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零七分,IcU的空气里还飘着没散尽的消毒水味,混着呼吸机规律的“嘀嗒”声,在寂静的走廊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我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绿色波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护士服口袋里的止血棉——这是今晚第三次摸到它了,前两次都是给在VIp病房补觉的张医生递的,他鼻腔里渗出的血珠染红了两团棉花,像落在白纸上的两滴朱砂。
我是IcU护士林薇,在这层楼待了五年。见过太多生死,本以为早就练就了“见怪不怪”的心态,可自从两年前科室翻新后,那两个原本用来接待特殊患者的VIp病房,就成了所有人不愿触碰的禁区。倒不是因为装修有多差——相反,那两间病房比普通病房大了一倍,有独立的卫生间和陪护沙发,甚至还装了百叶窗,能挡住凌晨最刺眼的监护灯光——问题出在“睡觉”这件事上。
最开始发现不对劲的是李医生。他是科室里出了名的“铁打身体”,连值三个夜班都能靠一杯黑咖啡撑着,可那次他因为要盯着隔壁床的重症肺炎患者,怕来回跑耽误事,就临时决定在VIp1病房的沙发上凑合一晚。第二天早上我去换班时,看到他正弯腰对着洗手池吐,鼻腔里塞着两团雪白的棉花,棉尾还滴着血,水池里的水被染成了淡粉色。
“昨晚流了三次鼻血,”李医生揉着太阳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第一次是凌晨一点多,睡着睡着感觉鼻子里热乎乎的,一摸全是血;第二次是三点,刚把血止住没半小时又流了;最后一次直接被血呛醒,枕头套都染红了。”
我当时还笑他是不是最近熬夜太多,上火了,可没过多久,王护士也遇到了同样的事。那天科室收了个急性心梗的患者,抢救到后半夜才稳定下来,她实在熬不住,就去VIp2病房的床上躺了会儿。结果刚闭上眼睛没十分钟,就感觉鼻腔里有液体往下流,她以为是出汗,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黏糊糊的血。
“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鼻炎犯了,”后来王护士跟我们说的时候,脸色还发白,“可我鼻炎从来不会流这么多血,而且止了快二十分钟才止住。更邪门的是,我那天早上换衣服,发现睡衣领口内侧,居然有一道细细的血痕,像是有人用指甲刮出来的。”
从那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在VIp病房睡觉时流鼻血。张医生试过在里面放加湿器,可湿度调到最大,鼻血照流不误;刘护士特意带了自己的枕头过去,结果第二天枕头芯里都渗进了血丝;甚至有一次,实习医生小王不信邪,非要在里面待一晚,结果凌晨五点被鼻血呛醒时,发现血不仅流到了下巴,还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在锁骨处积成了一小滩。
“那两间房的空气里好像有东西,”小王后来再也不敢靠近VIp病房,“我躺下的时候,总觉得有股凉风吹在后颈,明明窗户和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而且流鼻血的时候,耳朵里还嗡嗡响,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可仔细听又什么都没有。”
科室主任一开始觉得是装修材料有问题,特意找了检测机构来测甲醛和苯,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后来又怀疑是空调系统的问题,把滤网全换了,甚至让维修人员拆开了通风管道,里面除了点灰尘,什么都没有。可不管怎么查,只要有人在VIp病房睡觉,就一定会流鼻血,而且流血量一次比一次多,止血时间也一次比一次长。
最后没办法,主任只能下了规定:VIp病房除非有特殊指令接收患者,否则一律锁门,任何人不准在里面休息。那两把黄铜钥匙被挂在护士站的抽屉里,上面还缠了根红绳,像是在辟邪。可即使这样,每次夜班经过VIp病房门口,我还是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那两扇门总是关得严严实实的,可偶尔会听到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动床单,又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墙。
如果说VIp病房的“鼻血怪谈”只是让我们觉得诡异,那13床的事,才是真正让整个IcU都笼罩在恐惧里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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