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像被打翻的墨汁，迅速铺满了整个木叶的天空，风卷着树叶呼啸而过，眼看一场大雨就要来临。
“快走快走！”鸣人抱着头往家的方向冲，嘴里嚷嚷着“别淋湿了我的拉面券”，惹得小樱在后面又气又笑地追。
林野收拾着忍具，动作慢了些。佐助已经整理好背包，却没立刻走，站在旁边等他，目光时不时瞟向越来越沉的天色。
“看样子要下大雨了。”林野把最后一把苦无放进包，抬头时正好对上佐助的视线，少年的眼神在阴云下显得格外亮，“你家远不远？要不……”
他的话没说完，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瞬间连成了线，将整个世界笼罩在白茫茫的雨幕里。两人下意识地往旁边的屋檐下躲，背包被溅湿了一角，带着潮湿的凉意。
“这下走不了了。”林野看着外面倾盆的大雨，无奈地笑了笑。屋檐很窄，只能勉强容纳两个人，肩膀时不时会碰到一起，带着彼此的体温。
佐助从背包里掏出一把伞，是把黑色的长柄伞，看起来有些旧了，伞骨却很结实。“等雨小点再走。”他把伞放在两人中间，目光落在雨帘后的街道上。雨水冲刷着路面，汇成小小的溪流，倒映着屋檐下晃动的影子。
屋檐外的雨声很大，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瓦片和地面，倒显得屋檐下格外安静。林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佐助平稳的呼吸声，像被雨声包裹的、小小的秘密。
“上次在波之国买的护额扣，很喜欢。”林野没话找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忍具包里的金属扣，上面的火焰纹路被摸得光滑了些。
佐助的肩膀动了动，像是往他这边靠了靠：“喜欢就好。”他顿了顿，声音被雨声衬得有些模糊，“你后背的伤……还痒吗？”
“早就好了。”林野笑了笑，想起自己昨天对着镜子涂药膏，后背够不着的地方只能胡乱抹一通，“多亏了你给的药膏，比药店买的管用。”
佐助没说话，耳根却在昏暗的光线下悄悄泛红。雨势渐渐小了些，变成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在空中。他拿起伞，撑开：“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家就在前面……”林野刚想推辞，就被佐助打断了。
“雨还没停。”他把伞往林野这边递了递，“一起走。”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进雨幕里。伞下的空间很小，肩膀不可避免地挨在一起，能感受到对方衣服的质感，还有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的手臂。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脚边溅起小小的水花。
“其实……”佐助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怕被雨声抢走，“波之国的草莓干，我留了一半。”
林野愣了一下，转头看他。少年的侧脸在雨雾中显得有些模糊，下颌线却很清晰，带着点不自然的紧绷。“在家放着呢，下次训练给你带。”
“好啊。”林野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转头看向前方，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我妈昨天做了红豆糕，也给你带点。”
“嗯。”佐助应了一声，把伞又往林野这边倾斜了些，自己的半边肩膀露在雨里，很快被打湿，深色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轮廓。
林野注意到了，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用肩膀顶了顶他的胳膊：“伞歪了。”
佐助低头看了看两人之间的空隙，没说话，只是脚步放慢了些。雨丝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谁在耳边低语。
快到林野家时，雨已经停了。阳光挣扎着从云缝里钻出来，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屋檐下的麻雀抖了抖翅膀，飞进了旁边的树林。
“就到这儿吧。”林野停下脚步，看着佐助被打湿的肩膀，“快去换件衣服，别感冒了。”
佐助收起伞，伞骨上的水珠滴落在地上，晕开小小的湿痕：“明天见。”
“明天见。”林野看着他转身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佐助！”
佐助回过头，眼里带着询问。
“这个给你。”林野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颗用红绳串起来的狼牙，比他自己手腕上的那颗小一点，“我妈说这个能辟邪。”
佐助接过狼牙，指尖碰到林野的手指，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他捏着那颗冰凉的狼牙，红绳在掌心绕了一圈，紧紧攥住：“谢谢。”
看着佐助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林野才转身回家。推开门时，母亲正站在窗边，笑着看他：“刚才那个是佐助吧？这孩子，伞都往你那边歪。”
林野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含糊地应了一声，往屋里走。后背的伤口好像又开始隐隐发痒，却不是疼，是种暖暖的、带着点麻的感觉，像被阳光晒过的被子裹住了似的。
窗外的天空彻底放晴了，彩虹挂在远处的火影岩上，像座七彩的桥。林野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那颗薄荷糖，糖纸被体温焐得温热，拆开含在嘴里，凉丝丝的甜味在舌尖散开，混着雨后天晴的清新空气，心里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明天的训练场，好像值得期待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比如红豆糕，比如草莓干，比如少年手腕上，那根悄悄晃动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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