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被老李的话,更是气得不轻。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他把清和教养的很好,是自己把他的儿子给教歪了!
“你,你……”
她这一生,极少与人争辩。就是这种时候,都只是被气的说不出话。
宋西太了解外婆。
内耗型,才会在遇到这种问题时,问的是:我们哪里对不住你?
企图,靠别人自己良心发现,知道错误,承认错误。
可事实上,这个世界,就是有太多畜生当人的案例。
她上前,轻轻拍了拍外婆的后背,看向平静淡然的老李,开口道:“龙生龙,凤生凤,老狗生狗,狗吃屎,这是血脉、基因,天性导致。我外婆的孩子,当然是极好的。”
李旺把宋西当小孩,不会跟她争辩。
他想到了不在场的强强和耀耀,都是自己的亲孙子。反观清和就只生了一个赔钱货丫头,到时候连传宗接代都没法。
他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摊开,那就还是把孩子互认回来吧。”
加害者淡定,堂而皇之。
被害者痛不欲生,卫兰不指着老李,“你个白眼狼,把孩子给换了,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我的清和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头,我的清和……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旺那张看似老实的脸,蓦然笑了笑,说话不疾不徐:“嫂子,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我侄子现在在哪个单位当职,你也是知道的,我吃不了苦头。”
蓦然,一声咳嗽声从门外响起。
宋西回头看过去,是李清和来了。
她和宋南异口同声的喊了声:“伯伯。”
卫兰看着清和,整个人更是身体僵硬,脸上的肉像是在冬日走了一遭,所有的话都哽在嗓子眼里。
她不知道,清和能不能接受得了这件事。
只见李清和上前,摸了摸宋南的脑袋,又看向宋西,声音是一贯的温和:“怎么还喊伯伯,该改口喊舅舅了。”
此话一出,卫兰哭了出来。
她一把抱住了清和,喊道:“清和,妈的清和,是妈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被别人换走。”
李清和伸手轻轻拍了下卫兰的后背安抚,只是那句‘妈’还是没能喊出口。
等卫兰松开他,他看向喊了四十多年的‘爸’。
“你真不是人,我在门外都听到了。”
先前平静里带着几分肆无忌惮嚣张的李旺,看到李清和后,眼眶里浸出些泪光来,说:“清和,无论如何我也养了你四十多年,你喊了我四十多年的爸。往后,你愿意的话,依旧可以把我当成你爸,我们两家常来往走动,你和阿福都是我儿子。养鱼场的事,爸都会帮你搞定。”
李清和知道,那些养鱼场都是村上走通关系花了钱才搞定的,李旺和村里干部又有些来往。
如果他依旧孝敬李旺,李旺就还把他当儿子。
如果他不的话,李旺就会做出点什么来。
以前村里有人给鱼塘下农药的缺德事,是真干过的。仗着人老的年纪,根本没办法管。
他目光决绝,一辈子没说过什么重话,这会儿是真忍不住了:“你真让人觉得恶心,从小到大你们对我都不好,我还以为是自己不够懂事,原来只是因为我不是你们亲儿子。现在看我有本事,又装模作样想两个儿子都要,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李旺的确是这个想法,他低眉顺目的道:“清和,你不愿意就算了,爸能接受。”
这时,躺在床上的刘桂福,原本虚弱的声音都变大了:“不是,你们有没有人管过我愿不愿意啊?”
他看向卫兰,一向嬉皮笑脸的他,此刻哭嚎道:“妈,我可叫了你四十多年的妈,你不能不管我。”
这老李就算是他亲爸,他也不想认啊,亲妈早几年死了,他就一个老头。
这要是认了,他还得给这老头养老。
反观卫兰这老太婆,给他全家做饭,洗衣服。没钱的时候,他还能去妹妹那死皮赖脸一下。
陈美玲看着眼前这一切,已经目瞪口呆了。
她可不管谁亲爸,谁亲妈。
只知道那老李在村里住的都是破砖房,外墙连白泥粉都没有刷。
反观刘桂英一家,住的那大别墅,别提多舒服,也开口道:
“是啊,妈,这四十多年的感情,也不是一下就能断的啊。妹妹,你看你哥受这么重的伤,你也不忍心这个时候不认他吧?”
刘桂英一脸嫌弃:“呸!他才不是我哥。”
卫兰看着刘桂福,就想到这些年,她是如何对他好,而她的亲儿子又是如何被老李故意欺负的。
她不甘心,扑过去冲着刘桂福扇了几个大耳光:“你把我们家的钱都败光了,你吐出来,你给我全部吐出来!我要给我的英英和清和,他们才是我的孩子,你不是我的孩子!当初,我们特意留了一笔钱给英英,也被你偷了去赌光,让我没脸面对英英,我打死你,打死你!”
老李看到受伤的孩子被打,出于父亲护崽的心理,脸上也怒了,伸手想去抓卫兰。
可手刚要伸出去,手肘却被人死死抓住。
再伸另一只手,又被抓住。
老李回头,就看到是瘦瘦小小的宋西。
他挣了一下,两只手竟然都没挣脱,那力道仿佛扣死的铁钳一般。
怎么回事?她怎么劲儿这么大!
老李看到被打的儿子,儿媳妇又护不过来,自己又动不了,只得大喊了声:“够了,我赔钱给你!”
刘桂英让她妈打几下泄了气,怕再打要出事,及时给拉住了。
宋西这时才松开老李的胳膊,眼神警告的看着他,身体下意识站在她外婆面前保护的姿势。
卫兰整个人头发凌乱。
刘桂福更不好过,脸上几个红肿的手指印,喊道:“爸,赶紧这让个疯子滚,她真是疯了,太可怕了。”
李旺因为刘桂福的这一句‘爸’,红了眼眶。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等到了。
“别怕,爸保护你。”
他伸出一根手指,喊价:“一万,这件事就此了结,再多的就没有了。”
卫兰痛苦万分道:“我不要钱,我要你坐牢,你换了我的孩子,你就该坐牢……”
李旺顾忌儿子身体不好要休息,没耐心跟她再耗下去,“那你有本事就报警,反正换孩子的事过去那么多年,根本没有证据!”
就在这时。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形挺拔,脊背绷的笔直,眉宇间异常严肃,一看就是在部队训练过的体格,浑身不怒自威。
声音中气十足:“谁说,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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