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原的午后，阳光斜穿过针叶林，在积雪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王家乐说的都队在仅一票反对的议会后，放弃了如果走直线今天就能到中围和内围中间的山上安营扎寨的瞬移大巴。
此时，他们正沿着一条明显被历年来很多队伍包括平日里巡逻部队都走过的兽道前行。
气氛很放松——毕竟刚端掉一个蜂巢，收获颇丰。
无人太过在意那占了三分之一空间的蜂巢材料，因为真正珍贵的收获，正在她掌心被众人围观。
那是五颗冰蓝色的灵珠，分别来自五代冰晶蜂后。
其中四颗纯净一色，领主级的灵珠，是同级里上好的修炼资源，而第五颗……内部隐约流转着一缕凝练的寒芒。
“运气不错，”白晨曦用指尖点了点那颗特殊的灵珠，“灵慧5星蜂后的灵珠，带技能的。”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带技能的领主灵珠，在市场上根本有价无市，至少在他们这种还算普通人阶层的灵武者是这样的。
“技能是蜂后最后用过的那个，从口器喷射高压冰锥的「冰息枪」。”白晨曦补充道，目光扫过队友，“冰系技能。”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视线，几乎同时转向了队伍侧后方那个安静的身影——凌凛。
凌凛显然也听到了，冰蓝色的眼睛看向那颗灵珠，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她是队伍里唯一的冰系灵武者，S级资质，灵慧级，却还没有获得灵慧技。
这颗灵珠的出现，几乎是为她量身定定的。
气氛沉默了几秒。
陶子涵先开口，语气难得正经：“按贡献和适配度，该给凌凛吧？S级冰系，没灵慧技确实可惜。”
王家乐点头：“我没意见。老登出力最大，其次就是凌凛了，有合适的肯定要给。”
杜亚雄憨憨地附和：“给小凛好啊，也省的再花大价钱买技能了。”
买技能——恐怕就是每个普通人家庭的灵武者最苦恼的事了，有钱人家还好，但动辄十几万，强点、稀有点更是几十万不封顶的技能灵珠，财政压力可想而知。
凌凛刚回洪都住不到两年的父母，也是因为半年前凌凛觉醒了S级资质才又出去打工，这也是她不太喜欢自己这S级资质的众多原因之一。
杜卓依则戳了戳白晨曦的背，小声道：“曦曦，你怎么说？”
白晨曦没立刻回答。她看向凌凛，后者正微微垂着眼，避开了她的视线，但紧绷的唇角泄露了一丝紧张。
队伍刚建立不久，信任和规矩都需要磨合。直接给，显得太过轻易；不给，又浪费资源且不利于团队。
“先存着。”白晨曦最终做了决定，将五颗灵珠都收进项链，“灵墟里情况复杂，现在吸收灵珠需要安静环境和时间，不合适。等考核结束，出了灵墟，再根据到时候的整体贡献和队伍需求分配。”
她顿了顿，看向凌凛：“当然，适配性是重要考量，我认为，它不配。”
听在大家耳中，还是本意，都知道白晨曦说的是灵珠这个“它”，但听在凌凛耳中，不免又让这个笨孩子胡思乱想。
但凌凛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接受这个安排。
这个小插曲过后，队伍继续前行。
王家乐走在队伍中段，心里盘算着队伍状态：白晨曦刚突破灵慧级，实力大增，但那个“喷血”的毛病不知道会不会在战斗时发作；
凌凛是稳定战力，就是性格太闷，自己这边还难以建交；
陶子涵的药剂关键时刻有用；杜亚雄的【重卡】能抗能冲；杜卓依的【狗屎运】虽然邪门，但确实救过场。
整体来说，这支队伍在外围区横着走问题不大。
至于他自己……天冲8星，c级资质，锁链异能，放在普通学生里算不错，但在这支队伍里，确实有点拖后腿。
不过他心态好——兄弟牛逼就是我牛逼，能躺为什么要c？
凌凛一个人走在队伍侧后方，和前面几人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
冰蓝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只是偶尔会抬头看一眼走在前面的白晨曦的背影。
杜亚雄则跟在中后方，手里还拿着半块压缩饼干在啃——虽然带的零食、便携食物好吃的很多，白晨曦的项链里也有更好的食物，但他觉得“不能浪费”，至少给白晨曦腾出点空间嘛。
就这么走了约莫半小时。
前方林间出现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有棵格外高大的古松。松树下站着一个人。
灰发灰眸灰色劲装，腰佩双剑。
一柄通体哑光黑钢，另一柄剑鞘暗红如血玉，即便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那柄红剑古朴沉重的质感。
其剑身上还用篆书刻有二字——赤霄。
那人背对着他们，正仰头看着树梢。
白晨曦脚步没停，只是眉毛挑了挑。她认出来了——早上那个说话很顶的灰毛。
王家乐等人也看到了那人。
陶子涵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别在那里的沙漠之鹰枪套。
杜亚雄把最后一口饼干塞进嘴里，拍了拍手。
凌凛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落在那柄红剑上。
杜卓依则“哇”了一声，凑到白晨曦耳边小声说：“这个人好帅你觉不觉得？”
“嗯……气质上确实是，不过我不喜欢。”白晨曦双手抱胸，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满。
“一中的，叫陈鸾翎。”白晨曦也压低声音，“早上见过，说话不太客气。”
“找你茬的？”
“算不上。”
这时，陈鸾翎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转过身。
灰眸扫过七中六人，在白晨曦脸上停顿片刻，又掠过凌凛，最后回到白晨曦身上。
双方对视。
林间一时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
白晨曦把果子随手丢进储物项链，拍了拍手，率先开口：“哟，这么巧？一个人在这儿……遛鸟？”
语气随意，就像在食堂碰到不太熟的同学。
陈鸾翎没接话，只是看着她。几秒后，她开口，声音清冷：“你的灵力，比早上稳定了。”
指的是白晨曦举石失控的事。
白晨曦咧嘴一笑：“劳您惦记。所以呢？要再‘指点’一下？”
陈鸾翎没理这茬。她重新转身，面向古松，右手搭上左腰黑钢剑柄。
“让开。”她说。
不是威胁，只是陈述——她要处理树上的东西。
白晨曦却来了兴致。她非但没让，反而上前几步，也看向树梢：“上面有什么？鸟窝？松鼠？还是……”
话音未落，树冠中突然传出一阵尖锐的“嘶嘶”声！紧接着，一条通体冰蓝、约手腕粗细的冰线蛇从枝叶间疾射而下，直扑最前面的白晨曦！
嗯，也是老朋友了，上一个还是白晨曦一不小心带走的，虽然确实占了很大的运气成分，不过那不是后面用和“三大才子”纠缠的倒霉还清了嘛？
白晨曦反应极快，几乎在蛇动的瞬间就已经侧身！但她没完全躲——反而右手探出，精准无比地一把掐住了蛇头下方三寸！
冰线蛇身体疯狂扭动，蛇尾“啪”地抽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白痕，却没破开作战服的防御。
“啧，脾气挺大。”白晨曦捏着蛇，看向陈鸾翎，“你刚才是要砍这玩意儿？”
陈鸾翎看着她徒手擒蛇的动作，灰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但她没回答，只是突然拔剑——
黑钢剑出鞘，一道赤红剑光闪过！
不是砍向白晨曦手里的蛇，而是斩向白晨曦身后——那里，第二条冰线蛇正从积雪中暴起，张开毒牙咬向她！
“噗嗤！”
蛇头应声而断，蛇身还在雪地里扭动。
白晨曦回头看了眼，挑了挑眉：“谢了。不过我能躲开。”
“我知道。”陈鸾翎收剑归鞘，“但太慢。”
白晨曦：“……”
她把手里的冰线蛇丢地上一脚踩死，随手塞进储物项链，然后拍了拍手上的冰屑，看向陈鸾翎：“所以，你在这儿是专门清蛇的？”
“路过。”陈鸾翎说，“它们挡路。”
白晨曦笑了：“巧了，我们也路过。路就这么一条，你说咋办？”
陈鸾翎看着她，灰眸平静：“你想怎样？”
“简单。”白晨曦反手，“铿”一声抽出了背后交叉的裂镜长刀之一，刀尖垂地，“早上那块石头砸得我不爽。现在碰上了，不打一架说不过去吧？”
她说着，把另一把刀也抽了出来。双刀在手，气势陡然一变。
王家乐等人在后面看得一愣一愣的。陶子涵小声嘀咕：“这就……约架了？”
杜卓依则自觉的拉开距离，兴奋地挥挥手：“老登加油！打输了答应她些过分的要求就是了！”
白晨曦回头吐槽，“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喂！”
以她对杜卓依的理解，这个过分绝逼很过分啊！
凌凛默默退开几步，也给两人让出空间，但手指已经按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介入。
杜亚雄挠了挠头，看向王家乐：“队长，咱们……看着？”
王家乐叹了口气：“看着吧。老登想打，谁也拦不住。”
陈鸾翎看着白晨曦手中的双刀，又抬眼看了看她。片刻，她右手再次搭上黑钢剑柄。
“可以。”她说，“十招。”
“啥？”
“十招之内，”陈鸾翎缓缓拔剑，“你若还能站着，我让路。”
话音落，剑已出鞘。
“啧啧啧……真是经典的一幕啊。”白晨曦感慨，“你们高傲天才是不是都还停留在几十年前的套路小白文里？”
“不过……”白晨曦话风一转，“我可也是有中二病的啊！”
白晨曦眼神一凝，不再废话。她双刀一摆，率先出手！
将灵慧级体魄的力量灌注双腿，一步踏出，地面积雪炸开！身影如箭，双刀交错斩出，一刀斩颈，一刀斩腰！
陈鸾翎不退不避，黑钢剑竖直一挡——
“铛！铛！”
两声几乎重叠的脆响！刀剑相撞，火星四溅！
白晨曦只觉双刀传来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她手臂发麻。
但她早有准备，借着反震之力旋身，左腿如鞭扫向对方下盘！
陈鸾翎脚步微错，轻松避开，同时黑钢剑顺势下压，剑脊拍向白晨曦小腿！
白晨曦收腿已来不及，危急关头，她眼中蓝光一闪——
天冲技【复制】发动！目标：陈鸾翎！
一股灼热霸道的灵力瞬间涌入她体内！那是属于对方异能的力量！虽然只复制到50%的效果，但她的气息还是瞬间暴涨，灵力强度硬生生拔高了一截！
异能：兽化系——神兽属——凤凰
天赋技：火元素控制，兽化
天冲技：凰翎斩
灵慧技：焚羽烬燃
虽然最长只能持续20分钟，且之后会有2小时冷却，但足够了！
“喝！”
白晨曦低喝一声，复制来的火系灵力瞬间灌注双刀！刀身之上，赤红火焰升腾而起！
她不再躲避，反而以攻对攻，左刀格开拍来的剑脊，右刀带着烈焰直刺陈鸾翎胸口！
陈鸾翎瞳孔微缩！她显然没料到白晨曦会突然用出火系异能，且那火焰的质感……竟和她十分相似！
但她战斗经验丰富，虽惊不乱。
黑钢剑在掌心一转，剑身横拍，再次格开刺来的火焰刀，同时左手屈指一弹——
天赋技【火元素控制】！
三缕橘红火星射向白晨曦面门！
白晨曦同样左手一抬——复制来的【火元素控制】发动！
但她不求对攻，只求干扰！三缕颜色稍淡的火星从她掌心飘出，精准地撞上射来的火星！
“噗噗噗！”
六缕火星在空中对撞，炸开细碎的火花，互相湮灭！
而就在火星对撞的瞬间，白晨曦的第二次攻击到了！
她双刀齐出，刀身上的火焰骤然收敛、压缩，附着在刀锋之上，化作两道凝练的赤红刀罡！同时，她发动了刚刚复制来的天冲技【凰翎斩】！
“斩！”
两道赤红如凤凰翎羽的刀罡撕裂空气，交叉斩向陈鸾翎！
陈鸾翎终于动了真格。她不再保留，黑钢剑上赤红火焰升腾，同样一剑斩出——真正的【凰翎斩】！
一道比白晨曦那两道加起来还要凝练、炽热的赤红剑罡，悍然迎上！
“轰——！！！”
三道赤红罡气在空中对撞，炸开一团巨大的火球！
炽热气浪向四周席卷，将周围积雪瞬间汽化，露出下方焦黑的冻土！
白晨曦被气浪推得向后滑退七八米，双脚在雪地上犁出两道深沟，才勉强站稳。
她手臂颤抖，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擦！遇到数值怪了！”
要知道，虽然数值只复制人家一半，但技能效果会在等级追平后倍率也一起提升，即便没法像复制天冲级目标时那样超越，但往往也都是持平。
但如今却出现了各方面不如的情况，这家伙绝逼是有什么让技能倍率提高的门路。
陈鸾翎也后退了三步，周身灵力波动，但明显比白晨曦从容得多。
第一回合结束，白晨曦吃了亏，但也逼出了对方一个技能。
“复制类技能？”陈鸾翎看着白晨曦刀上未散的赤红火焰，灰眸里终于有了明显的兴趣，“有意思。但，复制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也终究无法超越原主。”
“能用就行。”白晨曦喘了口气，甩了甩发麻的手，“再来？”
“第二招。”陈鸾翎举剑。
这一次，她主动进攻！
黑钢剑化作一道赤红残影，直刺白晨曦咽喉！剑未至，灼热的剑风已压得白晨曦呼吸一窒！
白晨曦不敢硬接，双刀交叉格挡——
“铛！！”
刀剑再次相撞！这一次，陈鸾翎剑上的力量更大，更凝练！白晨曦只觉双臂剧震，双刀险些脱手！
但她战斗经验同样丰富，借着撞击之力向后飞退，同时左手在储物项链上一抹——
一张黄纸符箓出现在掌心！
从张道阐那儿买的“闪光符”！
“闪！”
符箓无火自燃，化作一团刺目的白光炸开！
陈鸾翎显然没料到这一手，下意识闭眼后撤。
而白晨曦要的就是这一瞬的机会！她眼中蓝光再闪——
灵慧技【镜影留痕】触发！拓印目标：陈鸾翎刚刚施展的【凰翎斩】！
拓印成功！虽然只有50%原技能威力，且只能使用一次，但加上刚自己使用时拓印来的那一次，她现在有两次使用【凰翎斩】的机会！
没错，白晨曦发现自己放出去的技能同样能够拓印，只不过得的放出去，复制、瞬移这种的就不行，但可没说复制的技能不行啊，实践了一下，还真可以。
而且，【镜影留痕】拓印来的技能，不占用【复制】的技能栏，可以同时使用！
“还你！”
白晨曦双刀再次斩出！这一次，是复制来的【凰翎斩】与拓印来的【凰翎斩】同时释放！
两道赤红刀罡，一道颜色深些，来自拓印，一道颜色浅些，来自自己的凰翎斩，但威力叠加，声势骇人！
陈鸾翎刚恢复视觉，就见两道刀罡已到面前！她来不及闪避，只能硬接！
黑钢剑上火焰再起，一剑斩出！
“轰隆——！！！”
更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
这一次，陈鸾翎被震得连退五步，持剑的手臂微微发麻。
她看着白晨曦，灰眸里的惊讶终于掩饰不住。
“拓印类灵慧技……加上复制类天冲技……”她低声自语，“E级资质，却有这样的技能组合……”
白晨曦也不好受。连续使用大招，她体内灵力消耗巨大，复制来的火系异能也开始不稳定。但她依旧咧嘴笑着，双刀一摆：
“第三招？”
陈鸾翎没说话。她看着白晨曦，看了好几秒，忽然收剑归鞘。
“够了。”她说。
“嗯？”
“你的实力，我看到了。”陈鸾翎转身，走向古松，“路让给你。十招之约，作废。”
白晨曦一愣：“这就完了？我还没打够呢。”
“你想打，以后有机会。”陈鸾翎头也不回，“现在，你灵力已消耗过半。技能也陷入cd了吧？再打下去，没有意义。”
白晨曦：“……”
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陈鸾翎走到树下，抬头看了看树梢，忽然又回头看向白晨曦：“你刚才用的符箓，还有吗？”
“有啊，怎么了？”
“卖我几张。”陈鸾翎说，“闪光符，净尘符，还有那个困阵盘，都要。我用灵珠换。”
昨天，白晨曦从张道阐那买符箓时，鸾翎就在远处观望，白晨曦走后便过去打算也买些，只可惜张道阐却告诉她收摊了不卖了，她也只好作罢。
白晨曦乐了：“你搁这打劫呢？我刚跟你打完架，你就找我买东西？”
“打架归打架，交易归交易。”陈鸾翎语气理所当然，“你的符箓效果不错，我用得上。”
白晨曦想了想，从储物项链里摸出五张闪光符、五块净尘符、一块困阵盘：“这些够不？按市场价，一张闪光和净尘符一个五千，困阵符一个两万。”
同伴心想：我嘞个市场价啊，你这特么是哪个市场？！
陈鸾翎接过符箓，看也没看，直接从自己储物装备里取出一个小布袋丢过来：“里面是十二颗天冲5到8星的灵珠，多出来的当手续费。”
白晨曦接过布袋，掂了掂，满意地收起来：“爽快。以后有需要再来啊。”
陈鸾翎没接话，只是又看了她一眼，然后纵身一跃，轻巧地上了树，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林间。
白晨曦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口喘气。
“卧槽……累死我了……”
王家乐等人这才围上来。陶子涵一脸佩服：“老登，牛逼啊！跟SS级正面硬刚还没趴下！”
“趴下也快了。”白晨曦摆摆手，“她要是再出一剑，我这条命完就得没了。”
不过，boss第一条命没了可就要进入二阶段了，不知那时的鸾翎会以什么样的姿态被打趴在脚边呢？
“不过她最后居然找你买东西？这姐们脑回路挺清奇啊。”
“强者嘛，总有点怪癖。”白晨曦从储物项链里摸出水壶灌了几口，又摸出颗恢复灵力的丹药吞下，“不过她给的灵珠成色不错，这波不亏。”
就在这时——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由远及近！
众人警觉抬头，只见一道金色流光从林间疾射而来，精准地钉在众人前方五米处的雪地上！
那是一支纯粹由光芒凝聚而成的箭矢，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紧接着，一个踩着悬空滑板的高挑身影从林中走出。
郑绾夜手持光弓，黑发高马尾，深蓝作战服，白色镶金边短披风纤尘不染。
她身旁，是云芊雪，银发蓝挑染，手里没抱任何东西——显然两人的储物装备都很充裕。
郑绾夜的目光扫过坐在地上的白晨曦，扫过周围明显刚经历过战斗的痕迹，又扫向陈鸾翎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惜，”她开口，声音清脆，“看来我们来晚了？”
她将光弓随意挂在身后，向前走了几步，完全无视了场间尚未散尽的火系灵力余波，目光落在白晨曦身上：
“刚才那边动静挺大，我还以为是哪个队伍在围剿灵兽呢。结果靠近一看……”
她顿了顿，笑容加深：
“原来是熟人在切磋啊。”
白晨曦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小夜说得对”的云芊雪，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想干嘛？”她警惕地问。
郑绾夜眨了眨眼，拇指朝自己指了指：
“不干嘛。就是路过，看你们刚打完，状态正好——”
她故意拉长声音：
“所以，只需要交出身上一半的灵珠，就能获得来自小夜的一次全力保护，熟人还附赠亲笔签名哦~”
“这个全力保护是……？”
“全力保护泥们不被窝打哭。”
“……”白晨曦无语了，“你怎么不去抢？”
“那你以为我现在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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