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辉光行者留下的“平衡核心”,高陵武感觉体内沉寂的混沌光暗之力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变得更加凝练、圆融。灵魂深处那道毁灭印记带来的冰冷窥视感,似乎也被这新生的平衡之力稍稍驱散了几分。脑海中清晰的“归墟之眼”坐标,如同黑暗中的篝火,指引着最终的方向。
“曙光号”再次启航,承载着辉光行者的遗志和最后的希望,向着“遗忘彼岸”的最深处进发。有了平衡核心的辅助,舰船抵抗环境侵蚀的效率显着提升,航行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越是靠近归墟之眼,周围的景象就越是诡异。灰白色的死寂逐渐被一种粘稠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暗紫色所取代。虚空中开始出现巨大的、如同生物血管般搏动的能量脉络,这些脉络的源头,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一种低沉的、仿佛亿万世界临终哀嚎的嗡鸣声,开始直接在灵魂层面响起,试图侵蚀他们的意志。
“小心,‘源’的低语开始了。”高陵武提醒道,全力运转混沌光暗之力,护住己方四人的心神。平衡守护之环和平衡核心交相辉映,形成稳固的光暗力场。
航行了不知多久,前方的暗紫色浓郁到了极致,仿佛凝固的血液。而在那片无尽暗紫的中心,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大“眼瞳”,出现在了“曙光号”的探测范围内!
那就是归墟之眼!
它并非生物的眼睛,而是一个不断旋转、吞噬着一切光线、能量、乃至时空的绝对黑暗奇点!奇点的周围,环绕着无数破碎的星辰、崩塌的位面以及哀嚎的灵魂虚影,它们如同飞蛾扑火般被吸入奇点,化为虚无。整个“眼瞳”散发出的寂灭与绝望气息,让高陵武灵魂深处的毁灭印记都发出了兴奋的震颤!
而在那归墟之眼的正上方,悬浮着一个由纯粹黑暗能量构成的、顶天立地的巨大王座。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模糊不清,仿佛由无数重叠的毁灭景象构成——星爆、文明崩塌、生命凋零……它的存在本身,就是“终结”的集合体。其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已然超越了等级的范畴,达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60,000点以上!仅仅是注视着它,就让人感觉自身的存在意义都在被否定、被抹消!
这就是寂灭之源的本体!或者说,是它在此刻显化出的最强形态!
“终于……来了……”一个宏大、冰冷、仿佛集合了所有毁灭之声的意念,直接响彻在四人的灵魂深处,“携带着……最后的希望……真是……美味的绝望……”
寂灭之源缓缓抬起一只由黑暗凝聚的手掌,指向“曙光号”。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指。但这一指,却蕴含着否定存在、归于虚无的终极法则之力!
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黑暗波纹,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连暗紫色的虚空背景都被彻底抹去,化为绝对的空白,直奔“曙光号”而来!
这是比“虚无噬痕”恐怖无数倍的攻击!是寂灭之源本体的直接抹杀!
“全力防御!”高陵武嘶声怒吼,将混沌光暗之力、平衡核心、守护之环的力量催发到极致,在舰船前方构筑起一道凝聚了“存在”、“平衡”、“守护”、“希望”等多种正面概念的法则壁垒!
汪大东、王亚瑟、丁小雨也毫无保留地将自身信念与力量融入壁垒之中!
黑暗波纹撞上了法则壁垒!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
只有一种最根本的法则对抗!存在与虚无的终极冲突!
咔嚓……!
仅仅僵持了数息,高陵武构筑的法则壁垒上,竟然出现了细密的裂痕!对方的虚无之力,层级太高了!
“不行!挡不住!”高陵武嘴角溢出鲜血,感觉自身的道基都在动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辉光行者的遗言——“锚点”!寂灭之源维持存在的锚点!
“它的力量源于归墟,但也受限于归墟!攻击归墟之眼!那是它的力量源泉,也是它的束缚!”高陵武立刻改变策略,“大东,亚瑟,小雨,帮我争取时间!我要锁定归墟之眼的核心!”
“明白!”
三人毫不犹豫,爆发出最强的攻击,轰向寂灭之源的本体,试图干扰它的注意力!虽然他们的攻击如同蚍蜉撼树,但确实让寂灭之源的意念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高陵武趁机将全部心神沉入平衡核心,借助其与光暗本源的深层联系,感知力穿透层层虚无,直刺归墟之眼的最深处!
在那里!他“看”到了!在归墟之眼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核心中,有一个微小的、不断搏动的光点!那光点散发着极其微弱、却顽强不屈的……生命与创造的气息!与周围的死寂格格不入!
那就是“锚点”!是寂灭之源这个濒死宇宙残响中,唯一还残留着的、属于它“生前”的、代表着“生”的痕迹!是它力量的源泉,也是它无法真正超脱、无法完全化为“无”的致命弱点!
“找到了!”高陵武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他不再防御,而是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信念,连同辉光行者的遗志,尽数灌注于兰陵破阵刀之中!刀身之上,混沌光暗之力前所未有的凝聚,最终化为一道细微到极致、却蕴含着开辟鸿蒙、定义存在的混沌原点!
“这一刀,为了存在!为了希望!为了……未来!”
高陵武人刀合一,化作一道超越速度概念的流光,无视了寂灭之源的阻挡,无视了归墟之眼的吞噬,径直射向了那个微小的光点——寂灭之源的“锚点”!
最终的胜负,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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