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内,参谋长正在主持工作,太原城内,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与尘土气息。街道上,一队队八路军战士正逐巷清理残余的日军暗哨,百姓们自发提着热水和粗粮围拢过来,眼角挂着泪却笑得灿烂,有的帮着抬伤员,有的抢着搬物资,沙哑的嗓音里满是对子弟兵的感激。城防指挥部设在原日军宪兵队旧址,门窗上的弹痕还清晰可见。
参谋长站在挂满地图的墙前,手指在太原周边的关隘处重重一点,声音沉稳如钟:“各团注意,立刻在北门、西门外构筑三道防御工事,沙袋堆到两米高,埋设地雷和绊马索——岗村那老鬼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反扑肯定来得快!”
这时,一名穿着补丁棉袄的老汉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筐煮好的鸡蛋:“参谋长同志,俺们城西的乡亲们让俺送来的,战士们打仗辛苦,补补身子!”参谋长连忙迎上去,接过鸡蛋时指尖触到老汉冻得通红的手,心里一热:“大爷,谢谢您!但您快回去吧,城外不安全,让乡亲们都躲到防空洞里,等仗打完了再出来!”老汉连连摆手:“俺们不怕!俺们还组织了担架队,要是战士们受伤了,俺们抬!太原是俺们的家,俺们跟八路军一起守!”
参谋长望着老汉坚定的眼神,转身对身边的警卫员道:“把这筐鸡蛋分给前线的战士们,告诉他们,身后是咱太原的百姓,咱死也不能退!”他重新看向地图,手指紧紧攥成拳头。
外面的北风裹挟着远处隐约的炮声呼啸而过,吹得窗户纸簌簌作响。警卫员应声而去,很快,前线阵地传来战士们响亮的回应:“请参谋长放心!身后有乡亲们,我们寸土不让!”参谋长的目光扫过地图上标注的每一处关隘,从忻口到娘子关,每一条线条都像是百姓们期盼的眼神。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望远镜,大步走向门口:“通知各团,加强警戒,岗村的反扑一旦开始,就给我狠狠地打!让鬼子知道,太原的城墙后面,是中国人的骨头!”
“通知工兵赶快修复城墙,碉堡和工事。日军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的。”参谋长说。
参谋长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工兵连整齐的脚步声。连长带着二十多个小伙子扛着铁锹、背着沙袋跑进来,个个脸上沾着尘土却眼神发亮:“报告参谋长!工兵连全体集合完毕,请指示!”
“立刻分三组:一组修复北门坍塌的城墙段,用原木加固;二组在西门碉堡周围增设机枪火力点;三组配合百姓运沙袋,把缺口堵死!”参谋长语速极快,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几个关键位置,“记住,每一处工事都要经得起炮火轰击,不能给鬼子留任何可乘之机!”
“是!”工兵连长大声应道,转身带着队伍冲了出去。刚到院子里,就见一群穿着打补丁棉衣的百姓推着独轮车赶来,车上堆满了从自家拆下来的门板和砖石:“战士们,俺们来帮忙啦!”为首的正是刚才送鸡蛋的老汉,他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旧伤疤,“俺们庄户人别的不会,搬砖运土还能干!”
寒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割人,可工地上却热火朝天。老汉领着几个后生,把自家的门板往城墙缺口处扛,战士们则踩着沙袋往上垒,铁锹碰撞的叮当声、百姓们的吆喝声混在一起,盖过了远处的风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攥着两个烤红薯,踮着脚跑到一个年轻战士身边,把红薯塞给他:“哥哥,吃!俺娘烤的,甜!”战士蹲下来,摸了摸她冻红的脸蛋,笑着接过:“谢谢你呀,小妹妹,等把鬼子打跑了,哥哥给你买糖吃!”小姑娘咧开嘴笑,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豁口,转身又跑回人群里帮忙递砖头。
参谋长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涌动的人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拿起望远镜望向远处的官道,隐约能看到尘土飞扬——鬼子的先头部队恐怕已经在路上了。“各单位注意!加快速度!鬼子的先头侦察兵可能已经靠近了!”他对着通讯兵喊道,声音透过寒风传向各个工事点。
通讯兵立刻拿起步话机,重复着参谋长的指令。工地上的节奏更快了,百姓们把独轮车推得飞转,战士们的铁锹挥舞得更急。城墙缺口处,原木被牢牢钉进土里,沙袋一层层堆叠,很快就筑起一道半人高的临时防线。
这时,一个侦察兵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报告参谋长!西北方向发现鬼子骑兵小队,大约二十人,正在快速靠近!”参谋长眼神一凛:“命令一营二连,立刻隐蔽在西门外的树林里,等鬼子靠近了,用手榴弹和机枪招呼他们!别让他们摸清我们的工事布局!”
“是!”侦察兵应声而去。参谋长放下望远镜,望向身边的警卫员:“把我的枪拿来。”他的目光扫过城下忙碌的军民,声音坚定:“今天,谁也别想从我们手里夺走太原!”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工地上的百姓们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一个大娘一边往沙袋上泼水,天寒地冻,水泼上去很快结冰,能让沙袋更坚,一边喊:“战士们,俺们给你们当后盾!鬼子敢来,俺们跟你们一起拼!”战士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西门外的树林里,二连的战士们已经埋伏妥当。他们趴在冰冷的雪地里,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睛紧紧盯着官道尽头。很快,鬼子的骑兵小队出现在视野里,马背上的鬼子挥舞着军刀,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当他们进入伏击圈时,连长一声令下:“打!”
手榴弹像雨点般落下,机枪喷出火舌。鬼子的骑兵小队瞬间乱作一团,人喊马嘶。几个鬼子试图突围,却被战士们的步枪一一放倒。不到十分钟,二十个鬼子全部被歼灭。二连的战士们从树林里冲出来,打扫战场,缴获了几匹战马和十几支步枪。
消息传回指挥部,参谋长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他望向窗外,百姓们还在工地上忙碌,工兵连已经把北门的城墙修复了大半。寒风依旧呼啸,但他知道,有这些军民同心的力量,太原一定能守住。岗村的反扑再疯狂,也挡不住中国人的骨头!
“参谋长,司令和政委来了,已经到城门口了。”
参谋长猛地转过身,脸上的倦意瞬间被一股热流冲散,他快步越过门槛,靴子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刚到院门口,就见司令和政委并肩走来,两人军大衣上还沾着未散尽的征尘,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司令!政委!”参谋长快步上前,敬礼的手臂绷得笔直。
司令有力的手掌拍在他肩上,声音如洪钟:“城防工事进展如何?”
参谋长胸膛挺直,声音清晰有力:“报告司令、政委!北门、西门已完成两道核心防御工事,沙袋堆叠高度达标,地雷与绊马索在关键隘口埋设完毕;工兵连正加班抢修北门坍塌的城墙段,预计一周内可形成初步屏障;城西百姓自发组建了担架队、后勤运输队,刚才还协助我们歼灭了一支二十人的鬼子骑兵侦察队!”
司令顺着参谋长的目光望向窗外——工地上百姓与战士们并肩忙碌的身影在寒风中格外醒目,他厚重的军大衣下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语气里带着赞许:“做得好!军民一条心,这太原城就扎稳了根!岗村那老狐狸的主力反扑不会远,告诉各团,轮班值守,眼睛瞪大点,绝不能给鬼子任何可乘之机!”
政委上前一步,手指轻轻敲了敲墙上的地图,目光落在太原与周边根据地的连接线上:“另外,让通讯班加强与各个根据地的联络,一旦鬼子从各个方向增兵,我们需要侧翼的策应。还有,炊事班那边多准备些热汤热饭,给前线战士和帮忙的百姓都送去——这天寒地冻的,暖了肚子才能更有力气守家!”
参谋长立刻立正:“是!保证完成任务!” 他转身对警卫员喊:“通知通讯班,五分钟内架设好与晋察冀、晋绥根据地的加密电台线路;让炊事班班长来一趟!”
警卫员刚跑出去,炊事班班长李柱子就裹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围裙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粉,手里攥着个铁勺子:“报告参谋长、司令、政委!炊事班李柱子奉命前来!”
政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力量:“柱子同志,辛苦你们了。眼下天寒地冻,前线的战士和帮忙的乡亲们都冻得够呛,炊事班得把热汤热饭送上去——库房里的白菜、土豆还有多少?熬成大锅菜汤,再蒸些玉米面窝窝头,每个阵地、每个百姓的后勤点都要送到,汤要热乎的,不能凉了!”
李柱子胸脯一挺:“请政委放心!我们早就把柴火备足了,白菜土豆也留着给前线的!现在就回去点火,保证一刻钟后第一锅汤出锅,战士们和乡亲们准能喝上热乎的!” 说完他敬了个礼,转身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围裙的带子在身后飘得老高。
司令望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转头对参谋长道:“军民鱼水情,这就是我们最硬的底气。岗村想夺回太原,得先问问咱们这些拿锄头和枪杆子的中国人答应不答应!”
话音刚落,通讯兵手里举着电报跑进来:“报告!侦察连发来急电——岗村师团的主力正从忻口方向快速推进,预计明天拂晓就能抵达太原城外!”
参谋长眼神一凛,立刻凑到地图前:“忻口到太原只有一百多里,鬼子机械化部队速度快,咱们得提前做好应对!” 司令手指重重敲在忻口到太原的官道上:“通知各团,今晚加强巡逻,在官道两侧的山地设伏,先给鬼子来个下马威!让一营带两个连去破坏鬼子的补给线,迟滞他们的推进速度!”
政委点头补充:“再让晋绥根据地的兄弟部队从侧翼牵制鬼子,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参谋长迅速记录下命令,转身对警卫员喊:“立刻传达司令和政委的命令!各团务必在一小时内完成部署!”
窗外的北风更紧了,远处隐约传来战马的嘶鸣,可城墙上的红旗却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工地上,百姓们的吆喝声和战士们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穿透了雾霭,回荡在太原的上空——这座刚光复的城市,正以最坚定的姿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这时,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半块红薯跑过院子,看到司令和政委,停下脚步怯生生地敬礼:“叔叔好!” 政委蹲下来,摸了摸她冻红的脸蛋:“小妹妹,怎么还不回家?” 小姑娘晃了晃手里的红薯:“俺给哥哥送红薯呢!他在城墙上站岗!” 司令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转头对身边的人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要守的——守的是孩子的笑脸,守的是百姓的家!”
城墙上,战士们正把刚送来的热汤分给身边的百姓,蒸汽在冷空气中升腾,模糊了一张张年轻的脸。一个战士喝了口热汤,对着远处的黑暗喊道:“鬼子来吧!俺们等着呢!” 周围的人跟着喊起来,声音震得城墙都在微微颤抖。
“参谋长,带我们看看这次战斗牺牲的人员吧。”政委沉重的说。
“政委,太原只有一部分其他人在各自的阵地。”参谋长说。
“好,我们去看看吧。”林峰说。
参谋长领着两人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子,尽头是一间用青砖砌成的旧祠堂,门楣上的“忠烈祠”三个字被北风刮得有些斑驳,门口站着两个神情肃穆的战士,看到他们立刻挺直腰板敬礼。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祠堂里点着几盏马灯,昏黄的光线下,十几具盖着白布的遗体整齐排列在地上,旁边放着他们的枪支和遗物——有些是百姓送的还带着余温的鸡蛋,有些是皱巴巴的家书,还有一个磨破了边的布包,里面装着扎羊角辫小姑娘送的半块烤红薯,红薯上还留着小小的牙印。
参谋长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这个是三连的王二柱,昨天在西门外埋地雷时,发现鬼子的侦察兵摸过来,为了不暴露整个阵地的防御布局,他硬是趴在雪地里两个小时,最后冻僵了还死死攥着地雷引线……还有这个,是担架队的李大叔,刚才帮我们抬伤员时,被流弹击中了胸口,倒下前还把伤员往安全地方推……”
政委蹲下身,轻轻掀开其中一块白布的角——下面是一张年轻的脸,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霜,嘴角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拂去战士额前的雪花,声音沉重:“都是好孩子,都是咱太原百姓的守护者。”
司令的眼眶微微泛红,他缓缓摘下棉帽,对着遗体深深鞠躬,帽檐上的积雪簌簌落在地上,与祠堂里的寒气融在一起。“他们用命守住了阵地,守住了百姓,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白死!”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千钧之力,“岗村的主力明天就到,我们要用鬼子的血,告慰这些英灵!”
祠堂外,寒风卷着工地上的吆喝声传来,那是百姓和战士们加快速度加固工事的声音。政委站起身,目光扫过那些静静躺着的英雄,又望向窗外忙碌的身影,语气坚定:“这些牺牲的同志,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他们的精神,会跟着这太原城的城墙一起,牢不可破!”
参谋长挺直脊背,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是!我们一定守住太原,为牺牲的战友和乡亲们报仇!”
司令弯腰整理着一具遗体的衣角,军大衣下摆扫过地面的干草,他的声音如洪钟般低沉却有力:“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等仗打完了,就在这祠堂前立一块碑,让所有太原人都知道,是谁用骨头撑起了这座城。”
这时,送鸡蛋的老汉提着一件厚厚的棉袄走进来,看到地上的遗体,脚步顿了顿,然后走到王二柱的遗体旁,轻轻把棉袄盖在他身上:“孩子,昨天你还说俺的鸡蛋甜,今天咋就……俺给你盖件棉袄,别冻着了,到了那边也暖和些。”他的声音颤抖着,却没有哭出声,只是用粗糙的手反复摩挲着棉袄领口——那是他攒了半年布票给儿子做的,儿子去年牺牲在忻口战场。
小姑娘举着半块红薯跑进来,看到祠堂里的情景,停下脚步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然后慢慢走到放着红薯的布包前,把手里的半块红薯放了上去,小声说:“哥哥,俺把剩下的也给你,甜的……”
政委转身望着门口的小姑娘,又望向祠堂里的遗体,眼眶微红:“看到了吗?这些牺牲的同志,守的就是这样的孩子,这样的家。他们的血,不会白流。”
三人缓缓走出祠堂,木门在身后再次吱呀关上,将那些年轻的生命留在了马灯的光晕里。外面的风更烈了,但城墙上的红旗却猎猎作响,像一团燃烧的火,映着战士们和百姓们通红的脸。不远处,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帮着炊事班的叔叔们递碗,她手里还攥着一个新烤的红薯,眼神明亮,仿佛不知道刚才祠堂里发生的事——而这,正是那些牺牲者用生命守护的模样。
司令望着那抹小小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人说:“通知各团,今晚的伏击准备要更充分。我们不仅要守住太原,还要让鬼子知道,中国人的骨头,硬得很!”
政委点头,拍了拍参谋长的肩膀:“走,去看看工地上的乡亲们。他们是我们的底气,也是这些英灵的牵挂。”
三人并肩走向工地,寒风中的身影挺拔如松,身后的忠烈祠静静矗立,像一座无声的丰碑,守护着这座城市,也守护着这片土地上不屈的灵魂。工地上,铁锹碰撞的叮当声、百姓们的吆喝声再次清晰传来,混着远处隐约的风声,汇成一曲悲壮而坚定的歌——为了那些倒下的人,为了这座城,他们将战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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