绕,巫刚则独自立于场中。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巫刚身上,那是整个大殿中唯一没有“座位”的存在。
他的眼神依旧淡漠,仿佛看的不是一位混元强者,而是一道需要被“评估”的变量。
“巫刚道友既已至此,何不入座?”
鸿钧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在每个音节中融入了一丝天道规则的共振,让这句话在大殿中产生奇异的回响:
“莫非,道友认为此殿中,无有配得上你之席位?”
话音落下,大殿左侧虚空一阵扭曲,一张通体漆黑、材质非金非石、边缘流转着混沌雾气的座椅缓缓凝聚成型。
座椅毫无装饰,却散发着与巫刚周身力之场域隐约共鸣的气息——那是鸿钧以天道权柄,临时“创造”的席位。
这问话平淡,却暗藏机锋。
入座,便是承认了这“三方会谈”的框架,接受了“参与者”的身份,将自身纳入鸿钧设定的规则场域。
不入座,则显得刻意对立,失了“先礼后兵”中的“礼”字,给了鸿钧后续发难的口实。
殿中其余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平心娘娘眼帘微垂,指尖在玄黄玉座扶手上轻轻一点,一道细微的玄黄涟漪荡开,感应着那张黑色座椅与大殿规则的勾连程度。
帝舜身后的金色长河虚影微微波动,锁链哗啦轻响。
他看向巫刚,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那张座椅看似是为巫刚量身打造,实则是个陷阱。
一旦坐上去,恐怕就会与紫霄宫大殿的规则网络深度绑定。
三清、女娲、西方二人组等旁观者,更是屏息凝神。谁都看得出来,这是鸿钧对巫刚这个“最大变数”的第一轮试探。
巫刚闻言,脸上却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非但没有走向那张黑色座椅,反而又向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踏出,落脚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细响,道道蛛网般的细微裂痕在晶莹的地砖上蔓延开来,又被大殿禁制迅速修复。
他周身那混沌初开般的气息骤然外放三分,与殿中弥漫的天道威压正面相撞,发出“嗤嗤”的细微湮灭声,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
他昂首,目光如穿透虚空的利箭,直视鸿钧那双看似空洞、实则蕴含无穷规则生灭的眼眸:
“鸿钧道祖说笑了。”
巫刚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混元强者特有的道韵共振,竟硬生生压过了天道之眼的背景低语:
“我巫刚生于不周山脚,承盘古父神血脉,行于洪荒大地。此身立处,便是席位。何须他人赐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平心与帝舜,最后重新定格在鸿钧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况且,今日道祖所邀,乃‘共商洪荒长治久安’。既然是‘共商’,当是平起平坐,各抒己见。我站于此,听得清,看得明,亦方便说话。”
他微微偏头,瞥了一眼那张黑色座椅,眼神中的讥诮毫不掩饰:
“若道祖觉得我站着碍眼——”
巫刚的声音陡然转冷:
“那便是道祖这‘共商’的诚意,有待商榷了。”
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平心娘娘端坐玄黄玉座之上,眼帘依旧微垂,仿佛在静心感应地道轮盘与大殿规则的细微冲突,对巫刚与鸿钧的言语交锋不置一词。
但她周身流转的玄黄之气,速度悄然加快了一分,在她身后凝聚成一尊若隐若现的轮盘虚影,与鸿钧身侧的天道之眼形成微妙的对峙。
帝舜身后金色长河虚影依旧被紫色锁链束缚,他脸色因持续对抗锁链的压制而微微发白,却挺直脊背,目光沉静地看向鸿钧,静待下文。他身后金河中,浮现出人族先民筚路蓝缕、刀耕火种的画面,一股顽强不屈的意志隐隐升腾。
鸿钧对巫刚的回应,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早已料到。
那张刚刚凝聚成型的黑色座椅无声无息地消散,化作一缕混沌雾气,融入大殿虚空。
他不再纠结于席位,转而将目光投向帝舜,那视线中蕴含的天道规则重量,让帝舜身后的金河虚影猛地一沉,锁链绷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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