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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内,那特意保留的粗粝石墙与现代化的魔法灯具形成奇特对比。程羽欣与符椿萱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由整块古木打磨而成的茶桌。
“所以,并非完整的‘穿越’……”程羽欣白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鬓角那缕显眼的银发,“而是意识的融合,如同沉眠的记忆在此世苏醒,与这个世界的‘符椿萱’合而为一。”
符椿萱微微颔首,姿态优雅中带着历经千帆的从容。她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清水,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蕴含着某种剑道至理。
“可以这么理解。这个世界的我,原有的经历、情感、天赋并未消失,它们构成了基石。而属于‘过去’我的记忆、感悟、以及……力量,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刷、融合,最终形成了如今坐在您面前的——一个更完整,却也承载了双倍重量的符椿萱。”
她顿了顿,明澈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感慨,那不仅仅是少女的忧愁,更像是看尽花开花落后的静谧。
“直到不久前,灵魂深处的波澜才彻底平息,我才真正‘忆起’一切,并感知到了……您的存在,以及这座学府隐约的召唤。”
说到这里,符椿萱手腕一翻,动作自然得如同演练过千万遍。一个略显古旧,却保养得极好的银质酒壶出现在她掌心。酒壶上雕刻着简单的云纹,因为常年摩挲,边缘处变得异常光滑,泛着温润的光泽。
看到这个酒壶的瞬间,程羽欣(或者说她灵魂深处那位校长)的记忆被狠狠触动了一下。那是当年符椿萱第一次独立完成一项极其艰难的任务后,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得意与不羁,硬塞给她的“谢师礼”。她记得自己当时还笑骂这丫头没大没小。
“您消失后,”符椿萱的声音将程羽欣从回忆中拉回,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壶身,眼神温柔而怀念,“这个……我一直留着。不知为何,总觉得您还会回来,还会想喝一口里面的‘灼心’。” (*灼心:假设是一种烈酒的名字)
她抬起眼,目光直视程羽欣那双非人的白金眼眸,语气带着一种跨越了生死与世界的笃定:
“看来,我的预感没错。虽然您换了一副模样,连眼睛的颜色都变得……如此特别。但您就是您,校长。”
她将酒壶轻轻推向程羽欣。
“物归原主。或者说,暂存于您这里。或许哪天,我们可以共饮一杯,庆祝这……该死的、奇迹般的重逢。”
程羽欣看着桌上那枚承载着太多过往的酒壶,沉默了片刻。她没有立刻去拿,只是白金色的眸光微微闪动,仿佛透过这小小的银壶,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仗剑逍遥的少女,也看到了眼前这位融合了两世风华、底蕴深不可测的“全新”的符椿萱。
最终,她伸出手,将酒壶拿起。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却奇异地带来一丝暖意。
“是啊,”她轻声应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该死的奇迹。”
她抬起眼眸,看向符椿萱,目光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与锐利,但其中却多了几分只有她们彼此才能理解的厚重情感。
“那么,融合了双倍重量与经历的符椿萱,你现在……有何打算?”
符椿萱唇角微扬,那笑容如同出鞘的剑光,瞬间驱散了所有的沉郁与怀念,只剩下无比的清晰与坚定:
“这身力量,这身剑骨,总得有个去处。既然校长您在这里重新点燃了星火,那我这把还算锋利的‘旧剑’,自然该回归剑鞘,或者……为您,为这座学府,扫清一些前路的荆棘。”
“就是不知道,您这星火学府,还收不收我这样的……‘老’学生?或者,需要一位能教点‘实用’剑术的顾问?”
两位女子相视一笑,数百年的时光,世界的变迁,仿佛都在这一笑中消弭。星火学府,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足以定鼎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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