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陷阱,并非我设。”玄影(掌柜)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
那声音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漠然。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早已看透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
平静得令人发指。
仿佛他早已超脱生死,看淡一切。
“是龙鸟社的局。”
“我,只是局中人,一枚他们手中的棋子,身不由己。”
他伸出手,掌心赫然托着一枚玄铁令。
三蛇云纹扭曲盘绕,散发着不安的邪气。
仿佛活物一般,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越发诡异。
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嘶嘶声。
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充满了不祥的预兆。
这枚玄铁令,正是元玄曜在古玩铺缴获的那枚玄武玄铁令。
此刻在玄影手中,却显得更加诡谲。
似乎在嘲讽着元玄曜的命运。
“黑莲老者,不过是弃子。”玄影的声音淡漠。
那声音如同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
没有任何情感波澜。
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涟漪。
“他所知甚少,甚至连我的身份,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传话筒,一个被利用的蠢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元玄曜。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那情绪里有挣扎,有痛苦。
但很快便被冷漠所取代。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意,如同凝固的冰川,不带一丝温度。
“他以为我会远在长安,是因为我需要他这样的人。”
“为我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将所有视线都引向那里,好让我在这里安心布局。”
玄影轻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如同在嘲笑世人的愚蠢与盲目。
也嘲笑他自己。
“而我,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从未离开。”
“一直等待着这一刻。”
他指了指脚下那冰冷的青石板。
仿佛承载着无数的阴谋与血腥。
每一块都沾染着无形罪恶的尘埃。
诉说着过去的秘密。
以及他在这古玩铺里度过的漫长岁月。
玄影的目光如毒蛇般扫过身旁的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此刻已吓得脸色煞白。
他身体僵硬,如同被施定身咒。
他身形微颤,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警惕。
本能地想做出反应,却被一股无形的气机死死压制。
玄影又扫过远处被元玄曜护在身后的齐动础和杨坚。
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充满了恶毒与贪婪。
以及对猎物的渴望。
“少主,你闯入无常殿,救下齐动础,确实出乎意料。”
“打乱了龙鸟社的一些计划。”
“但那无关紧要。”
玄影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低语,却字字诛心。
如同冰锥般刺入元玄曜的心脏。
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一种被完全看穿的无力感。
“但你身受重伤,又独身前来,这,也是龙鸟社预料之中。”
“甚至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局面。”
“一个完美的陷阱,一个完美的祭品。”
元玄曜左肩的伤口,仿佛被无形之手再次撕裂。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胸口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甚至能尝到喉间涌上的铁锈味。
那是他自己的血。
也是紫菀草毒液带来的腥甜。
更是他内心深处愤怒的火焰。
他知道玄影说的是实话。
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一个何等庞大、何等恶毒的连环圈套之中。
每一步都在敌人的算计之中,无从挣脱。
如同被命运的丝线牵引,步步走向深渊。
“龙鸟社,想做什么?”元玄曜嘶哑地问。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是对未知阴谋的警惕与愤怒。
也是对自身处境的无奈。
对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不甘。
玄影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元玄曜。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映照着整个世界的兴衰变迁。
古井无波。
他的目光,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让人无法揣测其真实意图。
“少主,你手中那枚景穆玉牒碎片,记载着我被策反的真相,是吗?”
“你以为,只有你知道这个秘密吗?”
元玄曜心头猛震,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没想到,玄影竟会知道景穆玉牒的存在。
甚至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着碎片。
一股比紫菀草剧毒更甚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那是一种被完全看穿的、无所遁形的恐惧。
一种被剥光了所有伪装的赤裸感。
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你如何得知?这不可能!”他声音颤抖。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骨节发出咯吱的轻响。
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那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惊骇。
更是因为一种深层次的恐惧。
他的身体微微晃动,却被他强行稳住。
不让敌人看出丝毫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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