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清洗小组的红漆门牌在走廊尽头泛着冷光,陈默刚推开木门,一股油墨与纸张的混合气息就扑面而来。
长桌上堆着半人高的情报往来记录,戴笠的副官正用红笔在名单上圈画,看到他进来,立刻起身递过一份文件:“陈处长,戴老板特意吩咐,情报处的可疑人员审核由您牵头——重点查与日伪有过通讯、或有反共倾向的人,三天内出结果。”
陈默接过文件,指尖划过“审核标准”那栏——“凡与日商频繁接触、情报传递有异常、公开发表反共言论者,均列为可疑”。
他心里瞬间有了主意,翻开情报处人员名单,目光停在“欧阳诚”“刘勇”两个名字上——这两人是毛人凤的嫡系,去年曾多次刁难甄别处:欧阳诚故意扣压日军电报译稿,导致情报延误;刘勇更是在公开场合骂“核心小组通共”,还试图偷看沈兰的译电记录,是潜伏路上的两颗“钉子”。
“这两人的记录在哪?”陈默指着名单上的名字,语气平静。
副官翻找片刻,递过两叠厚厚的文件:“欧阳诚上个月和上海日商有三次电话联系,说是‘核对生意往来’;刘勇的情报底稿里,有几处给日军‘华北部署’标了错误坐标,当时没人在意,现在看确实可疑。”
陈默快速翻阅记录,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欧阳诚的电话记录里,“生意往来”的话术与日军特务常用的加密语高度相似;刘勇标错的坐标,恰好避开了八路军的游击区——这两人虽未必通日,却有反共激进倾向,且多次针对核心小组,正好借这次清洗清除掉。
他拿起红笔,在两人名字旁写下“与日伪情报疑似牵连,建议深入审查”,字迹凌厉,与戴笠的批语风格如出一辙。
“陈处长,这两人是毛副局长的人,直接列为可疑,会不会……”
副官有些犹豫,压低声音提醒。陈默抬头,眼神坚定:“清洗是戴老板牵头的,只看证据,不看派系。欧阳诚的电话记录、刘勇的错误坐标,都是实打实的疑点,要是放过去,万一出了问题,谁担得起责任?”
副官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好点头:“您说得对,我这就把他们的名单报给清洗小组。”
陈默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这步棋走得险,却必须走。
欧阳诚和刘勇就像两颗定时炸弹,留着迟早会发现核心小组的破绽,借着清洗除掉他们,既符合戴笠“抓内鬼”的要求,又能扫清潜伏障碍,一举两得。
回到甄别处,陈默把苏晴叫到里间,压低声音:“欧阳诚和刘勇被我列为可疑人员了,你整理一下他们之前刁难我们的证据,比如扣压电报、偷看译稿,作为‘刻意阻碍情报工作’的补充材料,一起报给清洗小组。”
苏晴眼睛一亮:“这两人早该收拾了!去年您让欧阳诚转递日军弹药台账,他故意压了两天,差点耽误事;刘勇还想偷沈兰的译电代码,幸好沈兰发现得早。”
她立刻拿出档案册,飞快地记录:“我把这些事按时间顺序写清楚,再附上当时的证人,让清洗小组没理由不查。”
沈兰和李伟也凑过来,沈兰皱着眉:“毛人凤要是护着他们,怎么办?”
陈默摇头,拿起那份电话记录:“欧阳诚和日商的联系是铁证,毛人凤就算想护,也不敢跟戴老板对着干。而且,我们只说他们‘可疑’,没说他们‘通日’,分寸拿捏得刚好,既不会引起怀疑,又能达到目的。”
接下来的两天,清洗小组果然对欧阳诚和刘勇展开了调查。
欧阳诚被问到与日商的电话时,支支吾吾说不出“生意往来”的具体内容;刘勇面对错误坐标的质疑,更是慌得说“记不清了”。加上苏晴提交的“阻碍情报工作”证据,清洗小组很快就把调查报告递到了戴笠手上。
戴笠看着报告,脸色铁青:“好啊,毛人凤的人居然敢这么干!欧阳诚私通日商,刘勇故意标错情报,这不是帮日军吗?立刻把他们开除军统,永不录用!”
消息传到情报科,一片哗然。
毛人凤气得摔了杯子,却不敢替两人求情——戴笠正在气头上,谁求情谁倒霉。
欧阳诚和刘勇收拾东西离开时,路过甄别处,恶狠狠地瞪着陈默,却一句话不敢说——他们知道,是陈默牵头把他们揪出来的,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陈默“公报私仇”,只能自认倒霉。
柳媚拿着开除通知,兴冲冲地跑进来:“陈处长,太好了!欧阳诚和刘勇被开除了,以后情报科没人敢再刁难我们了!”
李伟也笑着说:“我今早去伪政权,听说他们俩走的时候,连办公用品都被没收了,真是大快人心!”
陈默却没笑,语气严肃:“别大意,毛人凤肯定会记恨我们,以后做事要更小心。另外,清洗还没结束,我们继续审核其他可疑人员,重点保护那些中立派和可能被冤枉的人——别让戴笠的‘宁可错杀’伤到无辜,也别让真正的地下工作者被牵连。”
苏晴点头,拿出一份新的名单:“我筛查了情报科所有人的记录,发现有三个科员只是和日籍医生有过接触,是为了给家人看病,没有任何通日迹象。我已经把他们的情况标注出来,建议清洗小组‘免于审查’。”
陈默接过名单,满意地点头:“做得好。我们既要完成戴笠的任务,也要守住底线——不能让无辜的人被冤枉,更要保护好真正为抗日做事的人。”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这次清除张诚和刘勇,只是第一步。以后,我们要借着审核的机会,多留意那些有反共倾向、或可能威胁到我们的人,提前做好防备。”
傍晚时分,戴笠召见了陈默,对他赞不绝口:“你这次审核做得很好,既揪出了可疑人员,又没冤枉好人,比毛人凤那帮只会搞派系斗争的强多了。以后情报科的清洗审核,还由你负责,我信得过你。”
陈默立正应声:“谢老师信任。学生只是按规矩办事,没什么特别的。”
他刻意表现得谦逊,心里却清楚,戴笠的信任是把双刃剑——既能让他更好地开展工作,也意味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离开总部时,天色已暗。
陈默走在回廊里,看着两侧紧闭的办公室门,心里满是感慨。
这场清洗,有人被冤枉,有人被清除,而他借着戴笠的指令,既除掉了潜在威胁,又保护了无辜者,更巩固了核心小组的地位。这或许就是潜伏的真谛——在黑暗中寻找机会,在规则中谋求生存,既要做军统的“好干部”,也要做组织的“守护者”。
回到甄别处,灯还亮着。陈默走进来,拿起那份开除通知,轻轻放在桌上:“欧阳诚和刘勇走了,以后我们的路会好走些。但大家记住,军统的斗争还没结束,我们要继续小心,守住我们的阵地,。”
众人齐声应下,眼神里满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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