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篮球砸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
这声音简直就像战鼓，在这该死的投篮训练课上敲得人心头发慌。
平时的训练馆，放着嘻哈音乐，大伙儿嘻嘻哈哈，今天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整个馆里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所有球员和教练跟被人抽了魂似的，全都看向球场中央。
那儿有个巨大的身影，正在一个人练着枯燥的力量。
大姚本该在家享受他宝贵的“负荷管理”假期。
可他妈的就在昨天那场丢人现眼的惨败之后，他今天凌晨五点就一个人摸到了这空荡荡的训练馆。
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那双平时温和又有智慧的眼睛里，现在只剩下一片让人心底发毛的寒意。
他谁也不理，也不看周围那些惊讶又不安的眼神经就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魔鬼训练项目，任何职业运动员看了都得腿软。
卧推、深蹲、折返跑。
杠铃杆都被200公斤的重量压弯了。
他每一次推起来，身上的肌肉都鼓得跟石头一样。
青筋在他脖子和手臂上暴起，汗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淌，砸在地板上发出“滴答”声。
器械的轰鸣和他压抑着的粗重呼吸声混在一起，像一把大锤一下下砸在每个球员的心上，他们都愧疚得不行。
他们都懂，他们的王是真的生气了。
在这要命的沉默里，主教练迈克·德安东尼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他看了一眼助理教练，那家伙给了他一个“我也没办法”的眼神。
德安东尼想让气氛缓和一点。
“大姚，”他的声音有点干，“你的身体……医生建议你……”
“我没事。”
大姚头都没回就打断了他。
他把那200公斤的杠铃放回架子上，“哐当”一声，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大姚从卧推凳上坐了起来。
他巨大的身体投下的影子仿佛把整个球场都给盖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群低着头，不敢看他的队员们，慢慢地开口：
“热身结束了。”
“现在……”他停了一下，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打对抗赛。”
“对抗赛”这三个字一出来，所有火箭队球员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们知道，接下来等着他们的是一场真正的地狱折磨。
果然，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训练馆彻底变成了一座斗兽场！
大姚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他把过去两天憋着的所有火气和失望，全都在这场内部对抗里发泄了出来！
他对每个细节的要求，简直到了变态的程度！
一个传球弧度高了点，他马上吹停比赛，用能杀人的眼神盯着犯错的球员，直到把那家伙的心理防线彻底搞崩溃！
一个挡拆站位歪了半步，他立刻让防守方打快攻，还让犯错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轻松拿分！
一个防守漏人，他更是直接开喷，用最难听的话当众批评！
那种可怕的压迫感像座山一样压在每个人心头，让他们喘气都费劲！
而上一场比赛打得最烂的詹姆斯·哈登，成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防守回合，一次后门切入。
哈登的注意力又被持球人吸走了，他象征性地往球那边挪了一步，结果把自己身后的人漏了个干净。
对方轻松上篮得分。
这就是典型的哈登式防守，也是球队昨晚输球的缩影。
哨声还没响，吼声就先到了！
“詹姆斯！”
大姚压着火气的咆哮声像打雷一样在训练馆里炸开！
“你要是不想打球！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更衣室！去抱着你那该死的mVp奖杯睡大觉吧！”
这是大姚这个赛季以来，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这么不给面子地骂哈登！
这些话太伤人了，像刀子一样扎进了哈登那颗骄傲的心！
他的脸一下就涨成了猪肝色。
那双平时懒洋洋的眼睛里，第一次冒出了羞愧和愤怒混杂的火苗。
他想顶嘴，想解释，可当他看到大姚那失望透顶的眼神时，所有到嘴边的话又都生生给咽了回去。
他忘不了昨晚在更衣室，大姚宣布这是他最后一个赛季时，那种疲惫又决绝的样子。
他知道，大姚没说错，自己确实让他失望了，也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当哈登在大姚的注视下，羞愧地低下他高傲的头时，训练馆里其他人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姚。
这就像一头平时温顺的巨龙，被人碰了逆鳞之后，终于露出了能毁掉一切的獠牙！
“训练结束以后，”大姚看着不吭声的哈登，用命令的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一百个折返跑，一个都不许少。”
说完他没再看任何人，径直转过身，继续投入到那场残酷的对抗赛里。
只留下身后那群被他气场完全镇住的球员，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常规赛mVp。
而同样桀骜不驯、以强硬出名的吉米·巴特勒，亲眼看到了大姚霸气的“铁腕”统治。
他那张总是很凶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那么点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敬佩。
‘这才对嘛……’巴特勒心里想着。
‘这他妈的才叫领袖！为了赢球连兄弟的面子都不要了！’
他看着场上六亲不认的巨大身影，又看了看自己有力的大手，眼神里有了真正彻底的服气。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待过的那些队，那些对超级明星无限放纵的环境，心里居然有点爽。
巴特勒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跟自己一样偏执、一样疯狂的同类。
也找到了能真正镇住自己，能带着自己去拿最高荣誉的领袖。
这是一堂能被写进休斯敦火箭队历史的训练课。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战术，有的只是原始的意志力对抗！
当三个小时的地狱训练结束，所有球员都像脱了水的鱼一样，瘫在被汗水泡透的地板上。
他们的身体好像被坦克来回碾过，早就没感觉了。
但是他们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亮，那里面重新燃起了火焰！
因为他们知道，那支在过去两年里战无不胜的铁血军团，在经历了短暂的迷失和混乱之后，终于在他们伟大的领袖铁腕的统治之下，再一次回来了！
而被罚跑了一百个折返跑的詹姆斯·哈登，在完成了让任何职业运动员都为之崩溃的惩罚之后，也同样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躺在那里，任由训练馆的冷风吹过他滚烫的身体。
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却仿佛看到了自己捧起mVp奖杯时的样子。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就是世界之王。
而今天他才明白，个人荣誉在团队的荣耀面前是多么的脆弱。
他没有不甘，只有一种被彻底打醒的清明。
他认识到自己错了，也知道大姚是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拯救他和这支伟大的球队。
哈登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用一种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谢谢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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